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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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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話,就不會離你這麼近了。」他緊盯著她說。 斐兒冷白的臉,慢慢泛起談談的紅暈,仿佛潤玉上映著一抹霞影。 海粟的心情瞬間大好,他終於讓她改變了! 原來,她也不是那麼堅守難攻的。 海粟得意地一笑,正要走開,斐兒文開口說:「從十五歲以後,我就不再縱火傷人,因為你,我學會了世界上還有其他不觸犯法律的毀滅力量。」 這個反擊讓海粟失去笑容,他回過頭說:「所以,你開始用美色去勾引男人,要他們付盡一切代價?」 「我沒有勾引,全是他們心甘情願的。」她不溫不火的回答。 海粟強抑制著怒氣說:「你也讓他們吻你、摸你,看你的裸體,甚至近一步佔有你嗎?」 「這得看他們出的價格如何。」她冷漠地說。 「那麼,你和我三姐夫上床了?」他的臉驀地漲紅的說。 「他付的代價還不夠。」她回答。 「你……你比小龍女還不如,至少她是專情的人」海栗說著,氣極的掃下她桌上的一疊文件,讓紙張散了滿地都是。 這時,德鈴剛好走進來,她看到眼前的混亂,忍不住驚訝地說:「這是怎麼回事?海粟,蘭小姐才剛來沒多久,一切都還在適應期,若有差錯,也不必發這麼大的脾氣呀!」 海粟發現自己的失態,一聲不吭的轉身就走回董事長辦公室,腳只差沒氣得在地毯上踏出兩排洞。 德鈴轉向斐兒,詢問她說:「蘭小姐,你到底做了什麼,讓海粟又罵人又摔紙的?老實說,我跟了他那麼多年,他遼不曾對我吼過一次呢!」 「我也不明白,你要問他。」斐兒垂下睫毛說。 「也許海粟太習慣我了,忘了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方式。」德鈴好心地說;「我還是那句話,要快點摸清海粟的個性,他凡事請求效率及創意,溝通要靈活,別拿瑣事煩地,他其實是很好相處的。好了!快整理一下,我進去消海粟的氣了。」 斐兒靜靜地蹲下來,把紙一張張拉齊了,重新排列,心中則冷然的想:可憐的德鈴,她一點都不瞭解情人的心思。 凡是人,都有黑夜白天的兩面,像海粟,他把如陽光明亮的部分,呈現給眾人,卻把最陰沉的部分留給她。 他竟拿她和小龍女比較?他也從她身上聞到墳墓裡腐朽的味道嗎? 看來,她總能引出海粟性格中最黑暗及最邪惡的一面,那麼,如果她再往下做,會不會迫使他完全失去理智呢? 海粟,第一個栽在她刻上的男人,她究竟要不要再「試」他一次,看她的劍是否更鋒利了? 初冬的陽光從大塊的玻璃射進來,照得許多器物都發出金光。室內雖然因空調而暖和,但斐兒的指甲仍呈灰灰的紫,血液不來,氧氣不來,她的呼吸也特別緩慢。 德鈴坐在她對面,正幫她處理一些突發事件,嘴裡還不斷地安慰說:「別把海粟的話放在心上,我真的覺得你很好,心思細又聰明,最重要的是你沉得住氣,壓得了場面。我實在不懂,海栗為什麼總對你有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意見?」 剛剛,海粟又在斐兒桌前發了一頓脾氣,只因為一個男同事和她多聊了一會兒。然而,德鈴並不知道來龍去脈,還以為海粟是在凶她工作上的事。 斐兒望著眼前這個好心腸的女孩,說:「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 德鈴想再多和她攀談一些話,但一如平日,斐兒總是不太熱絡。 這麼寡言孤僻的女孩子,說會勾引男人,實在教人很難相信。 整理完最後一份資料,德鈴伸伸懶腰說:「好啦!海粟再事橫跋扈,也沒有理由罵人了。」 「謝謝你。」斐兒有禮地說。 「哪裡,應該的。」德鈴拿起皮包,沒走兩步,又回來說:「對了!請你提醒海栗,晚上他和我有約會,別讓他忘掉了。」 「我會的。」斐兒說。 海粟和德鈴要結婚的事,已傳遍了整個公司,據說婚期就在農曆年之後。以斐兒的觀察,德鈴不過是被快樂蒙藏了雙眼的人,完全摸不透海粟的「雙重」個性,將來免不了要遭受幻滅之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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