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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這也是程玉屏的想法,她又說了一堆雁屏的壤話,最後還狠狠地說;「我們乾脆找幾個人來修理這小鬼一頓,讓她知道北門幫不是好混的。」

  惠娥想想說:「不行!你忘了江盈芳的教訓嗎?而且,這回對象是你老爸的心肝雁屏,若事情爆發出來,你得到的可不再只是一個耳光而且,所以,千萬別再用這一招了!」

  「難道我們就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嗎?」程玉屏忿忿地說。

  「當然,雁屏這孩子有她的弱點,比如說善良。好哄、很容易相信別人等。」惠娥分析地說:「要掉毀一個人,有人毀和自毀兩種方法,我們既然很難動她一根寒毛,自然就利用她自己的弱點了。」

  「媽,你再說清楚一點嘛!」程玉屏沒耐心地催促道。

  」你爸爸老說雁屏好,我們就讓她變壞。」惠娥微笑地說:「雁屏一向被嚴密的保護著,對外面的世界一點都不瞭解,你可以帶她到處去『見識見識』這社會有太多餡餅,像她這種單純的女孩要掉下去,是輕而易舉的事。」

  「媽是說混太妹、酗酒、賭博…甚至吸毒?」程玉屏興奮地說。

  「我們不愧是母女連心,我一點,你就通。」惠娥立刻說。

  「哼!別的我或許不行,但這些都是我專門的。」程玉屏的眼中發出光芒說,「哼!程雁屏,當魔鬼撒旦放出它的網時,你是逃脫不掉的!」

  當雁屏走進這條小巷時,就被左右來往的男男女文弄得很不自在,他們多半打扮新潮,頭髮染色,身上穿洞刺青,行色之間喧嘩大膽,目中無人。

  「四姐,我們到底要去哪裡嘛!」雁屏問。

  「少囉嗦,待會你就知道了!」程玉屏緊拉妹妹的手,深怕她逃跑似地。

  她們經過許多霓虹燈閃爍的店面,終於停在一個徐著大紫色的招牌前面。震耳欲聾的樂聲從裡頭傳來,一群蹦蹦跳跳的年輕人將她們推擠進去。

  雁屏還來不及抗議,就被眼前的空曠及黑暗嚇住。空曠是指這酒吧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幾乎都沒有隔間,一個舞臺高高的立起,有許多人在上面瘋狂地跳著;而舞臺下的人更稠密,來往晃動的速度極快,根本分不清身邊的人是坐、是站,還是臥倒。

  哇!這比她參加的系舞會還恐怖幾百倍,而那種窒息感也如排山倒海地朝她襲來。

  她還尚未調適好,就聽到有人興奮地說:「我最

  『哈』這種PUB了!如果能來場火災或幹場架,人蹤人、肉堆肉,不死它個百人,也有幾十個,真是太刺激了,比做愛的高潮還『今一九』!」

  雁屏聽了,血壓更低,在還未昏倒前,忙對程玉屏吼道:「我們為什麼要到這兒來?」

  程玉屏嘰呱說了一堆,卻全被重金屬的音樂吸走。雁屏得不到答案,只有緊緊地跟隨著,免得被陌生人拉走。

  她記得程玉屏要帶她出來之前,說是要談生意的,但是這種地方,能完成什麼正經的交易呢?

  總算,她們來到較為安靜的角落,說是安靜,也只不過是多了幾盆闊葉植物,隔離了部分的聲光、影子罷了。

  一張L型的桌子已經圍了幾個人,有男有女,吞雲吐霧著,看起來並非善類。

  雁屏裹足不前,硬是被程玉屏強壓坐了下來,並介紹說:「各位,這就是我的妹妹,北門堂的小公主。」

  「她就是你口中的煞星小魔女呀?」一個長髮男生靠上來說:「酷!正點!」

  那酒臭及煙臭,薰得雁屏往後一避。

  接著便是灌酒、亂扯、唱歌、跳舞,雁屏的拒絕,一次比一次難,最後,她抓到空檔問程玉屏說:

  「我們到底要談什麼生意呀?」

  「笨,談個屁啦!」程玉屏喝一口酒說:「你不是我們北門堂的親善大使嗎?我只不過是要你來看看我們那些工人所過的生活而已,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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