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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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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他穿上灰襯衫和黑色牛仔褲,像雁屏日常所見的男子了,她才發現他長得風度翩翩、器宇非凡,仿佛從雜誌上走出來的男模特兒。 可惜這一表人才的帥哥,嘴巴裡講出來的卻是: 「但我的衣服卻差不多脫光了,而且,有些人習慣在做完愛後,又把衣服穿回去。」 呀!他竟然毫不遮掩地就說出那兩個字?雁屏聞言,頭臉火辣辣地燒,仿佛著火。 她懊疑自己的血液都往上面沖,也沖出了怒氣,想都不想地說:「難怪那位……陳小姐,會說你是表裡不一的偏君子,你——真的太粗魯無禮,太莫名其妙了!」 「你還敢惡人先告狀,說我莫名其妙?」他的眉楊得高高的,一到盛氣淩人樣,說:「小姐,可是你先擅人我房間的,我可以告你非法入侵,外加意圖不良及妨害安寧罪!」 「不可能的,是你闖入我的房間!因為我昨晚進來時,根本沒有人呀!」雁屏也不甘示弱的說:「而且我明明和同學約好在九號小木屋會合的,這裡就是九號呀!」 何永洲的臉上綻開一抹詭異的笑,再用極其得意又兼諷刺的聲調說:「小姐,非常抱歉,這棟木屋是十九號,不是九號。」 「十九號?」她張大了嘴,「可是我看到的是九號,的確是九號……」 「小姐,你弄錯了……」 還沒等何永洲強調完他的勝利,雁屏就奔到木屋外,想再證實那個「9」字。是的,牆壁上是有個 「9」,但旁邊還有個褪了色的「l」,就是白天也模糊不情,更遑論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呢! 她呆呆的站著,一時之間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面對這種丟人的尷尬。而和她「共眠」一夜的男人,正鬧鬧地倚在門上,眼中的責問變成有趣及好奇,再外加一點什麼…… 這一點什麼,反映著天光下的她,那細柔的垂肩長髮,那額前覆眉的劉海,那盈盈波光的杏眼,那秀氣雅致的五官,那纖瘦靈巧的身形,使何永洲有種奇特的感覺,好像去年驚鴻一瞥的粉紅杜鵑,今年又盛開成一片,一隻小夜鶯啼著……總歸一句,叫「似曾相識」 似曾相識?一道電光石火閃過她的腦海。哦!天哪!怪不得她會覺得何永洲這個名字好耳熟,她想起來了,他是何詠安的弟弟,一個律師,父親幾天前才咬牙切齒提到的敵人之一。 她還不夠倒婚嗎?什麼人不好碰,偏偏去碰到北門堂的頭號政敵?而更不幸的是去睡到這個人的床上……這件事若傳出去,就會像何永洲說的陰謀及手段,一定會鬧得天下大亂,到時,她不會被滿天飛的醜聞「砸」死,也會被老爸「修理」得慘不忍睹。 不!她不能造成如此可怕的「轟動」,會慘絕人寰的!雁屏像突然發了瘋似的推開他,直往屋內跑,拿了她唯一的旅行袋後又直奔出來。 因為沒有一點先兆,一時反應不過來的何永洲,被連撞兩下,力道之猛,出乎意料之外他覺得自己仿佛成了玻璃旋轉門。 然後,她在木屋客廳看到兩個女生時,急煞住腳。 其中的陳曉媛還一臉有氣無處發的怒容,見到雁屏就罵:「真沒見過像你這種不要臉的女孩子,主動上男人的床,你到底還有沒有羞恥心呀?!」 「真對不起喔!都是我的錯,我太糊塗,看錯門牌號碼,走錯房間,一切都是我不好,抱歉!」雁屏一心只想離開,因此態度很謙卑,看起來極為可憐的樣子。 「看錯號碼?我才不信呢!」陳曉媛滿心醋意,毫不饒人地說:「天底下就有那麼剛巧的事,你會走進何永洲的房間?少哄我們了,你根本就是故意上他的床!我太瞭解你們這種女孩,天天追逐名人,自動獻身,無恥至極……」 雁屏從來沒被人如此罵過,糗得希望此刻能有個地洞讓她鑽。 這時,何永洲開口說話了,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嚴厲,「曉媛,你鬧夠了沒有?這位小姐已經說是誤會了,你為什麼還要出口傷人呢?」 「你說我出口傷人?」陳曉媛臉色一變,馬上向一旁插不上嘴的何詠安說:「作評評理嘛!我才不過說了幾句,他就心疼了,還敢說他們兩個昨夜沒什麼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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