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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他打個大呵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宛芸簡單地把事情說一遍,提到『墮胎』二字時,仍有一份噁心感,極不舒服。

  「媽的!我該找幾個兄弟去扁了他或閹了他。」名彥激怒出一臉橫肉。

  「我告訴過你,我不想惹你那些兄弟,免得事情沒擺平,還惹一身狐騷味、狗騷味!」

  她瞪他說。

  「宛莉也真笨,就白白被那小子玩了?她不是看過『女王蜂復仇記』和『致命的吸引力』嗎?對方狠,咱們要比他更狠,非鬧得他天翻地覆、跪地求饒不可!」他說得起勁。

  「你以為這是在演電影呀?!」她打他一下:「都是你們這些男人害的,全是些衣冠禽獸。你不是也常做這種帶女人去墮胎的事嗎?」

  「嘿!那不一樣!是那些女人帶我去的,要我去付錢。」他避開她的第二掌。「而且我從不招惹像宛莉這類的良家小妹妹。」

  「結果還不都一樣!全是一丘之貉,五十步笑百步。」她憤怒地說:「天下烏鴉一般黑!」

  「喂!別把氣出在我身上,冤有頭債有主,你現在要怎麼辦?」他小心問。

  「我當然要把阿靖揪出來,管他是上了天、還是入了地,我要讓他給宛莉一個明確的交代!」她說。

  屋內的煙味已淡,宛芸走了兩步,發現一個鐵筒內有燒焦的照片和信件,已看不出原形。

  「看!我找到這個。」名彥說。

  他遞過來一頁粉藍有花的信紙,上面用粗重的筆墨寫著疊亂的「恨」字。還有一張名片,名銜是「頂方企業集團總經理柯靖宇」,下頭還列著一些關係公司,都被宛莉劃個大大的x。

  柯靖宇,她心中恨念著,她絕不會讓他逍遙在責任道義之外的!

  宛芸在妹妹床邊打了一夜地鋪,早上起來渾身不對勁,彷佛感冒又更嚴重了,整個人又熱又腫,舌頭都不聽使喚。

  趴在沙發上的名彥還在睡著。她推叫他,想讓他去買些中藥,卻發現喉嚨擠出極沙啞難聽的聲音,像晶亮的金屬片一夕間生繡溶蝕。

  名彥揉揉眼睛,轉頭看她,突然像見到鬼,大叫:「哇!我的媽!你怎麼變這樣?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來,從沒見你那麼醜過。」

  她趕忙飛奔到鏡子前,只見她臉胖了起來,雙眼腫成一條線,鼻子更紅得可以當小丑。

  「哇!那細菌真絕,可以把西施變東施,真是面目全非呀!」名彥跟在後面哇哇大叫。

  「你還笑!」她沮喪地說:「一定是這裡的地板有什麼東西讓我過敏,以前也有過,一、二天就好了。」

  「你這樣還能出門嗎?」他笑著問。

  「當然能,我再腫兩倍都比你漂亮。」她用已變得粗嘎低啞的嗓音說:「我今天若不去『頂方』,氣實在消不下去。開始行動吧!做事要一鼓作氣。」

  他們買藥熬藥,喂宛莉吃下,已經過十點了。宛莉似乎平靜許多,送他們出門前,悲哀的眸子中帶著希望的光芒。

  外頭實在冷,超級的大寒流,宛芸穿毛衣加大衣,包得和北極熊一樣肥胖。頭戴著名彥的毛線帽,脖子有圍巾,耳朵、眉毛、嘴巴、鼻子所屬的半個臉全遮住了,只留下雙眯眯眼。

  「哈!你可以去搶銀行了!我保管乾媽在世都認不出你來了!」名彥逗著她。

  「我警告你,我現在可沒有心情開玩笑。如果你要耍酷,就離我還一點。」宛芸說,語氣像黑手黨的教父。

  他們來到新興的商業區,遠山濛濛的,和蒼白的天連成一氣。宛芸呵呵雙手,她沒帶手套,因為需要打耳光時,可以又快又准。

  「頂方企業」四個大黑字,就鑲在一棟極現代流線的白色大樓上,十幾層外正有工人在擦窗,這種冷天,滋味一定不好受。

  依宛莉的經驗,要見到柯靖宇還真不容易,大樓裡有總機小姐和警衛,要混進去還得花點腦筋。

  「我只好用我的美男計啦!你趁警衛不注意時溜進去。」名彥說,他非法進入的事做多了,很有經驗。

  他果真眯著一雙桃花眼,去和小姐閒扯淡了。宛芸抓到一個機會,快速通過。她不搭電梯,在樓梯間等名彥演完戲。

  「好啦!我查到了,柯靖宇在十一樓。」他得意說。

  「他真的相倍你是擦玻璃工人嗎?」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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