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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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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父親在一起的時光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卻禁止去說、去碰。她有多久沒看青山綠水了?作夢都回避,只怕傷痛怨恨。 過去太深沉,她彷佛睡著了,一切都不再真切。 「小霜,你真睡了嗎?」靖宇輕輕喚她。 「我吵到你了嗎?」一瞬間,她以為是對父親說話。 「不!你太靜了,靜得我有些不安。」他拉開幾包零食。「你可以吃東西或聽音樂呀!」 「你不專心釣魚,管我做什麼?」她坐起來說。 他沒有回答,只往她身邊躺下。她立刻挪得遠遠的。 「我喜歡你這個樣子,沒有化妝,清清純純的,感覺比較真實。」他望著天空說。 「我以前又有什麼不對?」她忍不住問。 「沒有不對,只是太迷人了,像一朵鮮麗的花,今天的你讓我喘了一口氣。」他說,用不變的聲調。 她希望此刻是在家中,她也穿著那些性感衣服,可以順水推舟說些性暗示的話。但她沒帶小霜出來,只是宛芸,一個十分保守的女孩子。 「你常帶女朋友來釣魚嗎?」她試圖改變話題。 「女朋友?你怎麼知道我有女朋友呢?」他問。 「我幫你看過手相呀!別說你沒有,我不會相信的。」她說。 「我的女朋友是不來這種地方的。她屬於人群,喜歡人多熱鬧。她一到了荒郊野外,就擔心出了意外沒有人知道。」他淡淡地說。 「怎麼和我母親說的一樣?她說如果遇見歹徒,不就棄屍荒野了?所以她常反對父親帶我出門。」她順口說出往事,沒有想像中難受。 「你和你父親似乎感情很好?」他好奇地問。 「我常陪他釣魚、聽音樂、飲茶、旅行,做很多瘋狂的事,他說……」她突然閉上嘴巴。 「他說什麼?」他追問。 「他說我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子化身。」她臉頰微紅,含糊地說:「父親看女兒總是這樣,無法客觀。」 「我有些瞭解他為什麼這麼說。」他眼中帶笑。 這是什麼意思?但她不想進一步探索,只俏皮地問:「喂!這麼大好的週末,你女朋友怎麼會放你獨自出來釣魚呢?」 「她人正在美國,充電靜修去了。」他閉眼說。 難怪她一直沒見過孫丹屏來訪。不過這沒什麼大影響,她要的只是他的「拈花惹草」而已,於是她故意說:「好哇!女朋友不在,你可以『向外發展』了!」 「向外發展?」他睜開眼睛說。 「你的手相告訴我,你不會只忠於一個女人。你很會玩欺騙和背叛的遊戲,一次又一次,已經有很多女人被你傷透心,也傷透身了。」她說到最後,聲音冷酷起來。 「哦?」他坐直身體,笑著說:「那你的算命方式一定有錯,我最不會和女人玩遊戲,你可以問我的姊姊妹妹,她們常說我對女人太魯鈍了!」 「你敢說你沒有欺騙過任何女人嗎?」她昂聲質問。 「有呀!比如說欺騙我媽要繳班費,然後拿錢去看電影;還有騙我妹妹,ET是真的。」他一臉無辜說。 「我是說欺騙純潔少女的感情。」她有些激動說。 「我發現你很喜歡在我身上加些欺騙或背叛的字眼,是不是有男孩子曾經對不起你呢?」他疑惑地問。 柯靖宇太狡滑了,害她差點失控,她趕忙穩住情緒,裝出很孩子氣的口吻說:「他們敢?如果有人敢對不起我,我不把他們五馬分屍、大卸八塊才怪!」 「哇!看不出你那麼兇悍!」他笑著說。 這時魚竿有了動靜,他三步當兩步跑了過去,宛芸尾隨,也感染那種興奮。在他們努力下,一條銀白鱗的大魚在線鉤上跳動著。 「一下就有成績,小霜,你真是我的福星!」他高興地說,活像剛得到心愛玩具的小男孩。 福星?到時候就知道了!宛芸的心迅速冷卻下來。 他又繼續布釣線,她坐回野餐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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