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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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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放棄地堅持著,終於有聲音由那端響起,他暗呼一口氣。 「是你嗎?榮軒?」 「不然還有誰?」他沒好氣地說:「電話怎麼響了那麼久?」 「對不起,我睡了,睡太深,所以沒聽見。」她說。 騙人!月柔從來都很淺眠,不可能聽不到這持續的鈴聲。她一定有什麼事,她的聲音也不對,仿佛哭過,榮軒巴不得此刻就在她面前,親自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出了什麼事嗎?」隔著山海,他只能用問的。 「沒有。」她的壓抑十分明顯。 「你哭過了,還說沒有。」他毫不放鬆地問:「一定有事。你不會太想念我了嗎?」 「我……我只是夢見我爹媽而已。」她簡短地說。 「就這樣?」他問。直覺她在撒謊,但距離如此遠,他忍不住更焦躁。 嗯!我很累了,明天再聯絡,好嗎?「她說。 月柔竟急於擺脫他,他的聲音冷了下來:「你連我什麼時候回去都不問一聲嗎?」 「再過一個星期,不是嗎?」她一說完就掛了電話。 榮軒的立即反應是再打過去,但他忍了下來,他很清楚自己沒有告訴月柔歸期,是誰吐露了消息?而她既知他要一星期再回去,一定也知道他和嘉敏的事了? 知道又如何?榮軒咬著牙想。月柔只不過是為不還債來的,只是他復仇篇章的一個句點。他不必怕她不高興,她也不會在乎,搞不好還暗處慶倖呢! 那她的傷心為何而來? 他非要回去一探究竟不可,他突然好想立刻看到她。他一秒也不耽擱地去找聰江,報告明天一早要回臺北的事。 「這麼突然?嘉敏可是排了好多節目了!」聰江很訝異地說。 「我仔細想想舅舅的話,很有道理。我現在還有個月柔,對嘉敏總是不公平。」榮軒說: 「我應該把以前排事處理下下,才能進一步談,對不對?」 「對沈月柔的事,舅舅一直沒有過問。因為我一向信任你,認為你自有道理。我想這一切並不如表面的那麼簡單是不是?」聰江問,靜待他的答案。 「是的。」榮軒點一點頭。「除了沈家的恩怨外,我和月柔還有一些個人的事未了。」 「你的母親說是她糾纏著你。」聰江看著他說:「我看沈月柔的氣質高雅端莊,不像是那種女孩子,你打算什麼時候放了人家呢?」 好不容易榮軒才吐露一兩句,現在又像蚌殼般緊閉著,聰江知道再問不出來,只好說: 「人你堅持要回臺北,也好。我還是那句老話,放了沈家和沈月柔,給自己一個全新的生活,嘉敏條件很好,追她的人一大堆到任明這緣份,不要讓過去耽誤了。我想父親姊姊在天之靈看見了,也會贊成的。」 聰江看著外甥離去的背影,不自覺歎一口氣。這孩子太像他祖父了,固執耿介又嫉惡如仇。一旦認定一件事,就全力以赴,堅持到底,但這也是聰江最喜歡他的地方,對理想抱負的篤定及不屈不撓,比時下那些見異思遷、阿諛奉承、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了太多了。 然而剛則易折,又不得不教人憐惜他。沈家是他的大劫,若能過這一關而無恙,必能脫胎換骨,真正接掌盛南的企業王國了。 *** 一整日月柔的心情都很沮喪,晚上拖著疲乏的腳步回去山莊,才轉動鑰匙孔,門就由裡面豁地打開,一身T恤便褲的榮軒赫然站在她面前,依然那麼英俊瀟灑,令人有初見的悸動。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還有一星期嗎?」她不知所措地問。 「那是你說的。你沒說。」他並無笑容,手慢慢伸出來,抬起她的臉,細細看:「昨晚為什麼哭?」 「我說過了,我夢見我爹媽了。」她轉過臉孔。 「誰告訴你我要一個星期才回來?」他不放鬆地問。 「我……」她支吾一會兒:「我上次去盛南,在電梯聽見一些人說的。」 「是嗎?」他並不相信:「你還聽到什麼?」 「沒有了,還會有什麼嗎?」她鎮靜地走到廚房,說:「你餓了嗎?要吃些東西嗎?」 見他沒出聲,月柔回頭看他,視線交會,他突然走過來抱住她喃喃說:「呀!月柔,真是好久不見!」 一句話道盡多日相思,月柔任他吻著,在百感交集中,她緊緊攀附,他急切得自己都訝異。她可以感覺她那澎湃的欲望,像止不住的潮水。在羞不自勝中,月柔用幾乎被他吻去的聲音說:「臥室。」 「呀!」他在她耳邊笑著:「保守的月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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