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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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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變得那麼可怕呢?」曉真喃喃地說:「這次你又要怎麼對付沈月柔?讓她身羽俱毀、名譽掃地、一生抬不起頭來,然後走上你姊姊的路,你才甘心嗎?」 「閉嘴!」榮軒面色鐵青地說:「沈月柔不再是個孩子,也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也心甘情願,你懂嗎?她沒有你想像中的脆弱無助,她甚至比你還要頑強,你還看不出來嗎?」 停下來!這是最後界線了,不能再跨進了,否則好不容易恢復的默契又要毀於一旦。 曉真深吸一口氣了,她真正要關心的人是仰德和肚子裡的寶寶,而不是榮軒了! 月柔,無論你為什麼答應榮軒這荒謬無理的要求,我都只有暗中為你祈禱了,曉真在心裡說。 *** 下午隨搬家公司的車子回到新居,榮軒的東西真不少,似要長住下來。是呀!這是他的房子,事情結束時,他不必離開的。 工人走後,她忙著整理,不知天色漸暗。正在擺設店裡帶來的花時,榮軒回來了,才六點多一些,她很訝異,他說他都會工作很晚的。 「對不起,我還沒有時間買東西呢!」她說。 「沒有關係。」他本來有些緊繃的臉,鬆懈下來。 兩人站在客廳,氣氛有點尷尬。不是朋友、夫婦或情人,只是睡在一起的仇人,還沒有一個規範可循呢! 「我們出去吃飯吧!」他終於說。 走在人群中,彼此間的壓力解除很多,隨著六月的晚風,熱鬧喧語,他們也開始友善地交流,不談過去、自己或任何敏感話題,只是簡單的日常對白。若記錄下來,會讓人聯想到兩個極端,剛認識的朋友或已經幾十年的老夫妻。 吃完飯,他們就共同採購,他說項目,她選牌子,一點爭論都沒有,兩個都不願意破壞眼前的和平。有幾次,她恍惚又回到從前,只是他一身破牛仔褲和她的學生短髮都不見了。 回到山莊,緊張的情緒又回來。 榮軒叫她到陽臺賞月,她雖然無心,卻又不想惹他生氣。他擺新買的茶具,她泡茶,十五的圓月靜靜亮著,是有情人的天涯共此時,放在她和榮軒前,實在辜負。 「記得以前我們常這樣看月聊天嗎?」他說。 月柔不想回憶,只專心喝茶。 「但就少了這個步驟。」 他說著,就拉她過來,讓她偎在他身上,兩隻手在她腰間。她最初有些抗拒,後來就放棄了。 銅鈴聲輕輕傳來,月柔忍不住問:「風鈴怎麼會在你手上呢?」 「我爬牆進去拿的。」他的手微微一緊:「那年你走得可真匆忙,連那麼重要的東西都忘了帶。是你奶奶不允許的嗎?」 「和我奶奶無關。」月柔說,想離開他的手掌。「當時有惡魔追趕,我跑都來不及,哪顧得了其他東西?」 「那個惡魔想必是我。」他竟笑了出來,不讓她走:「我可以想像你奶奶如何大發雷霆,迅速把你送到日本,就像送走你叔叔一樣。」 「我奶奶並不知道這件事。」她突然討厭他的懷抱。 「什麼?」他手一松:「你說你沒告訴你奶奶?」 「不但是我奶奶,沈家沒有一個人知道。「她趁機脫離他,遠站著:「這麼醜陋的事,我怎麼能說?」 「醜陋?」他緊捏雙手:「你們沈家比這更醜陋的事還多著呢。」 「醜陋也與我無關呀!」月柔心一痛說:「你怎麼能那麼殘忍地對待我呢?」 「殘忍?」他臉上一片陰暗:「殘忍的是沈家,我說過,沈家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又來了!他們的維持不到幾分鐘,又如何能夠共處在一個屋簷下呢?月柔吞回哽咽聲,掉頭就走。 榮軒偏不放她,從後面抱住她,她奮力掙扎,叫著:「我恨你!我恨你!你甚至比我小叔更惡毒千倍萬倍。」 「千倍也好,萬倍也好。」他在她耳畔說:「你恨我、我恨你!我們是註定要一起待在地獄裡了。」 他們最後的爭吵纏鬥,是結束在床上的。榮軒瘋狂地吻她,吻去她的話、她的淚、她的悲喜、她的所有理智,她的身體如此迫切地接受他,全不顧那熊熊燃燒的火,一路燒到她的心靈深處,再一次的敞開,是更赤裸裸的痛呀! 痛也驚不醒她,尤其看到他充滿欲望的雙眸,不自覺地哀求她,仿佛她是他唯一的天地時,只有無條件的棄甲投降,讓罪惡的歡欲任意縱行。 激情過後,她整個人前所未有的脆弱空虛,她遠遠滾到床的另一邊,內心是自我厭惡與悔恨又讓他如此輕易地得到勝利。 掠奪她的身體還不夠,還要淩辱她的心。他靠近來說:「我的月柔果真長大了,告訴我,到底有多少個男人調教過你?是中國人、日本人或美國人?告訴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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