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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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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發燒吧?!」明雪恢復了語言能力:「你和鄭榮軒?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簡直比閃電還快?沈端儀說的都是真的嗎?這就是所謂的細節嗎?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明雪是她的好朋友,也是她唯一的朋友,月柔知道沒有好理由,明雪是不會放過她的。 月柔由最早的沈鄭兩家恩怨講起,榮美的死、榮軒父親的死,鄭家復仇,到榮軒提出的交換條件。簡單明瞭,省略許多複雜痛切的糾葛,省去她和榮軒曾有過的那一段往事。 「這簡直像連續劇嘛!」明雪不斷搖頭歎息:「那個鄭榮軒看起來氣度儀錶都不凡,怎麼會做這種變態事?!他爸爸、姊姊的死,幹你何事?幹嘛算賬算到你頭上呢?」 「誰教我是沈家的女兒呢?」月柔無奈地說。 「他要以牙還牙,對沈家的女兒始亂終棄,找沈端儀就好了呀!」明雪忽然想到:「對了!他已經甩掉沈端儀,所以才又來找你。他真是可惡透頂、人面獸心@月柔,你千萬不能答應他呀!」 「可是我小叔怎麼辦?辛蒂怎麼辦?」月柔說:「還有你、王老師、我奶奶,全部都操縱在他手上呀!」 「我們根本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脆弱,各人都有自己的命運和活路,你根本不必擔心。」 明雪看著她,很認真地說:「這件事關係到你的清白名譽和未來的幸福,我不准你去!」 「明雪,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我考慮很久,這是唯一傷害最小的方式,你就不必再勸我了。」月柔說。 「你又是這樣,老是為別人著急。」明雪激動地說:「什麼叫傷害最小?誰知道那個鄭榮軒是不是虐待狂、性變態,竟然反良家婦女當情婦,萬一他折磨淩辱你,又說話不算話,你不是白白地毀掉了?」 「鄭榮軒不是那種人。」月柔很自然地為他辯駁。 「你才認識他多久,你怎麼知道。」明雪說:「復仇心那麼重的人,一定有可怕的心理毛病。」 「不!你不瞭解。「月柔無法解釋,又說:「我心意已決,你再說也沒有用,只有祝我好運了。」 月柔提了行李很快地走出花坊,不管明雪在背後如何跳腳。 當榮軒的情婦,比想像中的不堪,但為阻止和仇恨,那就是無止盡的苦了。 *** 太陽下山,深深的藍黑色中,一輪明月,幾點疏星。月柔開了盞燈,坐在客廳裡,心神不安地做著所有情婦的事――暗夜中的等待。+她不知道榮軒這幾日心裡想的都是她。一出機場奔馳在高速公路上,他就愈焦慮不耐,一直到車子進了社區,看見三十二號有柔柔的燈光透出時,一顆心方才落地。 他慢條斯理地停車下車,拿行李、開廈門和裡門,動作鎮定俐落,售貨他每天做同樣的事情已經很久了。 月柔整個人蜷曲在竹青色的沙發中,穿著拉拉扯扯紗棉裙,白皙的皮膚在暈黃燈影中映出瑩潔的光芒。她一雙美如秋水的眸子警戒地看著他,像極了他雲日本洽公時,最愛看的偶人娃娃。 他走到她面前,拉她起來,頭只及他的下巴,鼻子可以聞到她淡淡的發香,他望進她的眼裡說:「還喜歡這裡吧?」 「很雅致。」她輕輕擺脫他的手。 「我沒有設計花草,就交由你來安排好了。」他表情愉悅地說。 「這都是你設計的?」她隨口問。 「是的。」他微笑地說:「如果你覺得不妥,要刪要改,隨便你,你有全部的決定權。」 「已經很美了。」她說的是真心話,也不想改變任何東西。 他由口袋中拿出一個精美的黑絨珠寶盒子,說:「給你的。」 月柔本想回絕,又怕節外生枝,惹他生氣。只好收下。珠寶盒內是一條細鑽水晶項鍊,手工造型獨特美麗,看起來價值不菲。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水晶是你的幸運寶石。」他看著她說:「我終於有能力買給你了。」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月柔不安地說。 他不理會她的抗議,逕自拿出那串熠熠閃爍的鏈子也帶上,左右欣賞一下,她忍住萬萬和想要把鏈子扯下的總支,讓他看個夠。 「很好!」他終於說:「我上樓沖個澡,弄點什麼來吃吧!我有些餓了!」 他走後,月柔才發現自己的頭皮繃得好緊,太陽穴發痛,指甲掐入掌心。她解上項鍊,心想幸運寶石由帶給她最大不幸的人贈予,是詛咒還是諷刺? 至少他的態度還算好,沒有再增加她內心的壓力。 正當她要去廚房時,榮軒的聲音由樓上傳來。 「月柔!你上來!就現在!」他一連吼了三聲。 她絞著雙手,忐忑不安地走上樓,榮軒就站在主臥室門口,上身赤裸,褲子還算整齊,只抽掉了皮帶。 「你的東西呢?」他寒著一張臉,有明顯的怒氣。 「在客房。」她咬著唇說。 「我說過我們要同睡一張床,你忘了嗎?」他語氣兇狠地說,與方才的溫柔判若兩人: 「快把東西搬過來。」 月柔呆呆站在原地,依然咬著唇。 「拜託你別再咬了,它又要流血了。「他似乎無法忍受地說,表情和態度都表示了他的絕不妥協。 半晌,她只好認輸地到客房拿她一個旅行袋裡裝好的衣服。回到走廊,他仍霸在臥室的門口,雙臂橫臥胸前。面容嚴肅,像一尊雕像,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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