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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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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轉頭,面無表情迎視他,感覺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嫣然忙不迭的充當和事佬,明明他們兩人又沒什麼深仇大恨,何必這樣針鋒相對呢?搞得她都累了。 「王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既然別離不願說,那就請你別為難他了。」 「我只是純粹好奇,那傷痕不像是意外造成的,倒像是人為。」他迅速做出推論。 「那是意外,請王爺無須做過多的臆測。」別離淡然回道,眸底跳動著一簇火苗。 這些王公貴族成天吃飽沒事幹嗎?一個是專搶民女,一個是閑來無事探入隱私,還會替他編派故事,他不去當說書的未免太過可惜。 「意外?這話你可以自欺欺人,事實的真相往往都隱藏在一連串的謊言中,或許當你發現事實之後,可能會有不同的想法和轉變。」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眉頭微攏,對他似是而非的話感到不解。 只見顏樂緩緩起身,一身魄長袍看來優雅素淨,他淡然一笑,顯然不願對方才的話多做解釋,朝屋外的下人吩咐幾聲,不同於先前的熱絡,他一向從容的神情,此時也有著一絲淡漠。 「時候不早了,我命人備轎送二位回去,三十日後的百花宴我會出席,希望能在百花宴上再見到你們。」他下了逐客令。 「多謝王爺,那麼咱們就此告別。」嫣然一笑,隨即轉身離開大廳。 別離連一句話也不願多說,跟在她身後悄然離去,看著兩人雙雙離去的身影,顏樂笑容一斂,俊美無瑕的面容上,有著冷淡的表情,他一揚手,一名紫衣人如鬼魅般的出現在他眼前,他朝他交代了幾句,只見紫衣人一轉眼隨即消失不見,仿佛從來不曾出現過。 他負手而立,望著窗外夕陽西下,一顆心異常沉重,希望事情真如同他所猜想的那樣,如此一來,他和裴軒就互不相欠了! 「說,你這丫頭整整消失了二天,究竟上哪兒去了?」闕嬋心難得板起臉來訓斥道,當她回到弄花坊時,已是夜半三更,原以為闕嬋心早早就寢,她還躡手躡腳的想回房歇息,沒想到等著她的,就是眼前這張晚娘面孔,一見她歸來,二話不說劈頭就對她開火。 嫣然瑟縮著身子,只能乖乖聽訓,畢竟自己無端失蹤了二天,闕嬋心會大動肝火也是合情合理。 「大當家,對不住,我是上了骷髏山,不慎在山裡迷了路,所以……」她語帶保留,不敢說出實情。 現在可不是坦白的好時機,若是讓闕嬋心知道她這兩天都和別離在一起,恐怕會扒了她一層皮,而且她會墜崖,追根究底都是為了蔣綺幽,屆時她想和別離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恐怕難如登天了。 「骷髏山?你上骷髏山做啥?」她可不記得她有吩咐她上骷髏山去採集花卉。 「傳聞骷髏山裡有株藍聆花,嫣然只是想去碰碰運氣,不料卻在山裡迷了路,才會拖到現在才回來。」她低垂螓首,不敢望向闕嬋心犀利的眼眸。 看她一副心虛的模樣,闕嬋心平時散漫歸散漫,豈會不知道她只是隨口糊弄她的。 骷髏山她們主僕倆不知去過多少次,裡頭有幾個彎,幾個坡道都了若指掌,她居然敢用迷路這種理由來搪塞她,未免太小看她這個主子了。 再說她身上乾淨清爽,一點也不像在山裡迷路該有的模樣,平時這丫頭聰穎慧黠,就是不擅於說謊。 「迷了路兩袖清風能乘轎回來,若我沒看錯,那轎子似乎還是樂王府的吧?」當她沒有眼線嗎? 聞言,嫣然身子一震,為了掩人耳目,她還特地在街頭下轎,獨自走了回來,沒想到居然還躲不掉,怎麼她就忘了闕家在芙蓉鎮上的勢力有多大呢? 「大當家……」她頓時辭窮,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其他理由。 「別喊我,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主子呀?對我說謊也就算了,怎麼還和綠幽坊的人一同出遊呢?你沒忘了他們和咱們是敵人吧?」闕嬋心緊蹙著眉,對她的隱瞞感到不悅。 「大當家,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只是……」連她和別離同進同出的事她也知道,讓她嚴重懷疑闕嬋心是不是派人跟蹤她? 「只是怎麼?只是因為你看上了蔣綺幽的護衛,所以打算和他雙宿雙飛,不要管我這個主子了嗎?唉!真是女大不中留,也不想想我是怎麼待你的,你怎麼能這樣對我……」語未盡,她唱作俱佳的輕拭著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看闕嬋心傷心的模樣,她一時之間亂了陣腳,闕家對她有救命之恩,她實在不應該為了兒女私情,而背棄了她的誓言,當初是她發誓此生不嫁,要回報闕家的恩情,如今不過五年光景,她就變成忘恩負義的人了。 可要她斷絕自己的感情,將別離逐出她的心門之外,她的心便隱隱作痛,好不容易她能忘了裴軒,接受另一個男人,要她就此放棄,她著實做不到。 「大當家,嫣然絕對沒那個意思,嫣然還是會留在闕家替大當家做事,絕無二心,請大當家明察!」她情急之下雙膝跪地,反倒讓正在拭淚的闕嬋心怔楞在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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