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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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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時間太晚?」他問。 「已經晚了!」她說! 「為公事,你可以在外面直到午夜,你就不肯陪我久一點!」他說。 「這怎麼一樣呢?」她笑。「你越來越孩子氣了!」 「你實在太不公平!」他搖頭。「沒有任何其它女孩子這麼輕視愛情!」 「不是輕視,是——愛情對我來說,太早了!」她說。 「但是它已經來了,怎麼辦呢?」他望著她。 「若是真愛,它始終會在那,該是永恆的!」她說得很好。「我——並不擔心!」 「只苦了愛你的人!」他歎息。 「不要斤斤計較,去愛人——也是一種快樂,是不是?」她笑。「現在或者我對你比較冷淡,說不定——」 她停下來,他卻急了! 「說不定什麼?」他追問。 「說不定——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她半開玩笑。 「會嗎?會嗎?一輩子的時間?」他握住她的手。「你不是騙我吧?」 「你會是我的第一個考慮的人選?」她說。 「第一個?不是惟一的一個?」他叫。 「不要貪心!」她笑。「至少,這是希望!」 「除了希望,我還得要信心!」他說。 「信心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得到的,是不是?」她說。 「這些日子你還不相信我的真誠?」他說。 「相信,而且——我承認喜歡你!」她說。 他呆怔一下,慧心第一次這麼坦白的表示,是嗎? 她說喜歡! 「這是你給我的信心?」他抓住她的手搖一下。 「不知道!」她搖頭。「不過——斯年,這並不代表允諾,你我都有另交朋友的權力!」 他看她一眼,不能在這個時候要求太多,他不笨。 「當然,就算你是我太太,也有交朋友的自由!」他說。 「我很高興你這麼說,斯年!」她笑。「今天的事我抱歉,明天由我安排一次晚餐!」 「一言為定,不能再黃牛了!」他變得好開心。 「絕對不會,」她肯定的。「七點鐘我在家等你!」 「還把我正式介紹給你父母!」他說。 「當然。」她心情出奇得好。 似乎——前途充滿了希望呢! 這該是斯年和慧心的第一個正式約會吧? 可能因為昨天對斯年的歉意,蕙心今晚有著平日難見的溫柔,斯年想,這是不是一個好的轉變呢? 坐在燈光柔和的夜總會裡,他長長久久地凝視她,她也不閃避,只是微笑,含蓄的微笑。 「很意外,你一直沒有請我跳舞!」她說。 「我們現在是第三類接觸,心靈接觸!」他半開玩笑。 「哦!有溝通嗎?我可感覺不到!」她說。 「不要殘忍地破壞氣氛!」他搖搖頭。 「不能說是殘忍,只是理智!」她笑。 「現在不是理智的時候!」他舉起面前的酒杯。「祝你升官!」 「升官!語氣不真誠!」她拿起杯子喝一口。 「厲害!」他笑。「你升官,我的希望就減少一分,如果有一天你代替老總,我可以說絕望!」 「你真這麼想?」她問。 「這是事實!」他說。「那個時候你可能全心全意都在事業上,心中再也容納不下任何人!」 「又或者我目的已達,功成身退呢?」她說。 「會嗎?你?」他盯著她看。 「或者!」她笑。「我只是在證明一件事,我的存在價值不會比任何成功男士低,他們做得到的我都行,但——我並沒有無窮的野心,真的!」 「我知道你是在考驗我的恒心,毅力。蕙心,我們可以說是耗上了吧?」他說。 「不要誤會,我絕對無意考驗你,你可以隨時轉頭走,我絕不怪你!」她說。 「到有一天我——心灰意冷時,說不定哦!」他笑。 她輕輕地慢動手裡的酒杯,微笑不語。 「慧心,費烈——找過你嗎?」他突然問。 她很意外,為什麼提費烈? 「他是君子,你比我清楚!」她說。 「沒有電話?」他再問。 「我以為他不在香港!」她肯定的。「你呢?」 「見不到他,所以懷疑!」他說:「以往——我們即使碰不了面也通個電話!」 「或者在拍拖?」她問。 「難了,他不像我,他挑剔得很,看不上眼的女孩子,絕對不會約!」他說。 「很正確,何必浪費時間呢廠『她說。 「有時候我發覺,你和費烈的許多觀點不謀而合,所以我相當——緊張!」他說。 「所以——我也是個不想浪費時間的人!」她含蓄的。 他明白了,很鼓勵似的。 「我們跳舞!」他站起來,帶她進舞池。 這一次,她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很溫柔地依著他,很有情侶味道。 當然,目前來說他們還不是! 他很滿意,這些進展啊! 「昨天見到你母親,和你很像!」他在她耳邊說。 「相像的只是外表而巳,媽媽是個主婦,她甚至不想出來工作!」她搖著頭。 「那麼,她怎麼生了你這個女兒?像父親?」他問。他喜歡她的頭髮弄癢他脖子的感覺。 「都不像,主要的還是時代,社會的改變,」她淡淡的。「女權理應高漲!」 「女權也來了,我真的擔心!」他笑。 「擔心在未來的日子裡,男人是否越來越沒地位?」她會意的。「那要看男人的表現了!」 「男人的表現!」他還是搖頭。「會有一天淪為二等公民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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