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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我一點也不愁,莊心妍又怎樣?還不是一個女孩子,”思宇說,“我何思宇什麼時候對小妞兒低聲下氣過了?你別看扁我。”

  “我不敢冒扁你,唏,莊心妍人呢?”大幹問。

  “人家有自己的家,她又不是我老婆。”思宇說。

  “於是你就在這裡借酒消愁?”大幹搖頭:“以前自稱你老婆的人呢?”

  “以前的事就別提了,”思宇漲紅了臉:“程大千,你今晚來是專跟我過不去的,是嗎?”

  “不,想找你出去消夜,看你半醉成這樣子,算了。”大幹擺擺手。

  “誰說算了,走,我們現在就去。”思宇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我陪你在家裡喝酒。”大幹拉往他。

  酒能亂性,大千怕思宇出去和人衝突。

  “家裡有什麼好?出去,出去。”思宇不依。

  “你別這樣好嗎?我不信莊心妍真刺激你成這樣子。”大千擺脫他。

  “什麼莊心妍,你別講了,”思宇發怒:”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

  “思宇,”大千只好站起來:“你可知道現在你這樣子是不適合出門的。”

  “我怕什麼,破壞形象?哈,怎麼人家也不當我是好人,我怕什麼?”他大叫。

  “夠了,夠了,”大千硬拖他坐下:”你想吃什麼?我替你去買回來。”

  大千真是個很不錯的朋友。

  “不許去買,我一定要出去吃!”思宇的牛脾氣來了。

  “你定要出去——我們就不做朋友。”大千警告。

  “不做就不做,”思宇笑了,一點也不相信大千的話:“我一定要出去。”

  “思宇——”大千欲言又止:”到底為了什麼?我幫你做和事佬吧。”

  “都說過沒有事咯!”思宇紅著臉。

  “片場的人說,心妍是生氣走的,”其實大幹早知實情了:“你和費婷表演太親熱了。”

  “哪個八卦公說的,”思宇惱羞成怒:“我只不過在演戲,照導演地附的去做,而且——我和費婷互相叫老公老婆已是習慣,這種事也好吃醋的!”

  “傻瓜,吃醋是表示重視你,難道你希望有個不吃你醋的女朋友?”大千說。

  思宇呆怔一下,心妍的壞脾氣是因為這些吧?那麼——

  “當然是你錯啦,還想什麼?”大千笑:“走吧,我陪你去找她認錯。”

  “不——我不覺得我有錯。”思宇說。

  “驕傲。”大千搖搖頭:“你喜歡她、愛她;委屈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而且她並沒有錯。”

  “當然是她錯,你沒有看到她那副絕情的樣子——”

  “女孩子生起氣來是不顧一切的。”大千說:“再硬下去對你們都沒有好處,在折磨自己。”

  “不——我要想一想——”

  “還在死雞撐飯蓋。”大幹搖頭:“其實你心中已經想去得要命,對不對?”

  思宇不出聲,端起桌上那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馬上,臉上加添了扶黯紅。

  “你不能再喝酒了,”大幹搶過酒瓶:“就算你喝死了也不會有什麼幫助,心妍又不知道。”

  “你不要管我!”思宇推開他。

  “想要借酒增加勇氣?”他問。

  思宇沒說話,只是笑一笑,然後又是一飲而盡杯中的酒,喝得又急又快。

  “走吧!”思宇領先朝大門走。

  他走得搖搖擺擺,看來他真已不勝酒力。

  “小心,”大千扶住他:“我沒來之前你喝了多少?”

  “不知道,”思宇打開大門,朝樓梯走去:“喝酒就喝酒,還要數喝多少杯,那有什麼意思?”

  大千轉身關門,就在這一刹那間,聽見門外嘭隆一聲,加上思宇怪叫,急忙轉頭,思宇已一路滾下樓梯。

  大千大叫一聲追上去,已來不及搶救。

  “思宇——”他嚇得尖叫起來。

  思宇已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雖然只是從三樓滾到二樓,但那至樓頂倡高,也有十多二十級石階。

  大千搶著三步兩步下去時,只看見思宇臉上有血,身上有傷,而且失去意識。

  大千急忙又上樓,好在大門還設關上,他立刻打電話九九九召救傷車,然後又奔下樓看思宇。

  或者——他不該叫思宇去心妍那兒,思宇己醉得差不多,那麼——這事是否可以避過?

  他在想;是不是應該打電話通知心妍?思宇家中有心妍的電話嗎?

  在思手身上搜一搜,沒有記事簿,只有一個小皮包,裡面是錢、信用卡、駕駛執照和一張小小的心妍照片,啊!他放心妍的照片在身上。

  再翻一翻,看見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個電話號碼,肯定的是電話號碼,但不知是誰的。

  大於也不理那麼多,先上樓打電話,接聽的是個女人聲,很年輕的。

  “莊心妍?”大千問。

  ”是——你是誰?”心妍疑惑的。

  她並沒有睡覺,似有所待。

  “我是程大千,思宇的朋友,”大千急說:“思宇在家裡喝醉酒要來找你,下樓時不小心掉下去,現在昏迷著——”

  “什麼?”心妍尖叫失色。

  “現在救傷車就來了,我必須下去等,等我送他到醫院後再通知你,你先換好衣服。我隨時來接你。”大千一連串的說。

  然後又問心妍地址。

  “我等會來接你。”大幹說。

  “好!”心妍一點也不猶豫:“他——嚴重嗎?”

  大千沒回答,心姐已聽見救傷車的聲音更近了。

  思宇真的——受傷?

  程大千去接心姐,心姐站在樓下大門口乾著急,她以為大幹會告訴她關於思宇的傷勢,但大千什麼都不說,只沉默著!

  心妍雖知道大千這個人,卻不認識他,看見人家不出聲,她也不敢問。心跳的聲音連自己也聽得見,她以為思宇的傷勢一定很嚴重,臉色益發青白!

  大千望她一眼,搖搖頭又歎一口氣!

  “程先生,思宇是不是——”她的聲音發幹!

  “莊心妍,不是我說你。心眼兒為什麼會這麼窄?動不動就呷醋生氣,自己是這圈子的人還看不開?看不透?弄成這樣子。”大千以老賣老的。

  心妍咬著唇沉默不語。

  “外面傳的謠言已對你們極不利了,你們還是這麼鬧氣,根本是跟自己過不去嘛!”大千再說:“會夜思宇又出事,好在時間已這麼晚,沒讓新聞界知道,否則又鬧得天那麼大一件事。”

  “思宇他——嚴重嗎?”她終於問。

  “暫時知道的是皮外傷,至幹有沒有腦震盪就要等檢查完才知道,”他說:“不過我離開醫院他已醒了,只是酒醉得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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