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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那你就完全看錯了她,她的心狠狠,做的事不理對或錯;她永不回頭。”他說。

  “你倒很瞭解她!”她笑。

  “自然,我們在一起一年多,”他說:“雖然那段時間很快樂,不過我心理壓力一直很大。”

  “為什麼有壓力?”她不明白。

  “她給我的,”他說得坦白:“是真話,她各方面條件都比我好,她的名氣也不比我小,在她面前,有時我忍不住會有自卑感。

  “我們旁觀者倒不這麼覺得!”她若有所思:“有很多同事都說,她利用你增加她的名氣。”

  “我有這樣被利用的價值嗎?”他自嘲地說。

  “你自己不清楚,我們卻這麼看見!”她也坦白說:“她若只憑自已,不會有這樣的名氣,那個有錢佬也未必看得上她,她又不是絕色佳人。。

  “但她有自己的條件,她氣質好,很少影圈或電影界的女孩子能和她比。”他由衷的。

  “是你眼中美化了她吧?”她說。

  “這可是真話。”他說道:“我沒有誇張,這是我的感覺,她是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很吸引人的。”

  “所以至今念念不忘她?”心妍笑。

  又來了,你不是真那麼小心眼兒吧!”他問。

  “我是。”她半真半假:“我心胸很窄,沒有那麼大的度量,我小心眼兒。”

  “算了,算了,我們不談這個。”他說:“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辭演電視劇,弄出那麼大的風波?”

  “你真想知道?”她望著他。

  “當然,我一直猜不透原因。”他說:“當然不是為那個什麼林希文!”

  “不要低貶林希文,至少他是個學者。”她說:“你想知道原因而已,是不是?”

  “是!你說吧!”他眨眨眼睛:“不過,以後最好別讓我看到林希文。”

  “她瞪他一眼,然後笑了。女孩子當然喜歡男朋友的忌妒,這表示重視她,對不?

  “我辭演——一因為你失約,我想氣氣你。”她毫不修飾的坦白說出來。

  “氣——我?”他驚訝的指著自己。

  “氣不倒你,是不是?”她冷哼一聲:”是我自己幼稚,我辭演與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電視臺誰不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要不然怎麼監製、導演、PA個個都找我?”

  “他們當然找錯了人!”她還嘴硬。

  “他們應該找我,”他輕歎:“誰叫這件事是我惹出來的,我失約,我該打!”

  “我最很失約的人。一點信用也沒有。她說。

  “但是你傻,為了氣我而放棄一次機會,而目得罪了公司。”他搖頭:“公司可能雪藏你。”

  “我不在乎!”她倔強地抬起頭。“他們可以和我解約,更好!”

  “心妍,你瘋了嗎?”他拉一拉她。

  “我是這種個性,我決定的事,即使是錯,也讓它錯到底;我不挽回,也不在意。”她說。

  “這樣的事——終有一天你會後悔。”他說:“這種個性很可怕。”

  “我不理它是可怕或可愛,我不會改這種個性,”她肯定的“我是寧為玉碎,不作瓦全。”

  “看來——以後我要很小心你才行。”他開玩笑。

  “我沒有要求你小心我,我對自己行為負責。”她說。

  “這麼驕傲,這麼自負,”他歎息:”你不會在任何人面前收斂一點嗎?”

  “不行,收斂了之後還是我嗎?”她反問:“我決定保存完整的自我。”

  “你可知道這保存完整自我要付出很大代價?”他反問:“大概——可能是你一輩子的幸福?”

  “知道,可是我一定要這麼做。”她倔強的:“否則我會痛苦。

  他沉默了半晌,說:“我——能對你有一點影響嗎?”

  “我——一能對你有一點影響嗎?”他重複說。

  “不能,至少——目前不能。”地肯定的:“以後的事我不知道,但目前,我們認識不夠深。”

  “那麼我問你,除我之外,還有別的人能對你有影響嗎?”他認真的。

  “沒有,一個也沒有,”她也是絕對認真:“甚至我父親和母親。”

  “心妍,你這麼自我,這麼任性倔強,你可知道將來吃苦的是誰?”他問。

  “知道,是我自己!”她笑:”我已經預備了吃苦的心,我絕對不擔心自己!”

  “你可知還有另一個人也吃苦?”他再問“那是深愛你的一個人。”

  她咬著唇,半晌不出聲。

  其實她很想問:“這人是你嗎?”但終是出不了口,真的,她認為他們還沒有到那種地步。

  “你還沒有答我的問題。”他催促著。

  “我不知道。”她說:“我不知道誰深愛我,更不知道對方的感受,我是個笨人。”

  “心妍,你沒說真話,”他立即把她拉近一些:“你知道的,只是你不肯講。”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不替別人想,也不替別人感受什麼,她微笑:“我的確很自我。”

  他望著她好久,好久。

  “你令人又恨又愛,”他忍不住說:“愛上你,是我的幸或不幸。”

  “你可以當它不幸。”她笑。

  為什麼一定要把話說得這麼絕?”他不滿意:”你不能婉轉一點嗎?”

  “不能,這是我的個性。”她說。

  “不要把一切推在個性上,”他歎息。“心妍,你也該在適當的時候為別人著想一下,對嗎?”

  “恐怕很難了,我說過,自己很笨。”她說。

  “你是在故意為難我。”他捏捏她手。

  “喂!你弄痛了我的手,”她掙扎了幾下,掙不掉:“快放開我!”

  “你這麼可惡,我一定要抓著你的手,一輩子不放開,”他在她耳邊低聲說:“我要折磨你!”

  “你敢。”她漲紅了臉。

  “要不要試試?”他促狹的笑:“其實你沒發現,我和你有相同的倔強、任性。”

  “那又怎樣?”她也盯著他。

  “我們可以鬥一鬥,看看誰更絕些。”他眨眼。

  “我可沒答應。”她說。

  “不答應也不行,我已經認定了你。”他笑。

  “不要這麼賴皮,我不只你一個男朋友。”她叫。

  “有多少也沒問題,看我一個個打倒他們吧,”他滿有把握的說:“別的男人怎麼是我何思宇的對手?”

  “自大狂。”她忍不住罵。

  “自大也極有自信,”他揚一揚頭:“無論你有多少男朋友;都耍不出什麼花佯來的,你始終屬於我。”

  “我們打賭?”她不服的。

  “不賭,你看著來吧!”他說:“我不但對自己有自信,對仰也有信心。”

  “信心從何而來?”她反問。

  “因為我們相像。你不覺得嗎?面對我好像在照鏡子一樣!”他笑。

  “從來設見過這麼臉皮厚的人。”她歎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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