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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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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做了心電圖,這比較簡單,再接著,告別了沛文,護士小姐送浣思回哲凡那兒。 「你沒告訴我替我檢驗的是沛文。」浣思就提出抗議。 「哦,我忘了,」哲凡歉然地說,「我以為你已經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呢?我甚至不知道他回國!」浣思摸著頭,「他們的孩子已十二歲了,真快!」 「是!我見過莉若,她變了很多。」哲凡說。 「變——哪一方面?」浣思十分關心。莉若比她小三歲,也是一個有進取心的女孩子,她要知道莉若和當年有什麼不同。 「外形——她胖了不少,思想上,她已成熟而安定。」哲凡說得很含蓄。 浣思立刻明白了,她是敏感的,尤其對哲凡的話。 「思想上成熟而安定,」她望著他,有些挑戰的意味,「你可是指她留在家裡,安心做一個主婦?」 「我——只是引用莉若自己的話。」哲凡皺皺眉。 「她變成這樣——我倒想見見她。」浣思自語。 「你可以去,她就住在附近。」他立刻說。 「我會去。」她整一整神色,」我的檢查就算完了嗎?」 「如果你不反對,我想再給你照張片子。」他看看表。 「片子,X光片?」浣思問「我真有毛病?」 「照了比較安心。」他不置可否,「來吧!我替你照。」 浣思也不反對地跟哲凡去另一間屋子,既然來了,把所有的頂目都做全吧!免得以後再抽時間來就麻煩了。 從X光室出來,浣思站在走廊不再前行。 「我——可以走了嗎?」她問,「什麼時候可以知道檢驗結果?」 「明天早晨。」他肯定地說,「我會通知你。」 「那麼——」浣思應該離開,沒理由再留在這兒,這兒是醫院,哲凡也有他的工作——怎麼?她渴望哲凡能有空閑時間陪她嗎? 「一起走吧!我要回診所。」哲凡說。 浣思心中暗喜,卻是漠然不動聲色。哎!她真是沒用,離婚了五年,她怎麼還是扔不開、拋不下、忘不了? 「我自己開車來的。」她說。兩個人都駕車,又哪兒需要一起走? 「我搭你的,」他脫下白袍,顯眼多了。浣思忽然想,他穿運動衫打球肘還是那麼帥、那麼反灑?「我沒開車來。」 把白袍交給一個護士,哲凡伴著浣思走出醫院。浣思敏感地覺得,好多女孩子的眼光都在偷偷注視他們,為什麼,她是哲凡的「前妻」? 仍是浣思自己駕車,哲凡坐在一邊,這使浣思記起五年前、十年前,那些時候,不總是由浣思駕車接送哲凡上下班去醫院嗎?然而今天——他們只是朋友了! 「你在醫院很受歡迎嘛!」浣思開玩笑。 「受歡迎?」哲凡不明白她的意思,「你指病人?」 「那些護上小姐。」浣思笑得悄然,心中感受卻不相同。 「哦——」哲凡果了半晌,「胡鬧!」 「五年了,你沒想過——再婚?」浣思終於問。 「不——」哲凡是嚴肅的,「我不認為有這必要。」 「但是,你總不能永遠一個人。」她說。她是在試探嗎?她也不明白為什麼這樣說。 「我沒有孤獨的感覺,我有事業、有病人。」他說。 「你總有離開病人、事業,獨處的時候。」她再說。 「那時我只想休息。」他毫無幽默感。 「難道——你永遠這樣?」她暗暗歎息。外表不變的他,內心又何曾有絲毫改變? 「我想是的!」他皺著眉頭,十分認真,「事業和婚姻不能兼顧,第一次的若不能成功,第二次怕會更糟。」 浣思無法再說下去,她說這些話有什麼意義、有什麼作用呢? 「昨夜——心馨聽見了我們講的話。」她突然說。 「是嗎?」他呆一下,「那又怎樣?」 「我——不能肯定,」她搖頭,「她似乎很不高興我和正倫訂婚。」 哲凡這次是意外了,他完全設想到這一點,心馨不高興?心馨——是他和浣思的女兒啊?她有不高興的理由!只是—— 「她還是孩子,過些日子慣了——也就好了。」他說。 「希望加此。」她對他的反應真是十分失望,他真是那麼不在意她的訂婚? 「實在不行——她來跟我住吧!」哲凡再說,理智得像完全不關他的事情。「你有權得到幸福的。」 「那不行!我該照顧她——」浣思衝口而出,顯得有些激動,「我不想使她變得不正常!」 「跟我往會變得不正常?」他詫異地問。 「不——我相信我比較能瞭解她。」浣思說。 「隨你的意思,我只是提議。」他不在意,「正倫是個出色的男人,相信心馨會接受他。」 汽車停在哲凡的診所門前,那是他們以前的「家」,很氣派、很高尚的一幢兩層樓高的花園住宅。大門的顏色沒有變,柱上的門好也沒有變,依舊是五年前她所選的,此地的一切似乎都沒改變,變的是她,她的感請、她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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