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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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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也好,”秦康吸一口氣,再面對著夢妮,他心中湧上無比的厭惡,他將和她訂婚?不!不!他要及時抽身,懸崖勒馬。“免得我再向你解釋!” 他在說漂亮話,其實——有什麼可解釋的?根本沒有事,他只是不能再忍受她而已! “說得好!不愧是大情人秦康!”夢妮冷笑,突然一巴掌拍在他臉上,旋風似地轉身沖出了公園。 秦康呆怔地摸著臉,站立一會兒,也自離去,他甚至沒有回頭再望心馨——她看見一切的,是吧! 夢妮的一巴掌打醒了他,他開始想到一件事,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行動,心馨說有原因,是有原因的,對嗎?他開始有些明白,然而——太遲了,遲得已無法挽回,心馨——竟不肯跟他回去,心馨和戴克文—— 他深深吸一口氣,原采他心中——是這樣的,他被人稱為大情人,怎樣的大情人?天大的笑話。 走出天 “她——在哪裡?”秦愷的聲音也不平靜了。 “誰知道!在天邊,在海角,在地的盡頭,”秦康搖頭,“總之,她不肯跟我回來!” “我去找她!”秦愷轉身就走。 “回來,氫愷!”秦康怪叫,“我不許你替我做任何事,錯了——就讓它錯到底!” 秦愷背著秦康,看不見他的神色。 “既知道錯,就不該再這麼驕傲,”他慢慢說,“事情——或許不是你所想像的。” “我親眼目睹,我親身經歷,她和戴克文——”秦康說不下去。她和戴克文怎樣呢?他並沒看見,他不知道。 他們怎樣呢? 心馨呆怔地站在秋千架前,目送著秦康踉蹌離開,夢妮的那一巴掌仿佛打在她臉上,她痛,秦康和夢妮——哎!他就那麼走了,他連頭都不再回,他真的生她的氣了?是不是?是不是?她為什麼要拒絕和他一起回去?她為什麼要這樣倔強、固執?她是不是在折磨自己? 她的失魂落魄全看在克文眼裡,克文思索一下,他是理智的醫生,他是善良的年輕人,他對自己微笑一下,或者——他該早十年認識心馨才對,現在太遲了,他根本無法打進她的心靈。旁觀者清,讓他盡點力吧! “你很後悔,是嗎?”他溫和不帶刺地問。 “他——他一定在恨我了!”心馨的聲音裡有哭意。 “沒有愛哪來的恨?”克文微笑,“心馨,我相信你和他之間有點誤會,為什麼不肯講清楚?” “不是我的誤會——”心馨還是望著公園的門,秦康早已不見蹤跡。“你看——他和韋夢妮才有誤會!” “我相信他並不在乎韋夢妮的誤會,”克文還是微笑,“他一定很難過,你不肯跟他回去。” “我——我——”心馨委屈得紅了眼圈,“他先莫名其妙地凶,而且他說討厭你——” “我是有點討厭,他凶得有道理。”克文說,“心馨,回去看看,好不好?” “不——”心馨想也不想地搖頭。 “這麼驕傲,”克文瞭解地望著她,“再這麼下去,我怕你真會後悔一輩子哦!” “你——”心馨的臉一下子紅起來。 “來,我送你回去。”克文是善體人意的,“我想——他一定喜歡見到你。” “但是——但是——我應當陪你休假的。”她歉然地望著他,“你一直那麼辛苦地特別照顧媽媽。” “現在不需要了,”克文一點也不在意,他是個度量很大的男孩子。“劉哲凡醫生陪著她豈不更好。” “那——我們現在回去?”心馨急切得天真。 “還等什麼呢?”克文微笑地握住她的手。 他們快步走出公園,心馨很是心急又在強忍,她不想表示得不明顯,她是女孩子哦! “戴克文,你是個很好的朋友。”她主動找話題。 “能做你很好的朋友我也高興,”他坦率而真誠,“我喜歡你笑,喜歡你快樂,雖然我曾經希望能向你證實婚姻和醫生是沒有抵觸的,現在——沒機會了,不過——我更希望劉哲凡醫生自己來向你證明。” 心馨眨眨眼,似懂非懂,證明婚姻和醫生——算了,別研究了,反正是一句聽得很開心的好話就行了。 “戴克文,你說——秦康會原諒我嗎?”她仰起頭,小臉兒可愛極了。 “他不原諒你,你就原諒他吧!”他笑,“這件事,總該有一個人要讓步的。” “好!我聽你的話!”心馨立刻快樂起來。 她本是個快樂的女孩,不是嗎?母公園,家就在前面不遠處,他竟舉步維艱,心裡的疼痛簡直無法忍受,他是世界上第一號傻瓜,他——他——竟不瞭解自己的感情,他親手把所有的事弄得一團糟,他只有接受這結果!只有接受。 心馨還在公園和克文蕩秋千,克文那笑容、那快樂——秦康快要爆炸了,他怎能——怎能不嫉妒呢?他現在已清楚明白,他是嫉妒。 終於回到家裡,終於到家了,他推開門,失魂落魄地直走進臥室,晃眼中,是秦愷驚愕的臉。 他坐在床沿,木然望著窗外——窗外沒有心馨,她和那個年輕的醫生在蕩秋千—— “哥哥,”秦愷跟進來了。“你的臉色很難看,你不舒服?發生了什麼事?” 泰康抬起頭看他一眼,突然不正常地大笑起來。 “你知道嗎?秦愷,我是一個大傻瓜,我做了一件無可挽回的大錯事,你知道嗎?”他說。 “我不明白,哥哥。”秦愷皺眉。秦康怎麼了? “劉心馨——不肯跟我回來!”秦康的臉色黯下去。 心馨?秦愷心中巨震,他已明白,他真的已明白。 第十章 浣思再一次從藥物控制下醒來時已是在八個小時之後了。 巨大的、火燒針刺般的疼痛依然在她頭上、在她身上,還有那昏沉欲嘔的感覺,她只輕微呻吟一聲,立刻緊張、驚惶地問:“哲凡,你還在嗎?哲凡!” 她感覺到握著她手的溫暖手掌一震,她聽見哲凡的聲言,令她忘卻一切痛苦的聲音。 “我在,浣思。我一直在陪著你的。”他溫柔地說,“你又睡了八小時,一切都很好,沛文就來看你。” “你呢,你沒睡嗎?你一直坐在床邊?”浣思一連串地問,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不放。“你不累嗎?” “我不累,”哲凡的聲音聽不出一絲疲乏。“我也睡了一陣,是你叫醒我的。” 浣思輕輕移動一下,她心中莫名地激動著,哲凡就這樣衣不解帶地守著她一夜,這是真的。真真實實的!在這以前,她永遠也沒想到他們還會——有這樣接近的時候,哲凡就在身邊,哲凡的手一直握著她的手,連睡覺也不曾放開——那關切、那溫柔怎可能是無情?若不是無情該是有情了,然而——這情已斷絕了五年。 “哲凡,我什麼時候才可以看見你?”她柔軟地問。或者因為病,因為開刀,她再也沒有那種冷傲,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色。 “很快!放心!很快就可以看見了。”他輕輕拍著她,他知道她一定痛得非常厲害,她卻一點也不在意似的。“你痛嗎?忍受不了就告訴我,我會叫護士給你打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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