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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什麼都需要,他身上的,身邊的每一件事,」白翎的聲音沒有一絲人情味。「你必須盡力而為,不能自以為是,對你,組織是付出很大的代價的。」

  「我會盡力,」她吸一口氣。「但是——斯亦天到底是哪方面和我們作對?」

  「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白翎翻翻眼睛。「甚至我也不必知道,我們的信條是少問多做事。」

  「我只希望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

  「你在做一件對政府有益的事。」白翎說。

  「我知道,可是——斯亦天真是敵人?壞人?」

  「你懷疑什麼?」白翎的臉色一沉。

  「不,不是懷疑,」姮柔嚇了一跳。「沒有懷疑。」

  「懷疑組織的人——」白翎搖搖頭。「你該明白後果,我不是嚇你,你已說了太多話。」

  「我又不是你們正式的人。」她不服氣。

  「從那一筆錢轉入你賬戶之後,你已經是。」白翎笑。「我今夜來是交這個給你。」

  姮柔接過來看,是一張類似陳先生的身分證明卡,突然間,她覺得恐懼。

  「我——不需要吧!」她天真的想推辭。「沒有用。」

  「非常有有用,」白翎再遞回給她。「當你在危險中,或在執法人員面前,你可以證明自己身分。」

  姮柔望著那張卡,忍不住就笑起來。

  「我曾以為這些都是電影裡誇張的情節,」她說、「想不到現實生活真有這樣的事。」

  白翎再看她一眼。

  「我走了,你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這是什麼意思。

  直到白翎的影子消失在巷口,姮柔才能透一口氣。

  望著手上的身分證明卡,她只能苦笑,想不到一份工作,就把她今後的道路全改變了。

  正待進門,暗影中又走出一個人。

  看仔細了,竟是去而複返的陸健?他不是早走了?什麼時候又回來的?

  不只姮柔不知道,看來白翎也沒發覺。

  「陸健——」她難堪的,不知該說什麼。

  陸健默默的走近她,站在她面前。

  「很抱歉,我聽見你們所說的一切。」他說。

  姮柔無奈苦笑。

  「我不介意,遲早會知道的!」

  陸健從她手上接過身分證明卡看一看,只冷笑——聲,什麼都沒說。

  「我想斯亦天也早知道我身分。」她說。

  「他沒有對我們講過。」陸健搖頭。

  「那是他的仁慈。」她接頭。「我曾辭職。」

  「你天真、可能嗎?」陸健把那卡還給她。「他們會輕易放過你嗎?」

  「他們為工作,為政府。」她說。

  「是嗎?」陸健冷嘲的笑。

  「你們——到底是什麼身分?」她忍不住問。

  「我們?」他搖搖頭。「你以為呢?」

  「是他們的敵人?或者別國的間諜?又或者是一個黑社會組織?」她說。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他哈哈大笑。「留待你以後慢慢觀察吧!」

  「知道我身分後——仍可以留在公司做?」她意外。

  「亦天認為可以,當然就是可以,」他瀟灑的。「放心,我不會講今夜的事。」

  「謝謝。」

  「最重要的——事實上,你也不是心甘情願的替他們做事。」他說:「好象說是一筆錢——」

  「不關我事,他們自己給的,給我弟弟留學的費用——」她急忙解釋。

  「不必談這件事了,」他阻止她說下去。「我主張你以後用眼睛,用耳朵,來證明一些事——有些事是不能只聽一面之詞。」

  「我明白。」

  「這樣就好!」他拍拍她。「再見。」

  「陸健——」她叫住他,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很謝謝你——說的——切。」

  「我說了什麼?我不知道!」他笑著大步而去。

  回到家裡,她迅速洗澡上床,事情已發展成她難以想像局面。

  陸健他們已知她身份,卻沒有怪她的意思,還留她在公司,這——她實在猜不透了。

  而白翎——還要給她一張身分證明卡,特別要證明她身分似的,這又是什麼意思?

  她真的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躺在床上,她又覺得難以入睡,翻來翻去都精神旺盛,全無睡意。

  她又想起斯亦天,這個人——仿佛和他之間有什麼微妙聯繫一樣,總是會——扯得上一絲關係。

  而他的眼神——

  她心頭一熱,再也無法想下去。

  斯亦天仿佛很重視她似的,雖然明知她是敵人。

  敵人?天知道她從來鼓不起敵意!

  早晨,又是上班的時候。日子就過得這麼刻板,重複又重複。

  回到公司,一切如常,只是沒見亦天回來。

  而小美進進出出的,神色嚴肅,很匆忙。

  姮柔想問卻又不敢問,即使是關心——但他們已知她身分,她得小心。

  吃午飯的時候,小美也不在,這是很少有的情形。

  「小美呢?」她是忍無可忍了。

  「她有事出去——」有人說。

  「她在樓上,亦天那兒。」陸健說。

  有人很驚異的看陸健,卻沒人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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