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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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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女人就臉紅,半句話也說不出。」 「我以為他驕傲。」她笑。 「驕傲!怎麼會?」他拍拍腿。「等會兒吃午餐時你看我去捉弄他,他會立刻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不要這樣,捉弄人不是很好的事,」她搖頭。「會令人很難堪。」 「我們同事之間慣了。」他不以為意。「不過做起事來,我們可是一本正經的!」 「這樣倒也很好!」她說。 就在這談話之間,斯亦天已施施然走進來。臉上,身上都沒有什麼改變,更不像旅行回來。 他似乎永遠都是這樣子。 「亦天回來了!」陸健悄悄說。 她立刻轉回桌子,不再出聲。 她對他有點敏感,仿佛——不願有什麼差錯被他看到,就算她和陸健講話也不好。 埋頭工作,一下子就全神投入了。 快吃午餐的時候,她桌上的電話鈴響了。 「亦天公司。」她習慣的說。 「郭小姐,我是陳先生,」男人聲音。「現在你立刻找藉口出來,我在上次的咖啡店等你。」 「啊——這——」她心跳得很厲害。陳先生不是說過不再跟她見面的嗎? 「立刻來。」像是一道命令,然後收線。 姮柔呆了半晌。看見陸健望著她,她也是個靈敏的人,立刻說: 「我弟弟正好在附近,他要拿東西給我。」 「趕快去,我們等你午餐。」陸鍵很體貼。 「不,我和他在外面吃飯,不必等我。」姮柔站起來。 「我帶水果給你們吃。」 「下午見。」陸健聲音追著她。 她很緊張,也有點害怕,她被拖進了——個什麼圈子呢?她真是擔心後果。 再見陳先生——進咖啡店之前她要深深吸——口氣,穩定情緒才行。 陳先生沒什麼表情的坐在——角,看見她?也只硬硬的,冷冷的點一下頭。 她不明白,難道這樣子才能適合他身分? 「很好,你來得很快,」他看看表。「我本來不該見你的,不方便,但這次——我帶個連絡人給你。」 聯絡人?真是好像——間諜——樣。 「是她。」陳先生指指鄰桌,一個打扮新潮的女孩子坐在那兒,對地點點頭。「這是她的電話。」 姮柔接過來,放進皮包。 「以後你們直接聯絡,」陳先生又說:「你的報告也交給她,明白不?她叫白翎。」 白翎?假名吧!像小說上用的。 那白翎再點點頭,逕自離開了。 「另一件事我很不滿意,」陳先生望著她。「你的報告太簡單了,只有上班下班,在公司或不在公司的時間,這不夠,我要知道更詳細一點的!」 「但是我——我總不能跟蹤他!」姮柔皺眉。 「上班時間你當然不可能出去,下班以後,我要你留意。如果回樓上的家,當然算了。如果出去,你坐車跟一程,我要知道他平日多去哪兒。」 「這——」她為難了。 要她去跟蹤亦天?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所有的車費都寫在報告上,我另付錢。」他又說。 「不是錢的問題——」 「其實你要有心理準備,一接受我這工作,你就要全力以赴,跟蹤只是最普通的事!」他說。 「我又沒受過訓練,萬一被他發現了怎麼辦?」她問。 陳先生露出罕見的一絲笑容。 「你如果被發現,可利用你女性特權,讓他去懷疑你喜歡他好了!」他說。 那——豈不卑鄙?這種事好詐! 她脹紅了臉,半晌說不出話來。 「當然,你沒受過訓,你做不到,」陳先生可能知道話說的太重。「你可想受訓?」 「不——一我不想,」她立刻搖頭。「我不喜歡做這一行,我觀在是——你一定要我做的!」 「是!我勉強你做,所以不能要求你太嚴,」他又自言自語。「但跟蹤絕對不難,你一定做得到!」 姮柔又想到他說的「女性特權」,非常反感。 「試試看,好不好?」陳先生換了——種口吻。「你要記住,你做的工作是為政府,是神聖的。」 「他——最近去了日本,今天才回來。」她不知道怎麼會說出來。 為他說的政府?神聖?她不知道。 她的話根本是衝口而出的。 「日本?」他搖搖頭,再搖搖頭。「不會,我們在移民局有人,他沒有出過境。」 「但公司裡的人是這麼說的。」她辯白。 事情怎麼會這麼複雜呢? 「或許是他騙公司的所有人?又或者公司同事騙你?」他望著她。「我們做事有個原則,重視親眼所見,親耳所聽,話經別人的口,就不再正確了!」 「是。」她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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