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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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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一」陸健自知失言。「我是說亦天,我們背後叫他老大。」 「我看還是不去了,這賬簿今天令我頭昏眼花,我想回家休息。」她說。 「那更要去!做了額外的工作,不吃他已餐怎麼劃得來呢?」他振振有詞。 一轉頭,看見亦天已站在一邊,正默默的注視著她,那黑眸中的光芒——竟深不可測,令她心顫。 「那——好吧!我去。」她連忙轉回頭。 「我們走,連修文和小美,我們正好一部車。」陸鍵沒看見亦天。「走吧!」 姮柔不出聲,有點「逃」的感覺和陸健一起離開。 ——路上她都在想——亦天有那麼深不可測的眼光,他一定不是普通人,陳先生的懷疑是對的。 那麼,寫報告的事,她要積極些才行。 「老闆——一直都做這行生意的?」她裝做若無其事的問。 但——一另外三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陸健的口氣嚴肅多了。 「不,我是說——一」她嚇了一跳,她說錯話了嗎?「我是說他一直都做生意?」 「當然,不然他做什麼?」連修文反問。 「但是——我看他好像不怎麼懂,又什麼都不怎麼在乎似的。」她口吃的說。 「是嗎?」陸健打著哈哈。「也許他運氣好吧!他年年都賺,而且賺得不少。」 「是,做生意運氣很重要。」小美也說。 小美是個大眼睛,瓜子臉的女孩子,很年輕,可能剛滿二十歲,她長得很可愛,是打字員。 「我覺得他——有點怪。」這一次,姮柔故意的。 她想試探一下。 「怪!當然,他原是性格巨星。」連修文說:「做久一點,你可以發現他更多怪毛病。」 「他有太太嗎?」她忍不住問。 「太太?」陸健誇張的。「他這麼性格,什麼樣的女人肯嫁給他?又忍受得了他?」 「他只不過太大男人主義!」姮柔說。 「他不會結婚的,他的個性玩世不恭。」連修文說。 姮柔皺眉,玩世不恭!風流? 小美是女孩子,她看見姮柔的微小表情。 「不,你別誤會,」小美悄聲說:「他眼中沒有女人,他有點看不起女人!」 這才對了!姮柔松一口氣,這才是她印象中的亦天,他的確是看不起女人,她強烈感受到。 到了日本料理店,他們一起下車。才進去,就看見亦天大模大樣的坐在那兒喝酒了。 剛才明明他們先出門,怎麼他反而先到了? 她坐下,陸健坐在她旁邊。她敏感的覺得亦天視線飛快的掠過她臉上。 她暗暗吃驚,莫非他發現了她的身分? 4 又是一連幾天見不到亦天的影子。 公司的事情不會因他不在而停頓,所有的人都習慣了做自己分內的工作。尤其那位年輕卻十分嚴肅的出納許志堅,他似乎有權動用公司的任何錢,進來的支票和現款他收,付出的錢也由他開支票。 斯亦天連錢都不理?不管? 這個許志堅,雖然頂多二十五歲,身體又高又結實,很象遠動選手,但是他好像從來不講話似的。 就算別人跟他講話,回答也簡單,短短的幾個字,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而且,姮柔注意到了,從上班的第一天起,他從來未曾正眼望過她。 但他分明是極正派,又清秀、斯文的男孩子。 當然,姮柔並不是要每一個人都注意她,她只是想,大家同事,至少可以打個招呼。 許志堅卻連招呼也沒打過。 不提志堅了,她的工作漸漸多了起來。 除了那些待整理的陳年舊賬外,新的單據也多。真的,他們幾時做的生意? 外面那個看店面的職員,似乎永遠空閒。 今天斯亦天也沒出現,姮柔忍不住問了——因為她必須對陳先生有交代。 「陸健,老闆去了哪裡?」她悄聲問。 「亦天?哦!他不在,大概去了日本。」他說。 日本!她想起來了,這家公司的人仿佛對日本特別喜好,喜歡吃生魚片,老闆往日本跑,還有不少的日本生意。 莫非——一陳先生認為斯亦天和日本人有關? 「他常去日本?」她又問。 「他常常飛來飛去,不清楚他去哪裡,」陸健講得很小心。「做生意嘛!」 「快回來了吧?」她再問。 「不知道,他從來不說,」他笑了。「他總是說去就去,說回就回,從不向我們交代。」 「真是沒見過這樣的怪老闆。」她搖頭。 「這樣不是更好嗎?」陸健滔滔不絕,「沒有人盯著我們工作,精神上比較輕鬆。」 「你們每一個人不用盯著都努力工作啦!」她說,「尤其是那位出納先生。」 「阿堅?」陸健又笑。「他很怕女人。」 「哦——怕女人!」她不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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