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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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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明白,韋天白有什麼不好?”可宜壓低了聲言。“千依百順,一切以你為主,又情深似海,你卻完全無動於衷。” 宿玉低下頭沉思一陣,拿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你——還是對英之浩不能釋然?”可宜無奈問。 宿玉微微皺眉,天白興沖沖地走回來。 “我們可以去,我求到一張四個人的桌子。”他說:“我也打電話通知田哲人了,他直接去『寧記』。” 可宜盯著宿玉,一副非要她去不可的神情。 “走吧!”宿玉站起來。“去晚了怕真的吃不成。” 可宜向天白眨眨眼,做一個“你得謝我”的表情。 到了“甯記”,田哲人已先坐在那兒。 他是電視臺節目部總監,一個很有才氣、很上進的男人。個子並不高,但有一張十分有性格的面孔,一眼望去,給人一種誠實可靠的感覺。 他用眼光迎著可宜,直到她坐在他身邊。 “好嗎?開完會就不見了你。”非常真摯的關心。 “跟翡翠喝了杯酒。”她簡單地說;“女人容易情緒低落,失去鬥志,時時需要充電。” “喝酒是充電?”哲人輕聲問。 可宜望著他,無可奈何地聳聳肩。 “我只喝了一杯。”她說。 “我給你假期,你該休息一下。”他體貼地說。 “我贊成。”宿玉在哲人面前活潑很多。“我們一起去,去美國。” 天白微微皺眉,立刻又展開。 “我想一想。”可宜不置可否。 “我下個月有假,說好了一定去。”宿玉的聲言提得很高,有一點“故意”似的。 可宜看看她,又看看天白,搖搖頭。 “Jade就是這麼孩子氣。”她說。 毛肚火鍋被安置好,浮著紅紅辣油的湯底加上雞血豆腐都在翻滾,香味直溢出兩丈遠。 “我們開動吧!”哲人先拿起筷子。在四個人當中,以他的年紀最大,38歲,他也以大哥自居。 於是大家稀裡呼嚕地吃起采,辣得大家眼淚鼻涕齊來。宿王也愈來愈開朗了。 “我們又吃蔥又吃蒜,等會兒到disco去薰人如何?”她興奮地說。 “我贊成。”可宜叫。 天白當然點頭。哲人卻歉然說: “我還有點事——”他看到六隻眼睛都集中在他臉上,但他還是說下去。“女兒6歲生日,我答應9點鐘回去替她切蛋糕。” 話是對大家講的,眼睛卻望著可宜。 “不勉強你。”可直善解人意,溫柔地搖頭。“三個人去也可以玩得很開心。” “或者——十一點左右我再起采。”哲人歉意更深。 可宜捉住他的手,坦然地搖頭。 “你陪女兒。來日方長。” 宿玉為自己倒一杯薄荷酒帶回臥室慢慢喝。 她並不嗜酒,心情煩悶時才喝一杯。 剛從disco回來,瘋狂地跳了一陣之後,情緒依然低落——其實從兩年前英之浩那件事之後,她從采沒有真正開心過。天白用探索深思的眸子望著她時,她更覺悶。 一個人人認為有極好條件的男人,她的感覺只是麻木,她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在酒廊裡可宜提到英之浩——她心中永恆的一個大疤痕。註定了她今夜不能快樂。16歲認識之浩,是她的初戀,甚至可以說是惟一的一次戀愛,但是之浩——之浩——她一口喝完杯中酒,臉頰突然變紅,這兩年來,她簡直不敢想這三個字、不敢想這個人。 事後怎麼會變成那樣可怕呢?她有錯嗎?想不到機場一別,竟——竟——她雙手冒出冷汗,再也無法在屋子裡坐,跳起來沖出臥室。 還在看電視的母親意外地望著連拖鞋也不穿的她。 “什麼事?” “沒有——”宿玉有點窘。“我聽見外面有聲音,出來看看,以為有客人來。” “這麼晚還會有客人?”母親笑。母親是慈母式的,非常疼宿玉姐妹——宿玉還有個已出嫁的姐姐宿曼。 “爸爸睡了?” “是——”母親拖長了聲音又皺皺眉。 “又跟你頂嘴?” “他是這個脾氣,主觀太強。”母親淡然說。 “又是因為我?”宿玉倒是很瞭解。 “你爸爸不喜歡你晚回家。” “爸爸是老古董。” “韋天白送你回來的?”母親試探。 “碰到而已。”宿玉聳聳肩。“我們又住兩隔壁。” “他是在追你,是不?” “誰知道?”宿玉不想回答,這是件煩人的事。“我一向只當他是大哥哥。” “大哥哥會對你這麼好?” “他看著我長大的。” “別這麼固執,天白有什麼不好?又有事業基礎,我們又瞭解他的底細。” “爸爸聽見一定罵你。”宿玉笑著:“你就急於把我嫁出去,爸就怕我出嫁,看著我的腰鏈、腳鏈,爸爸就是要把我鎖在家裡。” “你爸爸心理變態,鎖女兒在家,”母親自顧自地罵著。“你都26歲了。” “有什麼辦法?到36歲沒有適當的對象也嫁不出去的。” 母親凝視她半晌。 “還放不下那個姓英的?” “別跟我提這件事,”宿玉的臉變了色,聲音也提高了。“我不想再提。” “人都去了兩年,還有什麼放不下的?不是說一了百了嗎?何況那姓英的我從來不喜歡,一副標準花花公子的模樣……” “我不想聽,你別說了。”宿玉尖叫,眼睛也紅了起采。 為什麼今夜所有的人都跟她提英之浩呢?莫非她應受此折磨?這件事其實不是她的錯啊! “不說就是。我希望你考慮一下天白。”母親歎一口氣。“天白的媽媽不知道多喜歡你。” 宿玉喘著氣,好半天才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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