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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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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直駛回他家。他心中慶幸,好在他早一步找到曉芙,否則不知周寧還要玩什?花樣——他幾乎肯定她了。事情實在太巧合,對不對? 雋之皺著眉搖頭。 他有個感覺,他這?先把曉芙接走,周寧——必不肯就此罷休,一定會有什?事情會發生。 「做得這?神秘,」她笑:「告訴你——件事,我拿了一星期假,預備回英國看看,你去不去?」 「我不一定有空,」他不肯定:「但——很好,很好,你回去玩玩很好,什?時候走?」 「還沒決定,先和你商量嘛。」 「明天走。」他想也不想:「明天最早的班機走,我送你。」 「怎?行呢?什?都沒預備。」她叫。 「那?後天,最好這一兩天走。」他說:「留在香港——我怕有什?事發生。」 「有職業殺手追殺?」她獎。 「不是開玩笑的,」他說時突然間把汽車轉了方向:「先到你住那兒拿護照和衣服。」 「雋之,到底怎?回事?你令我胡塗了。」她叫。 「晚上我告訴你。」他令自己輕松些:「當然不是職業殺手。只是——我不想你被拖進漩渦。」 「什?漩渦?」 「晚上談。」他把汽車開得飛快。現在還沒下班,路上車輛還不算太多。 匆匆陪著曉芙拿了護照,還幾乎搬走了所有衣物。 「又不是搬家,一星期之後我還要回來住的。」她說。 他不言語,只專注的開著車。 「周寧回家一定嚇一跳,以為我挾帶私逃了。」她笑。 「周寧——今天找過你嗎?」 「有。我們還約好——啊!我們約好一起買菜回家的,全被你弄亂忘記了。她一定怪我。」 「由得她去吧!」他冷淡的:「而且——她未必有心情跟你去買菜!」 「你說什??」她不明白。 車在他家的大廈樓下泊好,他挽著她的行李,伴著她一起上樓。他心裡一直在想,他當機立斷的接曉芙來此是他最聰明的做法。 才出電梯,他就看見周寧——老天!竟是周寧。她站在他家門外,分明是在等他。 他的意外和吃驚加起來變成害怕,周寧比他想像中更厲害些。 「周寧?你怎?在這兒?」曉英招呼。 「我等你們。」周寧看一眼雋之手上的行李,冷冷的笑。 「知道我會來?」曉芙笑:「明天我回美國一星期,剛才臨時決定的。」 兩個女孩在講話時,雋之已打開大門。 「我能進來嗎?」周寧故意問。 「你已經等了那?久。」雋之說。 曉芙看看他們倆,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鬼:「坐。我去弄茶,你們先聊。」她走進廚房。 雋之坐下來,望著周寧半晌。 「你——自然不是來道歉的。」他說。 「我沒有想過這兩個字。」周寧沒有表情:「只是——我沒想到結果會這樣。」 「無論如何——是一個生命的結束。」雋之努力壓抑著心中激動。 「她罪有應得。」周寧臉色陰沉。 「做妓女並不是死罪,什?叫罪有應得?」他忍不住。 「她——」周寧臉上一陣奇異的顏色揀過,她咬咬牙,忍住要說的話。 「何況,人家與你無冤無仇,沒有理由令你如此——心狠手辣。」他盯著她。 周寧突然間笑起來,笑得好怪異。 「那原因——自然不是因為你,」她仰著頭笑,眼中卻含著淚水:「像你這樣的男人,香港也不難找;好在——你也沒有上當。」 「湯恩慈得罪過你?」他沉聲問。 「我只想給她點教訓,」她好象有點不大正常:「沒有想到會搞出人命,真話。」 「你當自己是誰?有什?資格教訓人?」雋之忍無可忍。 曉芙拿著茶杯,在門邊聽得呆了。發生了什?事? 「誰叫她是馮艷華的女兒?」周寧說。 「什??這——有什?關系?」雋之大奇。 「你以為我吃飽了飯沒事做?找人查湯恩慈?查馮艷華?我真暗戀你成狂?」周寧怪異的笑:「我攏絡唐曉芙也為你?錯了,若你那?好,那?值得,我老早在咖啡裡下了迷藥,霸佔你算數。」 「那——為什??」雋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事情從撞車開始,你認識了湯恩慈後,並且對她一往情深。」周寧眼中充滿了恨意:「而湯恩慈——我永遠記得這名字,她就是馮艷華的女兒。」 「為——什??」他問。 「馮艷華——」周寧眼中又是一陣奇異的光芒:「就是當年令我們失去父親,令我們兄妹幾乎捱凍受餓的女人,我永遠記得!」 天下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或者只能說香港太小了? 「湯恩慈也因為你父親而失去母愛。」雋之說。 「我不管。當我發現湯恩慈就是你的對象——我要破壞,我不要她安樂。」周寧揚一揚頭:「我怕力量不夠,我拉攏曉芙;而你——把我看成惡魔,匆匆把曉芙帶走。我為什?會對付曉芙呢?她又沒有錯,我的目標只是湯恩慈。」 「你——如願已償。只是——你錯了。我和恩慈之間根本沒事,你不知道有個蔣天恩?」雋之嘆了一口氣。 周寧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怔怔的望住他。 「我來——是讓你懲罰的,」她說:「並不為湯恩慈,她們母女活該。我來,是因為抱歉我自己攪亂了你的生活。」 「我不會懲罰任何人,」雋之搖搖頭:「只是你太過分了。湯恩慈無罪!」 「那是因為你對她有感情——」 「不。我不想再談這件事。原本與我無關的人和事,突然跑進我生活圈子,我已經累了;什?都不想理、不想聽。請你回去吧!」雋之說。 「你一點也不想知道我是為何這樣做的?」周寧問:「還有那個打電話的陌生男人?」 「我不想知道,因為我肯定與我無關。」雋之搖搖頭:「這些日子做了太多莫名其妙的事,現在我只想忘掉,讓腦子休息。」 周寧凝望他半晌:「那?,你可相信我說的話?」 「相不相信都不再重要。」他搖頭:「相信——你以後也不願再見到我,是不是?」 周寧呆怔一下,顯然,她還沒有想到這一點。他的意思是要她辭職? 「我沒有說,但你如這樣要求,我照辦。」她說,有點像在講氣話。 「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任何事,周寧。」他嘆口氣:「像你這?古典斯文的女孩子現在很少見得到;但——你太麻煩了,真的。而我——甚至曉芙,我們都是簡單的人,不習慣麻煩、復雜的事,請你原諒。」 「你太客氣,你不必請我原諒,原是我錯。」周寧揚一揚頭,「我是故意去錯,你明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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