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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也許湯恩慈的確比我好。”曉芙害怕了,她是不是惹起了事端?“周寧,聽其自然好了。”

  “不行。我不能讓湯恩慈這?得意,”周寧臉色好怪:“李雋之應該是你的。”

  “不,不要做任何事,”曉芙叫:“這只是很小的一件事,雋之也沒有真說什?;周寧,沒有這?嚴重,我也不想把事情擴大。”

  “放心,做任何事我都替你出面,”周寧露出了笑容:“你在我背後,我來做醜人好了!”

  “不,不,不要這?做,何必呢?我也不想為了我而破壞了你的形象。”

  “我們是好朋友,放心,我會幫你。”周寧仿佛胸有成竹了。

  “這種事怎可以幫呢?”曉芙苦著臉。

  “我要湯恩慈知難而退。”周寧很肯定的說。

  “你——會怎?做?”

  “現在還不知道。”周寧神秘的笑。

  “你不會——傷她吧?”曉芙孩子氣。

  “又不是打架。”周寧看她一眼:“湯恩慈的事我不擔心,我擔心李雋之。”

  “雋之會怎樣?”

  “湯恩慈若說什?壞話,雋之必會怪我們,”她在思索:“這點會傷多些腦筋。”

  “我向他認錯就是,我說一切都是我做的。”曉芙拍拍胸口,大聲說。

  “他會信嗎?”周寧反問。

  “不信也得信。”曉芙擺一擺頭:“你這?幫我,我總要幫一次自己。”

  “這樣就好。”周甯很開心:“或者——明天我們就可以開始。”

  “怎樣開始?”曉芙興奮。

  “我們——先去見她一次。”周寧說。

  “我們?我和你?”曉芙退縮了:“我見過她,她是很冷淡,很客氣的,見她——有用嗎?”

  “你只跟我去,不必開口。”周寧想一想:“一切由我主持,你只要出現。”

  “但是——你要對她說什??”

  “還沒有想好,躺在床上才慢慢想。”周寧一點也不擔心:“就這?說定了,明天下班去。”

  “要不要——通知雋之?”曉芙問。

  “你真傻得厲害,通知雋之就什?都完了。”周寧說:“你別擔心,湯恩慈會告訴訴他的。”

  “雋之會怪我們。”

  “你怕他怪你?或是永遠失去他?”周寧問。

  曉芙沉默了。

  本來她喜歡雋之是件單純的事,她沒有想過一定會成功。但觀在——因為周寧幫忙,已變得非成功不可,否則——怕——輩子也不得快樂。

  但——這不是她的個性,她完全不會想這?做;可是——她怕也沒有什?選擇餘地了。

  “我們——是不是該再考慮一下?”她問。

  “還考慮?你就是太乖純,太仁慈,才變成今天的局面。否則湯恩慈憑什?和你比?”周寧說。

  “各人有各人優點,她很有個性。”

  “你怎?總是長他人威風呢?”周寧歎一口氣:“我就是看你人這?好,這?善良,而忍不住抱不平。我不能眼看著你失去雋之。”

  “你實在對我太好了。”曉芙好感激。

  “我這人就是這樣,也許有人說我多管閒事,但——我受不了不公平,我不能看你被人欺負。”

  “其實——也沒有人在欺負我。”曉芙說。

  “還說沒有——唉!我都快氣炸了,”周寧舉起雙手:“我的外表跟我內心完全不同,外表我是古典斯文;內心啊!我是霹雷火。”

  “你這樣的個性真可愛,我沒見過人像你!”

  “還說可愛?有時候我幫了別人,別人未必感激,反而有人怪我呢!”

  “怎?會?那人不分好歹?”曉芙叫。

  “好歹,是非現在也沒有絕對的了。”周寧頗感歎:“大家的眼光與角度不同。”

  “我與你站同一眸線,同一角度。”曉芙說。

  “該謝謝你對我的信任。”周寧說。

  “你對我這?好——肯從媽媽那兒搬出來陪我住,除了雋之,我只有你了。”曉芙天真的:“可是雋之說你搬出來往是——是——”

  她發覺自己講錯了話,想收回已經來不及。

  “是什??”周寧吃完最後一口面,笑容凝在臉上,像個假面具一樣。

  “對不起,我不該說的。”曉芙嚅嚅的很不安。

  “說吧!你我之間還有什?不能說的?我又不會怪任何人。”周寧很豪爽的樣子。

  “真不會怪雋之?”曉芙還是不放心。

  “其實也沒有什?,他說我是在利用你,對不對?”周寧自己說出來。

  “是啊!他是這?說的。”曉芙驚奇的:“剛才他才說的,你又猜到?”

  “我知道他會這?說我,”周寧歎一口氣:“因為他是老實又善良的人,而外表上,我實在沒什?理由搬離媽家而陪你住。”

  “他不明白你心好,他更不明白我們的友誼。”曉芙忍不住大叫。

  “你有沒有這?樣告訴他?”周寧望著她。

  曉芙臉紅,又尷尬的笑著。

  “當時沒有想到,你知道我不會講話,反應又不夠快。”她傻傻的說。

  “算了,我還不明白你嗎?”周寧擁住她。

  “這次來香港,就算失去愛情,而能得到你這一知己,已值得。”曉芙說。

  “把我講得太好,希望我令你不失望。”周寧放開她:“明下班我們一起去湯恩慈家,別讓雋之知道。”

  站在恩慈家樓下,曉英的悔意更重。

  “我們還是別上去吧!”她說,非常不安。

  “既然都來了,為什?不上去?”周寧望著樓上的窗,眼神中一抹深沉。

  “這樣上去——會很難堪的。”

  “一切有我,你什?都別說,站在那兒就行了。”周寧挽著她進大廈:“不當面說清楚,你會後悔的。”

  “不——”

  周寧已挽著她進電梯。

  站在湯恩慈門口,曉芙更加不安,幾乎想逃。

  “別擔心,我們又不是打架。”周寧微微一笑:“我們是禮貌的拜訪。”

  “她不歡迎我們呢?”曉芙天真的。

  “由得她嗎?”周寧冷笑。

  門開處,湯恩慈站在那兒,意外的神色在臉上一閃而逝,她展開淡淡微笑。

  “是你們,請進。”

  曉芙喃喃的想說什?,卻沒說出來;周寧已挽著她大步走進去。

  恩慈正在喂她父親吃晚飯,老人家木然的坐著。

  “請坐。”她說。

  “我們——我們——”曉芙臉紅了。

  “我們有點事想跟你說清楚。”周寧冷冷的站在那兒,曉芙於是也不敢坐:“講完就走。”

  恩慈也站著,敵意一下子就加重了。

  “好。”她淡淡的。

  “我知道你是個很能幹的女人,我調查過。”周寧的話很驚人:“你對雋之用了很多手段。”

  恩慈的臉色漸漸變得很嚴肅,變得更冷。

  “我相信你還不知道一件事,曉芙和雋之是青梅竹馬的朋友,我不容你破壞。”周寧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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