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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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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整幢辦公大廈裡的人都知道,」她笑。「我們公司裡的同事曾經打賭,說先遇上的是你或是你哥哥。」 「這也能賭?」 「他們打賭午餐。先簽名,賭你或他,然後派兩名同事去你們公司問,證實後回來揭謎底。」她說得有趣。「我也曾參加。」 「你輸或贏?」 「贏。賭兩次贏兩次。」 「為甚麼會贏?」他感興趣。 「很難講,感受,」她淡凈的臉上飛上一朵紅雲。「兩次都猜先到的是你,你和他太相似,衣服容貌都無法分,只有靠感覺。」 「你感覺到是我?」他眼睛發亮。 「兩次都正好與你同一部電梯,也許比較接近,我感覺到是你。」 他想一想,滿意的笑起來。 她能感受到他是他。 「你知道,有時媽咪都分不清我們。」 「你們是比較難分辨的雙胞胎,其它的總有那麼一點點不」樣。」她好奇的。「除了你知道自己是誰外,只看外貌,能分嘛?」 「沒試過,因為很清楚的知道我是我,不須要分的。」 「有沒有合起來作弄過人?」 「中學時候捉弄老師、同學,有時也跟媽咪開玩笑。」 「傅以戰的女朋友誤會過嗎?」 「不,沒有,」他神色變得嚴肅。「這是不能開玩笑的,我們不會試。」 非常愉快的各自分手回家。 「你住哪兒?」他問。 「淺水灣。」她說。 他呆怔一下,怎麼這樣巧?他住深水灣,竟然是近鄰。 以戰和明柔的婚禮密鑼緊鼓起來,雙方家人,「傅氏」公司的一些職員都動員起來,為婚事而忙碌。 以戰陪明柔到意大利為婚紗作最後試身,這套婚紗請華倫天奴為她設計,試身後會在婚禮前空運到香港。 以戰並沒有這麼多花樣,他很依順明柔,她想怎樣,他絕對同意,何況去找名師設計婚紗在香港早已流行,不算甚麼。婚姻一生人應該只有一次,要做得最好、最完美。 明柔喜歡,他無條件的付出,傅家絕對付得起這些錢。 他還想過,以後以哲結婚,也得做得這麼豪華堂皇。 明柔和明柔的家人,都認為她找到了這輩子可能遇上的最好丈夫。 明柔的父親是一間外商銀行的副總經理,職位雖高,卻也是「打工仔」,家境再不錯也只是中上,與真正的富豪還有一大段距離,能嫁到傅家這樣的家族,他們已極之滿意,雖沒說出來,對傳太是非常的巴結恭維的。 傅家一家人都平易親切,根本沒有階級觀念,與親家相處如一家人,人家的刻意討好他們認為是真心熱誠,所以皆大歡喜。 從意大利回來,明柔就開始請假,全心全意做個最美的新娘。 婚禮還有三星期,她要利用這二十一天時間全力來打扮自己,做更多運動,令身材可以更fit。 「甚麼時候那套紅寶石首飾可以取貨?」丁太問。 「隨時可以。我不想這麼早拿回來,放在家裹不安全。」明柔仰起頭笑。「兩百多萬的東西,我不放心。」 「找個時間帶我去看看。」丁太要求。「我沒見過這麼貴的東西。」 「千萬別在傅家人面前講這種話,被人笑我們小家氣。」明柔警告。 「曉得,曉得,想見見世面而已。」 「要你訂做的旗袍做好沒有?旗袍沒有名師名牌,料子手工上好就行,」明柔心思細密。「那些八卦親戚三姑六婆想比較也無從。」 「我沒有好首飾。」 「忍痛替你訂了一套南洋珠,很得體大方!順便試戴。」 「那要多少錢?」丁太又意外又高興。 「二十萬,」明柔笑了。「咬牙替你買的,兩家人總不能差得太遠。」 「二十萬?我情願要枚三卡鑽石。」 「隨你,你可以換,沒給訂錢。」明柔說。「反正這筆錢是前陣子股票賺的。」 「明柔,你的婚紗首飾是否真是以戰答應送的?」 「擔心甚麼?人都嫁去他家的,他對我十分大方,甚麼都肯送。」 「決定婚後跟傅太住?」 「他們祖屋很大,而且多接近傅太絕對有利,她手上的翡翠鑽石甚麼的,都是古董精品,她總要傳給我些。」 「你的精明能幹就像你爸。」丁大笑得開懷。「你為甚麼不向以戰要一層樓?」 「結婚以後不怕他不給,」明柔拍拍母親。「老實說,地方我已經選好。」 母女倆心領神會的笑!前途一片大好。 晚餐桌上,又只有以哲陪著傅大。 「阿康,那朵小百合怎樣了?」她問。 「安然無恙。」 「心急想見到她,你明白我的心啦。」 「無能為力,我們只打過一次網球。」 「沒有再接再厲再約?」 「要約得自然才行,我不想太著痕跡。」 「香港好女孩不多,要眼明手快。」 「你比我還急。」 「怕別人捷足先登。讓我看看,好在旁邊助你一臂之力。」 「媽咪,對我這樣沒信心?」 「你太慢吞吞,不像阿強急進。」傅太十分瞭解兒子。「大家都說目前是個『搶』的時代,不搶就只好認輸。」 「她不會。她不是那種女孩,我已感覺到我跟她各方面都很像、很夾,如無意外,應該跑不掉了。」 「看你,一次約會就信心爆棚。最不喜歡聽人說『如無意外』,有甚麼意外呢?當然沒有,大吉利市。」 「真迷信。」以哲投降。「好,我試試約她。」 很巧,不,該說很有緣,第二天他們就在電梯中相遇,午餐時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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