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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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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還有白馬王子?”她哈哈大笑。“現實小男人當道,我連白馬也不要夢。” “你受了甚麼小男人氣?”他問。 “別提了,不知是世界反常?或是女人太強,我已太久沒見過一個男子漢。”她說。“不是我刻薄,現在許多自以為社會棟樑、社會精英們,呵呵,令人啼笑皆非。” “人家惹你甚麼了?” “看不順眼啊。”她叫。“總要像男人嘛。” “當心嫁不出去。” “寧缺勿濫。”她堅持。“嫁個不像男人的男人,我寧願同性戀。” “你是嗎?”他故意大驚小怪。 “環境,情勢所逼,社會的錯。”她大笑。 “還有流離浪蕩?”他看她一眼,很欣賞,很愛惜的一眼。 “請勿侮辱我的興趣和工作,”她立刻說:“我是藝術創作者。” “真正的藝術家該像董愷令——” “董愷令只是個運氣好加上背景好、環境好的畫家,分清楚,不是我這種藝術創作者。” “很有一點酸意。” “她是時來風送,而我,是要經歷自己摸索努力、前進、磨練才會有火花的,我們根本上就不同。不要拿我們比較。”她抗議。 “目前你到了哪種地步?還在摸索?” “也許,”她不以為憾的笑。“但大致目標已定,也有一點小小成就。” “居然稱得上成就?”他誇張。“是甚麼?” 對璞玉,他與對所有女人不同。她就是一塊有絕佳潛質的璞玉,他覺得自己有責任與義務幫她鑿磨成材。 “日本最大的百貨公司在香港開了最豪華的分行,裡面所有的佈置裝修擺設全經精挑細選,全是名家手筆,很多人說,這百貨公司像藝術館多過百貨公司。”璞玉說。 “與你何關?” “與我何關?”她不依的叫起來。“第一批入選的陶器全是我的作品,是在亞洲十多個地區的名家中選出來的。” “哦——”司烈真的意外了。 “只是哦?難道還不滿意?”她不樂。“人家全是每一地區、國家的名家,只有我初出茅廬。你明白沒有?” 他臉上、眼中全湧上喜悅,整個人會發光似的用一隻手捉住她。 “怎麼不早些告訴我?怎麼不早說?這麼好的事,我們要慶祝。”他搖動著她。 “注意開車。”她笑起來。他的反應令她滿足,滿意。“早說,你也得給我機會。” “該死的我。”他用力拍打自己。“現在,我們立刻去看,你帶路,我迫不及待。” “明天一早去,百貨公司已休息。” “真掃興。”他是說起風就是雨的藝術家脾氣。“我們到百貨公司外張望一下也好。” “看不到,我的作品又不是櫥窗設計。”她說:“還不如先選個好地方晚餐。” “你作主。”他逍遙的開著她的九一一。 “吃齋,好不好?” “英明神武的提議。”他愉快。“可惜那兒的齋菜哪有董家的精緻呢?” “還不簡單,一二三直奔董府不就成了?”她不拘小節。 換一個人也許他會同意,但這次他搖頭。 “我怕愷令另有客人。” “怕甚麼呢?加多兩雙筷子而已,董愷令才不會介意。” “不——” “為甚麼面對董愷令,你總是束手束腳的?你怕她?她又不會吃人。”她不以為然。 “我——不好意思。” “從來不知道莊司烈也會不好意思,”她樂得很。“董愷令是你剋星,我看你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為甚麼要拿她有辦法?”司烈被惹笑。“我們是好朋友,我們談得來——” “她答應讓你替她拍一輯照片了嗎?” “不。我沒有再提過。”他搖頭。“不肯就算了,我並不一定要拍她。” “她沒有理由不答應你,大把人替她照過相,她又不老,”璞玉說:“她對你沒信心。” “不要討論她,她不肯自然有她的理由,我不勉強。” “全世界的女人中你對她最好,最遷就,最不同,”璞玉臉上盡是捉狹笑意。“司烈,良心話,是不是在暗戀?” “璞玉。”司烈大叫一聲,巨靈掌一把蓋在她頭上。“收回你的話,道歉,快。” 她任他的手掌在她頭頂,只是斜眠著他笑,她是說中了他心事。 “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他放開右手,搖頭。“就算我暗戀她,有用嗎?”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她,”她聳肩。“希望不大吧?你比她小太多。” “年紀算甚麼呢?你不是比我小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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