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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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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並不在意這些小事,根本沒放在心上,她的全副心思在工作上, 她覺得自己很快樂,工作順利而且公司業務越來越蒸蒸日上。感情也很穩定,立奧永遠在一邊默默的伴著她,可預見不俗的前景。一個女人如此,的確是件快樂的事。 惟一的遺憾是,他們都太忙,越來越見不到立奧的面了。 新劇開拍,他就像人間蒸發似的,日日夜夜都不見人影。 即使是可若這樣工作狂,這樣“強”的女人,她還是覺得遺憾。 立奧是好兄弟,好朋友,好伴侶,或許不是好情人,但相處融洽。 她很掛念他。 再打電話找他,他總是不在,或忙,或出外景,總有十天不見面了吧? 快下班時,她益發想念著他。 電話鈴響,直線的。一定是他。 “立奧,是你嗎?”她街口而出。 “對不起,令你失望。我是方令剛。” “啊——你。”她透一口氣。“又情緒低落。” “前所未有的好。”他聲音是愉快,興奮的。“我要見你,立刻。” 他的電話總帶給她驚奇,意外。 “什麼事這樣急?” “見面再說,OK。”他說:“我在樓下。” 又在樓下。他每次要見她,簡直不給她任何藉口和時間拒絕,總等在樓下。 “你在樓下就一定有把握知道我會下來?”她問。 “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他想一想才答。 她匆匆下樓,看見他的吉普車。 “現在能講什麼事嗎?” “我有一個計畫,我私人的計畫。”他又興奮起來。“我想自己拍一套LD。” “LD?鐳射影碟?拍戲?” “不不不,拍一段段小故事,配合我的歌曲。”他望著她。“想請你拍。” “我只拍過廣告,沒拍過其他的。”她意外。“我不知道行不行。” “我有預感,你一定行。”他猛然抓住她的手。“我們合作,一定行。” “憑什麼對我有這樣的把握?”她收回右手。 “我們合作的廣告片。”他好開心似的。“你拍出我的特質,我十分喜歡。而且我喜歡你用女性主觀的角度拍我。” “或者可以考慮。”她聳聳肩。 只要講起公事,講起她的工作,她的全部興趣被引起,臉上會發光似的。 “不必考慮。但我已想好幾個小故事,你幫我整理、分鏡、修改,我們就開始。” “由我公司拍?或是我公餘的時間私人幫你?”她問。其實她已當他是朋友,否則哪能用私人的時間呢? “我沒想過。”他呆怔一下。“不過所有制作費由我負責。” “不是這意思。”她爽朗的笑起來。“你拍攝的目的是私人珍藏或是公開發售?如果你打算賣,我讓公司拍,只是私人玩玩,我自己幫你拍,這中間完全不同。” “我沒想過。”他的笑容消失。“真的沒想過。” “慢慢考慮不遲,我等你。”她拍拍他。 “我這人太不現實,對不對?”他說。 “藝術家是這樣的。” “我只是個明星,不是藝術家,我沒有那樣的修養。我太不現實,我知道。可是每想起現實的一切,我立刻情緒低落。” “有什麼不快樂的往事?”她想起愛咪的話。 “怎麼做?你能教我嗎?” “我?我甚至不知道你為什麼?” “我可以告訴你——”他的手提電話響起,他一邊開車一車接聽。才喂一聲,神色就變了。 電話裡不知是誰,不知說了些什麼,他不耐煩的嗯一聲就收線。 好情緒已隨風而逝。 開車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快得令可若驚叫。 “慢一點,你瘋了嗎?” 他不理,逕自開了一段長距離,才慢下來,最後停在路邊。 她看一看,已在吐露港公路上。 “你這人總是這麼情緒化?”她望著他。 他把自己放鬆在座椅上,對著天上的藍天白雲,沉默地閉上眼睛。 可若搖搖頭,獨自下車,走上路邊長長的單車徑上。 這方令剛真莫名其妙兼不可理喻。 過了一陣子,他也下車跟著過來。 “剛才誰的電話?” “一個人。”他答。眼中笑意消失。 “當然是一個人。”她啼笑皆非。“經理人?” “算是他吧。討厭。” 他很喜歡駡人“討厭”,她已聽過多次。 “我付他錢,我可以駡他,這也是遊戲規則。”他淡淡的說。 “你這人很——很——” “乖張?”他替她接下去。 “不至於這麼嚴重,你偏激。” “自然有我的原因。我不會無緣無故的駡人。有原才有因。” “你講的話與你的外表不符。” “我的人與形象也不符。” “那麼,你到底是怎樣的人?”她問。 “有耐心自然就會明白。”他望著地。“你有這耐心,是不是?” “我倆全然無關,何必糾纏?” 他聳聳肩,攤開雙手。不知道想表達什麼。 “我們要一直在這兒吹海風?”她問, “你逃不掉的,林可若。”他說。 她皺眉。逃?!怎麼用這樣的字眼?他想過這個字嗎?荒謬。 “你現實與戲分不開,是不是?” “再清醒也沒有。清醒得甚至痛苦。” “為什麼痛苦?” “我永不是戲中人,沒有那麼高貴,或富有,或權勢,或武功,或可飛天遁地。我只是方令剛。” “方令剛有什麼不好?” 他沉默。講到他自己,他就沉默。 “回去吧。我請你吃飯。”她說。 “我怕到粉嶺,但那兒的雙魚河馬會很清靜,我喜歡那兒。” 她沒有異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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