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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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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接定了老總的的位置。”他搖頭。“女性越來越能幹,實在是我們的威脅。” “接不接老總位置對我的意義並不重大。”她說:』『反正都是工作,我不再介意職位的高低。” “哦?”他望著她。 “是個慘痛的教訓。”她搖頭。“斯年很受不了我女強人的意識,這也是他離開的原因之一。” “還有個原因是為了朗尼?”他問。 “你也知道?”她大為意外。 “原本不知道是他,你剛才說朗尼是你受訓時的老師,我才聯想到。”他笑。 “怎會有這樣的聯想?”她問。 』『在紐約總公司聽人講的,”他淡淡地,“他們說。心高氣傲的朗尼居然會對一個中國女孩子那麼執著,而那中國女孩子是他的學生,來受訓的。” “執著?”她搖頭苦笑。“還是傻?” “或者每個人都有傻的一刻,癡的一陣。”柏奕說:“這是人生的必然階段。” 『』誰說不是呢?”她歎息。 車停在大廈停車場,她帶他上樓。 “這些年來,你是我第一個帶回家的朋友,父母一定非常驚奇。”她笑。 “驚奇?” 』『他們以為我是抱獨身主義OW她說。 “你曾經這麼想過嗎?”他問。 “沒有,即使在最傷心、最低潮的時刻,”她肯定地,“我只想證明,愛情並不是女人的全部。” “有人這麼說過嗎?”他間。 “至少很多人這麼想,許多女人也這麼認為、”她說。 “那麼,我來,豈不是大受歡迎?”他微笑。 打開大門,她讓他進去。 “你馬上可以看到。”她說。 果然,兩張帶笑的慈祥的面孔迎在那兒,非常熱誠的歡迎,非常衷心地喜愛。 “歡迎你來,柏奕。”母親說。 “你會使我們的餐桌上更加熱鬧。”父親說。 慧心向他使個眼色,微笑著。 然後父母吩咐女傭開飯,預備這、預備那,簡直忙得下可開交,但也樂極了。 “是不是?你看他們多開心、多熱烈。”慧心說。 “我好像是個王子。”柏奕笑。“真過意不去,令伯父、伯母這麼忙。” “相信他們喜歡這樣忙法。”她說。 “這麼說,以後我可以常來?也可以多令他們高ww “你以為啦!”她白她一眼。“可是他們高興並沒有用,是不是?” “當然,你也歡迎我的,是嗎月他說。 “我家的大門會為所有的朋友而開。”她說。 “所有的朋友?”他反問。 “是的,”她搖搖頭,“以前我大閉關自守。我知道錯了,我要改過。” “為什麼六年後的今天,才想到要改?”他問。 她想一想,望著他笑了。 “也許因為你的出現,這答覆你滿意嗎?”她笑。 也許因為柏奕到過蕙心。的家,所以,再次見面的時候,蕙心覺得她和柏奕之間竟多了一份親切感,仿佛巳是很熟的朋友一樣。 或者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斯年和她的感情那樣深、那樣濃、那樣——刻骨銘心,但他們卻不能在一起,這是無緣。 能不能試著不再想斯年,不再牽掛這個人,行嗎?斯年和斯年的一切都已是過去了,再也不會複返,她這樣念念不忘,又有什麼幫助呢? 該像朗尼說的,再去尋找屬於她的幸福,或者說——找人代替斯年在她心中的地仕——上帝,有這麼一個人嗎?感情能代替嗎,她——她又豈能真正忘記斯年? 柏奕坐在她辦公室內的沙發上,很有耐心地望著她。 “剛才你一直這麼凝神沉思,我實在看不出你是在想公事?或是私事?你臉上的神情是那樣深沉O”柏奕說:“蕙心,我不瞭解你。” “我甚至不瞭解自己。”她微笑。 這話她曾對一個人說過,是不是? 多久前的事了?唉!斯年。 “你比我想像中更深奧。”他搖頭。“我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真正瞭解你?” “我不知道。”她說:“你——也不一定要認識我,或者瞭解我。” “我已認定了,就是你。”他肯定地說:“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就下定的決心。” “我實在不明白你們,對一個陌生的人怎能有那麼大的信』b,難道一定會會得來?”她說。 “你們?”他抓到她的語病。“還有他,斯年?” 她不出聲,她巳下意識地把柏奕和斯年放在一起比較了,是不是? “我知道我們一定合得來的,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感覺。”他說 “就算合得來——你可知道,我已經心如止水?”她問。 “我知道,這叫作——歷盡滄桑,對不對?”他信心十足。“可是我有信心、有把握能打動你心中的止水,我自認我的條件和誠意都不差。” “我喜歡有目標的人。”她點點頭。 男孩子、男士們有自信,的確給人很好的印象,至少有安全感。 “今天是週末,可容我安排節目?”他凝神望著她。 “哦——三點鐘我要去送朗尼回美國,而且,晚上,我想陪媽媽去教堂參加聖經班。”她說。 “拒人於千里之外?”他不認真地。 她想一想,搖搖頭。 “我當你是朋友,所以我說真話l”她說:“約好了媽媽,總不能失信,至於朗尼——你可願一起去送他?” “不了,”他考慮一下,“我和他不熟,陪你去送他,怕他誤會我在示威。” “朗尼不是這種人,而且——我和他之間巳是純友誼,像師生、像兄妹,從來都是。”她笑。“至少在我這方面從來都是。” “明天呢?”他不死心地。 “明天——好吧!你有什麼好的安排個』她透一口氣。實在不須拒絕他的,不是說要再尋幸福嗎? “公司長期租了一艘小遊艇,除了拍廣告,一些客戶偶爾借用之外讓它停在碼頭很可惜,”他說:“反正天氣悶,出海逛逛很不錯。” “聽來是很好,”她說,“只我們倆?” 柏奕的眉毛上揚,好一陣子才搖搖頭。 “我們可以請費烈他們一起去。”他說。 “好,由我去聯絡他們。”她說。 他凝望著她足足有一分鐘。 “對我這樣沒信心?”他笑。 “不是。”她想也不想地否認了。“我絕對相信你,我說過,我相信自己的朋友。只是——我很怕單獨面對任何一個人,我本身很沉默,我希望人多會熱鬧些,否則到時會把你悶壞。” “我寧願被悶壞。”他半開玩笑。 “以後有機會問你。”她說:“這次——我實在想和老朋友們聚聚。” “一言為定。”他爽朗地。“你約朋友,其他的一切由我來準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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