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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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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被一個騎摩托車的交通警察指著警告,」她不以為意的。「算是運氣啦!」 兩人見面,似乎十分開心,已經忘了一個多小時前在電話裡的不快。 「喝什麼?」他盯著她看。 「啤酒。」她在沙發上坐下采,「真懷念在美國高速公路上飛車的情形。」 「懷念?你可以回去。」他說,一邊把啤酒遞給她。 「回去,不,不,」她連聲說:「我是個不走回頭路的人,我永遠勇往直前,直到我的目的地。」 「你的目的地是那裡?」他問。 「不知道,至少目前不知道,」她說:「不一定是大國家,大地方,或者——是落後地區,我不知道,只是那地方一定能讓我一展抱負。」 「你的抱負是什麼?」他問。 「做事,征服我認為的全世界。」她握緊拳頭。 「很好,」他感興趣的望著她。「我還是建議,我們不如結伴同行吧?」 「和你?單獨的,」她笑,「不行,不行,除非還有江浪,你這人太冷漠了,我們合不來。」 「你和江浪有了約定?」他眼光一閃。 「約定什麼?」她反問。 「攜手走天涯?」他笑。 「不如說是流浪吧!」她也笑。 「得了!」他搖頭,「老實說,流浪不是我們受得了的,當然我說的不是帶齊冰箱、電視去某個地方住,我是指真的背一個帆布包,步行走天涯的!」 「餐風露宿?」她也搖頭,「別嚇我,我是一定要有一張床才能睡得著的!」 「就是!」他點頭,「我還是提議,我們到南美某個落後小國去發展,真的會很有意思。」 「上次我已經說服了江浪,你又不積極,」她埋怨的,「你快點計劃吧!」 「別試圖說服任何人,」他說:「人各有志,我真的不想勉強他。」 「但是我不想和你去,」她瞪著他,「你這人有點怪,我怕和你處不來!」 「江浪不怪?」他笑。 「也許他是怪,但我已熟悉他、習慣他!」她說:「跟他在一起不覺得拘束。」 「跟我在一起很拘束?」他問。」 「當然,」她白他一眼,「你說要一起去找江浪的,該走了吧!」 「你這麼關心他,令我嫉妒!」他說。 一邊挽著她的手,一邊往外走。 「你知道他在那兒?」她說。 他們直上公路,安步當車。 「知道吧!」他不置可否的。「江浪喜歡一個人釣魚,以前在美國就如此!」 「石澳這麼大,海灣這麼長,你怎麼知道他一定在那裡呢?」她問。 莊岩比征世高,跟他講話,要整張臉仰起來,比較辛苦,但感受很好。 征世喜歡高的男孩,比較帥,也比較安全。 「我跟他去釣過魚,你說我知不知道他在那兒?」他反問。 「你也釣魚?」她很意外。 「釣魚其實是種享受,非常寧靜,可以讓我仔細的想許多事。」他說。 「江浪到底心中有什麼結?他一直情緒低落,一直沒有真正的快樂過。」她說。 「他不是曾有一段情?」他笑。 「其實到底是不是真的?」她懷疑的。 「我寧願相信是真的,雖然江浪幻想太多,」他說得很特別,「但總比無緣無故好!」 「唉!他這種明知無望的情,應該放棄才對。」她說。 「他當然可以忘記,但是得先找一個填補心中空缺的人才行。」他說。 「我看他是拒絕找。」她搖頭。 「我懷疑他找到了,可是又失望了,」他笑,「因為對方和他的想法不同。」 「哦——」她傻傻的聽著。 「令他情緒低落的也許不是以前那段四十八小時的戀情,而是現在的!」他說。 「現在的?有嗎?我怎麼不知道?」她驚異的,「他根本不理史蒂拉。」 「當然不是史蒂拉,他喜歡的不是那一型的女孩子,」他說:「你可想過——你?」 「我!」她呆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你。」他說得十分肯定。 「老天!你開什麼玩笑,」她怪叫起來,「我完全感覺不到,江浪不會是這個意思,你——可惡。」 「這叫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笑。 「你有沒有完?」她白他一眼。 「這可是真話,等會兒見到他你可以問。」他說。 「還說真話,」她皺眉,「你知不知道,再這麼說下去,我下次看見他會不自在的!」 「你也會嗎?」他笑。 「為什麼不會?」她瞪大眼睛,「我也是女人啊!」 「失敬,失敬,我幾乎忘了!」他捉挾。 「你該死!」她伸手想打他,卻被他捉住了。 然後,他沒放手,一直這麼握著她的手,很自然的。 「何,你打不打算跟我們到處去闖一闖?」他問。 「當然,我說的話算數!」她肯定的,「只是——這種闖法有沒有薪水?我沒有積蓄。」 他很欣賞她的坦白,很欣賞。 「當然有,我們組一間開發公司,每個人都有薪水。」他說,「要不然怎麼工作。」 「那就行了,」她笑,「我在電視臺的薪水不低,可是每個月都被我花光,一點積蓄也沒有。」 「那豈不可怕?萬一有什麼病痛那怎麼辦?」他問。 「到那時候再說,天無絕人之路。」她又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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