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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我不會選你,”她揮一揮手,“你太重感情,我不喜歡太重感情的男人!”

  “你選冷酷的男人?”他笑。

  “理智,冷靜的,”她想也不想,“我們都不要以家為重,事業——或理想才是目標的男人,我會喜歡。”

  “那樣,日子豈不是過得很冷清?”他問。

  “不同,日子冷清沒關係,因為我的狂熱在另一方面,不要忘了我要征世!”她笑。

  “永遠忘不了,”他也笑,“所以我們這兩個個性完全不同的人在一起,永遠沒有危險。”

  “危險?”她反問。

  “我們之間不會有愛情!”他說。

  她想一想,聳聳肩。

  “也許吧!”她不置可否。

  然後他們回到石澳他朋友的那幢別墅。

  “此屋主人,你的朋友怎麼從來不出現的?”她問,只是為了好奇。

  “此人忙於事業,全世界跑,在外面時間多,在香港的時間少,”江浪說:“我也是在美國認識他的!”

  “哦——做什麼的?就是香港人所謂的『老豆大把』那種人?”她開玩笑。

  “什麼老豆大把?什麼意思?”他問。

  “父親留下大筆錢的那種人!”她說。

  “不是,不是,他不是那種人!”江浪立刻否認。“他全靠自己,他是我所見過最能幹的一個人!”

  “是嗎?”她隨口問。

  “此人心中永遠只有工作,只有目標,只有理想,”江浪說:“連交女朋友的時間都沒有!”

  征世呆愣一下,江浪口中的“此人”怎麼如此的熟悉?她仿佛認識,仿佛——啊!仿佛看見鏡中的自己——啊!自己!

  此屋主人象她?

  “喂!他是誰?我想見他!”她衝口而出的叫。

  “他——”江浪正待說。

  “是我!”一個低沉的男聲加了進來。

  他?此屋主人?

  二

  “我是莊岩。”別墅主人自我介紹。

  一個三十二、三歲的高大男人,很自信,也很有點兒不可一世的樣子,說不上英俊,但頗有個性。

  “莊岩,岩石的岩。”莊岩看她一眼,沒有特殊的表情。

  “用你對名字的解釋方法是,姓莊的人硬得象一塊花崗岩。”江浪開玩笑。

  “這解釋再貼切也沒有了。”征世笑了。“莊岩的確給我這種感覺。”

  “讓我來介紹,她是何征世。”江浪指指她。

  “我見過你,是嗎?”莊岩微微皺眉。

  他是在思索,他習慣思索時皺眉。

  “也許,誰知道呢?”她不置可否的。“香港就這麼一個小地方。”

  “不,我的確見過你,我有印象,是個特殊的地方,”莊岩拍拍額頭,“我的記憶力不會錯,我——”

  “你必然是在螢光幕上見過我,”她大笑,“我是英文台的記者。”

  “啊,啊——是了,你就是她,”莊岩詫然,“我們見過幾次。當時是你那對不馴的眼光吸引住我,心想這女人這麼狂怎麼適合報告新聞?而且你那一口美國南方口音的英語,我的印象很深刻。”

  “又是美國口音,英國口音的英語?”征世擺出一副迎戰的姿態。

  “不,不,我對這方面沒有偏見,”莊岩立刻搖手。“我說的是中國口音的英文。”

  這外表驕傲的男人倒也很幽默。

  “怎麼今天回來,不是說下星期嗎?”江浪問。

  “怕你寂寞,提早趕回來,”莊岩看征世一眼,“早知如此,我不回來做電燈泡。”

  “喂,別弄錯,我和江浪是夥伴,是朋友。”征世立刻搶著說:“他永遠難忘那四十八小時的戀情,而我的目的不是男人:是征服世界。”

  莊岩望著她,眼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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