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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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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天他根本不是找我們拍廣告片的。」 「我當然知道,他試試自己的勇氣。」 「對了。還和別人輸賭什麼的。」 「他這麼說嗎?」雪凝問。 「沒有,當然沒有。」 上課,溫若風的課。 雪凝果然一直垂著頭,避免視線和若風接觸。 曉晴把一切看在眼裡,她敏感地覺得溫若風的神情也有些不對,不如平日瀟灑。 下課,若風走了。離去之前他是看過垂頭的雪凝一眼,也看過眼中帶問號的曉晴,猶豫一陣還是走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曉晴說。 「你又想到什麼?」雪凝問。 「你和溫若風就算不是朋友,也是師生。」 「我並沒有對他不敬。」 「情況微妙。」 「你心理作用,」雪凝說:「原本我也不跟他多說話。」 「不行。再這麼下去會愈來愈彆扭。」 「明年不選他的課。」 「怎麼可能?他教主科。」曉晴小聲說:「下次他再去你家,你們最好講和。」 「又沒吵架。」 「至少像普通朋友。」 「我這人——要不就沒有朋友,要不就是最好的,沒有中間路線。」 「並不。你對鄒雨濃不是很好。我是指」普通「得很好。」 「那——怎麼一樣呢?我很難見到他,而且他也沒莫名其妙的——亂拋感情。」雪凝說。 「好吧!我希望溫若風能自製,不要沉迷下去。」 「曉晴,你在講什麼?」雪凝非常不高興:「怎麼會沉迷呢?我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好吧!反正時間總能證明一切。」 又上課。兩人都顯得沉默,各人都想著自己心事。 下課的時候,發現陳蔭站在門外。 曉晴臉色一沉,坐在那兒不動。 「曉晴,不要孩子氣,」雪凝低聲說:「出去跟他談談,我在教室等你。」 「有什麼可談的呢?」 「去吧!陳蔭是好人,他有耐性,」雪凝笑:「他並沒有約會另一個女孩兒。」 「別想感動我。」 曉晴還是慢慢走出去。 「你——現在不回家?」他盯著她看。 「是。我和雪凝有事。」 「我想——你能不能再考慮一下?我們在一起不是一直很愉快嗎?」他低聲說。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你決定得太倉促,」他有受挫折的模樣:「我希望你仔細想一想,我覺得我們會合得來。」 「陳蔭,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我只怕浪費了你的時間。」她也很為難。 「我不介意。」他肯定地:「我到現在都不肯去英國,就是為等你。」 「等我?但是——以前我們甚至不是朋友。」 「我承認我自己蠢,但是為你——我認為值得。」他說。 她暗暗歎息。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講,」她四周望一望,雖然同學不多,也不是方便談話的地方:「現在不方便,或者——」 「任何時間,任何地方。」他說。 「下課後你到我家,三點半。」她說。 「好。」他凝望她,那眼神——帶著盼望:「曉睛,請你仔細再考慮,我深信我們合得來。」 她點點頭,目送著他高大的身影離開。 「很黯然神傷的樣子。」雪凝想令氣氛好些。 「是他,不是我。」曉晴立刻說:「我約他放學談。」 「這麼專一癡心,我也感動。」雪凝故意地。 「雪凝,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感動不是愛情,遲早會後悔的。」 「也許吧!」 「其實你比我更鐵石心腸,你連猶豫都沒有。」 雪凝不語。她是不該勸曉晴的,針不刺到肉不會痛。 「我們各人自掃門前雪,以後誰都不許多講。」她說。 「一言為定,」曉睛說:「不見陳蔭我很堅定,看見他我又不忍,狠不下心。」 「這表示你對他還是有情的。」 「哪兒來的情呢?老天,我的感情早已用完,對冷敖一個人。」她叫。 然後,她同雪凝都呆住了。對冷敖——這是真話。 雪凝第一次感覺到嚴重性。 曉晴坐下來,眼圈兒漸漸紅了。 雪凝看看疏落的幾個同學,她拉起曉晴。 「我們出去走走,還有半小時才有課。」 校園裡,曉晴深深地吸幾口氣。 「真不中用,」她搖頭:「我以為陳蔭的事——是不經心的,我根本不喜歡他。」 「你不是那種可以和人玩玩而不經心的人,」雪凝很中肯:「即使你不愛他,你已經對他付出真心意。」 曉晴望著天空,默然無語。 「這也就是我害怕的事,」雪凝又說:「所以我嚴拒溫若風,就是怕稍有接觸,令人誤會就難以擺脫。」 「你說得對。」曉晴搖頭:「若對他無意,根本連試都不必試,何必誤己誤人。」 「現在做一個獨立自愛的女孩子愈來愈難了。」雪凝是有感而發。 「下午見他,我會斬釘截鐵。」 「說得容易,做時——你要小心,不能傷他。」雪凝是旁觀者清。 「那——我該怎麼辦?」 「我怎知道,我比你更沒有經驗。」雪凝笑:「無論如何——我想你必須讓他知道你的善意。」 「我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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