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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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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我們認識嗎?」程雪歌不知道自己已經皺起眉頭,詢問的口吻冷淡而謹慎。 「我們當然認識!我們還一起合照過呀!你忘了嗎?」趙冠麗向他走近,同時還從隨身提著的名牌限量包裡掏出皮夾,走到程雪歌面前時,正好把皮夾攤開在他面前,好讓他可以看清楚。 趙冠麗的名牌皮夾透明夾層裡放了數張照片,照片的邊角都泛黃了,可見其年代的久遠。照片裡有一男一女,女的是少女時期的趙冠麗,男的,則是剛從兒童期轉入少年時期的程雪歌。 這是什麼?哪來的照片? 程雪歌一時恍然,想不起來她怎麼會有這些照片,更想不起自己幾時與她合照過。 「你忘了嗎?我是趙冠麗呀!十年前,我們幫莊家拍過『放衣』品牌的平面廣告。那時我們都是被精挑細選出來的模特兒,你忘了嗎?」趙冠麗緊緊盯著他俊美的面孔看,心中深深讚歎著怎麼會有男子的皮膚好成這樣!這麼多年了,居然依舊長得這般美麗,膚質細緻若精瓷。歲月帶給他的是更加出色的光采,而不是粗糙與敗壞。怎麼會有人得天獨厚成這樣? 太美了,他真的太美了,正恰巧是她心中認定的完美典範,縱使天下有其它類型的美男子,都沒能像他這一型,讓她完全失去理智,一徑地傾心。 她要他!就是要他!既然他終究又出現在她面前,那就表示他是屬於她的,是她趙冠麗的!不管用什麼手段,她就是要得到他,一定要! 「你想起來了嗎?」她站得很近,近到她的呼吸已經吹拂在程雪歌身上。 程雪歌退了兩步,把距離拉開,回答道: 「我記起這件事了。」但不記得她,不記得當年跟他一起拍廣告的那些女人是誰、又長得如何。唯一的記憶是那時自己有多麼不情願「出賣色相」,但是那時因為「放衣」的主事者強力要求,非他不可;還有他母親說希望看一下兒子被打扮得很帥的樣子,所以他只好去了。現在想想,母親不見得真的希望看到他被打扮的樣子,而是因為那時莊家是「遠帆」的大客戶,得罪不得。但父親不會接受這種事,可母親會的,為了能讓父親的事業順利發展。這就是商業現實。 「所以我們算是老朋友了。」趙冠麗滿意的對他展露笑容,這笑,是獨他能享受到的特別禮遇,別人求也求不到。「來,我們敘敘舊。這些年你人在哪裡?不在國內是吧?」如果他在台灣,她絕對有把握早就把他挖出來。 「是。我人在國外。」程雪歌壓下心裡的厭煩焦躁感。她這種像要把他吞下去的眼光,他是一點也不陌生的。 那眼光,是覬覦,是侵略。他的長相自小就讓他飽受困擾,被女性騷擾的事件,從來就沒有少過。在以前,他可以避開,可以拒絕,可以轉身而去,然而現在不行,因為他有求於她家的銀行,今天是為了談貸款的正事而來,所以他必須忍耐,不能任性的拂袖而去。 「在國外哪裡?你現在還是學生嗎?」 「趙小姐,我今天是來談公事的,我們可以進入正題開始談了嗎?」 趙冠麗見他表情冷淡,無視於她的熱絡,更是沒把正眼放在她身上,心中霎時湧上一股氣,忍不住冷哼道: 「你以為,如果沒把我的問題回答完,我會讓你在公事上好過?」 沒看過有人公私事不分,還能這麼理所當然又盛氣凌人成這樣的!程雪歌畢竟年輕氣盛,而且趙冠麗犯的正是他最忌諱的事——垂涎於他的美貌。所以他一時氣憤的衝口回她道: 「妳想知道我的什麼?什麼都想知道嗎?包括我那個已經論及婚嫁的女朋友,妳也好奇嗎?也要問清楚她的所有事嗎?」 趙冠麗一頓,臉色沉了下來,但也只是那麼一下子,很快就又笑起來,笑得很冷酷,讓程雪歌背脊不由自主的冷涼起來,隱隱後悔著不該對這種充滿侵略性的女人談起清舞的事。這種女人,很危險,像是沒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不,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你那個女朋友的事,因為她很快就會在你的生命中消失。一個微不足道的人,我為什麼要知道?」 「妳憑什麼這麼說?」程雪歌不理會心口泛湧的涼意,質問她。 「憑,你將會是我趟冠麗的丈夫。」她笑,見他驚得退到門邊,但那又怎麼樣呢?縱使他退得再遠,也退不到天邊去;就算他馬上逃離這裡,難道就能逃掉「遠帆」還欠著皇昕銀行貸款的事實? 所以,她會得到他。 所以,程雪歌只能到她身邊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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