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最好別愛我 | 上頁 下頁 |
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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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被看透了,我吐了吐舌,直接問: 「是她嗎?女強人耶。」我還以為朱棣亞看中的會是柔弱美女,相夫教子那一型的傳統女。 「她只是外表看起來堅強。」他放開我,走到咖啡壺那邊倒了兩杯過來,而我早已坐無坐相的占了一張三人座的長沙發權充倒路屍起來了。 「你觀察她很久了嗎?」我丟了一顆方糖到嘴巴內,並且加了四五顆到我小小的咖啡杯內,幾乎沒將所有咖啡給擠出杯外。 而朱棣亞永遠會對我這種行為皺眉。但在明知勸也沒用的情況下,通常選擇閉嘴,免得浪費心力。 「她當了我三年的員工,但了解她則是最近兩個月的事,畢竟我與她有了關係。」 「她——呃——我想應該不是在兩情相悅的情況下上床的吧?」如果是,我必然會第一個知道。 他點頭。 「我一直在猜她的動機。一個親人遠在國外,隻身在台的三十歲科技界人才,年收入百萬以上,有房子、有車子,年輕貌美又獨立自主的女人,妳想她還缺什麼?」 「看得順眼的性伴侶或完全為她所獨有的孩子?」時代新女性們向來只轉這兩個念頭,而非功成名就的好丈夫。畢竟現代的男人太不可靠了,十個有錢九個置外室,信自己愛自己最為妥當。 可見我說對了,因為朱棣亞的笑容有點苦。 「她想要一個小孩,不要男人與婚姻。」 「她懷孕了嗎?」 「應該還沒有,因為她企圖再找我過夜。」 「不想拒絕?」我跪坐在沙發上,好奇著他的反應。 「我不想讓她去找另一個男人,但也不願因這原因與她再有交集。」 「如果我與其他男人上床你會不會介意?」我問著。 「會,我怕妳被騙。」伸手撫了撫我的頭:「妳呀,不知何時才會有因渴望而上床,而不再是因為好奇去與人親密。」 呃——我承認我不曾把性生活當成生命中的必需品,像情色文學中所形容的那種一聽到曖昧字眼或被撩撥即虛軟無力,熱血奔騰。應該不是出於不愛的原因,即使有了愛,性畢竟也只是一道過程而已,並非一定得由它的完成來表態愛情已臻圓滿。我不能想像如果有一天,我瘋狂愛土一個男人之後,成天想的便是上床!上床!上床!與愛人打一照面便是「我愛你」個沒完,然後上床、親吻,共同激情到隔日的到來。 我喜歡與一個溫暖的男人一同醒來,但那不代表必然有著激情狂愛的前一夜:我喜歡與不討厭的男人手牽手的走去每一個地方,卻不必要親吻來表示愛情,只要他有一雙溫暖厚實的大掌。難道,那便不是愛了嗎。 我甩了甩頭,不去深究那些根本無解的疑問。 「你現在正在追求她嗎?她想必對你很有好感吧?」 「在意,但又堅決不讓自己太在意。她知道我有一個雲遊四海的老婆,她不願破壞我的婚姻。」 「與你上床就不算對不起我了嗎?她們這些現代新女性真是自私。如果不愛你就不該與你上床。我會原諒愛你愛到無力自拔的女人,但不會原諒那種借種借到別人丈夫身上的女人。」我不以為然的輕哼。 他淺笑,伸手K了我頭一下。 「若沒有相當的感情,妳以為有哪個女人會輕易與男人上床。尤其是那種自律自愛、從不允許自己留下瑕疵的女人。」 顯然這位仁兄觀察得頗有心得。 「很難說呀,你是有錢途的俊男耶。」 「她的父兄皆是美國矽谷的高科技人才,我這小公司不算什麼的。」他對我的挑剔失笑不已。 我斜眼睨他,這位老兄嚴重的在偏袒外頭那位小姐,看來是真正陷入情關了。想必那女子有其獨特的美麗讓朱大公子失魂落魄,看得我亂刺目一把的。 「我不喜歡你被搶走啦!」索性,我任性的叫著,像隻無尾熊似的抱住他腰。 知道終須得失去,卻怎麼也捨不得。 就像小時候捐玩具、舊衣,那些用不著卻很喜歡的物品捐出去時,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但卻不能不捐,因為我知道有人比我更匱乏,不能因為我有戀物癖就死占著自己已用不著的東西。 為什我會如此豐裕?致使我在割捨時傷心得哭不出來。對於那些我用不著卻喜愛萬分的東西,必須流失時,都像刀刨似的難受。 我不要!我不要! 而朱棣亞只是緊緊的抱住我,包容我不安時的任性。 只是,他還能擁抱我幾次?一旦他也成了我割捨掉的「物品」之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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