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這個男人有點酷 | 上頁 下頁 |
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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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星月初上,弄潮躡手躡腳地溜去管又寒的房間,想好好地安撫他,並且與他親近一番。不料,卻撲了個空,他的房間內根本沒有人,用都沒用過,他的包袱甚至還是綁著的,可見晚膳過後他就出去了! 居然沒有告訴她,真是可惡!弄潮決定要等到他回來,給她一個解釋;不管等到多晚也不在乎。 氣呼呼地坐在他床邊,決定找點事做,於是索性替他將包袱整理一下,把衣服全拿出來放在衣櫃中,免得皺得不成樣。 將衣服掛好後,包袱內剩下的只有一些銀兩與零碎的東西了,其中一隻牛皮袋子最惹她注目,裡頭好似有一些東西呢!塞得鼓鼓的,開口處還以紅線繫著。她好奇地拿在手上,猶豫著要不要打開來看。好像有點不道德呢! 「可是,我是他的未來妻子呀!如果今天換成是他來看我的包袱,我也不會生氣的,夫妻之間沒有什麼秘密的,嗯!我看一下就好,也許不是什麼看不得的東西嘛,又寒不會怪我的。」她一再地替自己找偷看的理由。叨叨地唸完後,雙手合十了一會,才小心地拉開繩結。 裡頭是一張羊皮地圖,以及二十個小囊袋。弄潮移來燈座,將地圖轉了幾個方向才確定該是怎麼看。老實說,地圖畫得差透了,比鬼畫符還厲害,再加上沒有寫出地名作為指標,簡直存心讓人看得眼睛抽筋;幸好那個繪圖者還記得大明朝江山有著長江與黃河這兩條水脈,可是其它的,就得自求多福了。一張沒有畫出府界、縣界,連最大的行省布政司都懶得描一下分界,上頭的山山水水根本是根據「需要」才畫上去的。所謂的「需要」則是指圖面上二十個紅點的地方。比如說紅點的地方若是落在福建的武夷山。那麼他就只畫出武夷山,彷彿福建除了武夷山外,其它山都不是山,可見繪圖者之可惡以及懶得無藥可救。 不是弄潮多疑,她甚至覺得二十個紅點分布若連接起來活似個「呆」字,如果再把大明地域圖轉一個方向來看,那個「呆」字再配合黃河長江兩條水域來看,則又像一顆扮著鬼臉的骷髏頭了。 越看越覺得這地圖有整人的嫌疑,她收起來丟回牛皮袋中,著手抓著一個布囊將裡頭的紙條抽了出來,因為外頭寫著「壹」,她決定按照順序來看,上頭是這樣寫的: 又寒:恭喜你找到第一站,在老檜樹往下挖一尺深,即可看到為師留下的訊息。接著往第二站去吧!樹下的訊息會告訴你如何找到第二站。 你師父我留 接下來的每一封信,都是類似這封指引下一步的留言。看來又寒的師父出了什麼難題給他去破解。由未拆的八封信看來,又寒一定找到了十二個地點,如果他是用那張「地圖」來找,那她絕對要崇拜他到五體投地了! 不過,他的師父是何方神聖呢?她好像從來沒問過吧?可見她對他的了解真是少得可憐。 將信件、地圖再小心收回袋中,整個包袱放入衣櫃裡。她脫下了靴子,整個人移到床上,半靠著床邊,坐來坐去都覺得悶熱的天氣使她背部傷口有些濕癢,挺難過的,便脫下外衣、中衣和內衣,僅著肚兜趴在床上才覺得有些涼意。因為是住在叔父的私人宅邸中,她才會全然放鬆無防備,不然她那敢這麼豪放? 又想到今夜好像忘了抹藥,只好爬下床從他藥箱中摸出熟悉的藥瓶。基本上,她是把這瓶清香宜人的藥水當成香水在抹啦!否則她那有那麼勤快天天抹在身上?沒有人會喜歡抹藥的。 因為抹藥得脫掉兜衣,她上床後便放下床帳,然後將兜衣解下,倒了數低濃烈的藥水在手心,緩緩抹在背後。自從她的背不會痛之後,管又寒便要求她自己上藥,都是因為什麼「君子」那一套道德說辭,她不予置評。因為爹爹會欣賞這種正直磊落的人,所以她再不苟同,也不能多說什麼,就姑且當成那是他疼她的方式之一吧!要是她那天有機會瞄到他的裸體,她一定會把握機會看個過癮,並且以丹青畫下來,有空時還可以欣賞、回想一番。可惜,兩個多月下來,她一點機會也沒有,因為她根本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沐浴。 抹藥的手滑到身前。管又寒一直懷疑她的藥為何用得這麼快,原來她是拿來抹全身的;因為她發現每次沐浴完後,抹這種藥在肌膚上除了會散發清香外,也會使肌膚更加晶瑩柔膩。這麼好用的東西,她那有放過的道理?改天要吩咐又寒多做幾「盆」回山上當見丈母娘的見面禮,娘娘、嬸嬸呀,奶娘或女婢們會開心死的,到時她們必定會很乾脆地將她丟給他當老婆,連盤問祖宗十八代也免了。 真是個絕佳的主意!正當弄潮自個冥想得開心時,床帳猛然「唰」一聲被揮開。 她驚愕得甚至不知道要遮住自己的「重點」,只是慢慢地對上了一雙由驚愕轉為驚猛的眼—— 管又寒從不預期自己會看到這麼一副活色生香的景象。在他心中,弄潮是他的清純小妖女,可愛的未婚妻,美麗且頑皮的女孩兒,他要娶來當妻子的人;即使在每一次情不自禁時,會產生占有她的衝動,但他都小心控制住自己,更不讓自己的大腦幻想出猥褻她的畫面。他一直告訴自己,除非弄潮已被他娶過門,否則在思想上與肉體上,他都沒有資格褻瀆她的純真。愛她,就要珍惜她。 即使在她受鞭傷那一天,他也沒有看到她的身體,一直讓她趴臥著,也只專注在她傷口上;她因為愛他而不介意讓他探知她的一切,那麼他也得因為愛她而更加尊重她。這是互相的深情與體貼。 原本,他以為房間內的氣息是某個夜行刺客躲在其中,在回來時,他就發現了,決定要以速戰速決的方式打發掉;今夜他需要完全的冷靜去思考許多事。但,不是!沒有任何刺客在此!而是他——他的純真小妖精,赤裸著上身,散發致命的香氣,又似閃著媚惑,楚楚可憐得讓他想一口吞下。他能在「君子」的行為下活過今晚而不被烈火焚燒至死嗎?老天爺! 他從不相信任何神的,但他開始祈禱了。如果他能「平安」地度過這一刻,他很樂意明天一早親自將這小妖精包成粽子送入尼姑庵吃齋唸佛到她出格那一天,以免她危害人間,而他為娶妻便已蒙如來佛關愛上西天了。 弄潮並不知道管又寒心中在想些什麼,不過,在片刻呆怔過後,她竟忘了自己上身空空,只開心地想到他回來了,撲了過去大叫:「我等你好久!」 如來佛沒有保佑他!他的冷靜化為碎片,他的「君子」遠離他而去,「邪惡」接管了一切——不,與其說是「邪惡」,到不如說因愛而產生的「慾望」,在也逃不過任何一次挑逗了!他要她!而且無人能阻止,連他也不能!老天!她軟得不可思議! 他的一雙鐵臂驀地鎖緊了她的嬌軀,訴著狂猛的堅決,這次,她連臨時撤退的機會也沒有。 弄潮明白了他肢體鎖表達出的熱力,她芳心小鹿亂跳,幾乎讓她無法呼吸了!真的,她不介意將自己全部交給他,其實她準備好久了,有時還故意挑逗他呢!但——當真要發生了,教她不心慌是不可能的,她再開放,總也是未經人事的女孩兒,尤其回想到前兩次火辣辣得令人癱瘓的吻,她的心跳得快死掉了! 哦,老天——他們要成為夫妻了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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