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作品集 > 嬰粟的情人 | 上頁 下頁


  在「豹」集團內,男女想要找尋外界的伴侶,不論是床伴或真心相待的情侶,皆分成三種表態儀式。

  上禮?是最尊貴的儀式,尤其在眾人面前宣告時,表示將對方當成女王來看待,所以宣告的方式是半跪著親吻對方的裙擺。這種禮儀,身為首領是不能做的?如果他執意要做,代表他肯為那女子付出生命?而那女子必須是他的妻子才行。

  中禮?則是情侶兼夥伴的宣告,也代表外界的人得一同加入其中。儀式是共飲一杯和著二人血滴的酒。但這儀式必須經過首腦人物的核准才可實施。

  下禮?則是比較重視的床伴或情婦。很少人會用到這一項?因為很少人會將情婦床伴引介入組織中。

  這三禮的施行因有關於外邊生人的介入組織中,所以一定要通過上級核定才行。如果是首領自己擅自行動,即使違反法則,也無人可以駁斥。

  沒有一個男人會以「上禮」對待一個女人!尤其是王競堯這麼一個傲岸不屈的人!但他做了!代表了他的重視。他應當知道,這上禮,一輩子只能做一次,而交出的生命再也不能收回。如果有人敢對她不利,就已經形成叛幫的行為了!

  「完全動她不得嗎?」朱千妍這回的怒意再也掩不住。畢竟年輕,火爆脾氣尚無法收放自如。

  「凡組織內的人一律不許動她。」龐非揚眉一笑。殺人的方法有很多種,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王競堯從未對一個女人注意超過半年以上。如果半年後情況未變,他就必須下手了。現在,別人會不會動她,全然不是他會在意的事。

  「但我們必須保護他重視的人。」石桐皺眉提出。

  「是的,直到他不再在意。」龐非又笑了,森冷而無情,眼光飄向樓梯口的方向,斟酌著必須對「他」吐露多少實情。

  ***

  她不知道他的房間是這樣子的,幾乎會嚇壞人!比她的房間寬敞,沒有任何柔和的擺飾。一入門就會看到一整面油畫牆!不知是直接在牆上作畫,還是畫了與牆面一般大小的畫再嵌上去的。也是一隻懼人的黑豹,立于絕穀上,俯視著天下萬物,那雙眼太傳神了!使得一踏進來的人會被那一雙伺機而動、狂野的豹眼嚇得冷汗直冒!

  他的床鋪著黑灰組合而成的色彩,上好的絲緞迎著西方落地窗投射而入的金光閃動光芒,更襯出她身子的嬌小雪白。床的對面是一牆由天花板延伸而下的書牆。廣大的空間,不放多餘的物品,除了床,便是一組茶几桌椅。如果房間結構大致相同的話,書牆右方的門,必是更衣室、浴室了。

  在早晨狂野的要了她之後,他逼她吃下小米粥,也命令她睡。此時醒來已是下午四點的時刻了!半坐起身,將被子拉高到肩頸,打量他的房間。他的確像一隻生長在非洲大草原的黑豹,在弱肉強食中扮演強勢的掠奪者。那麼,她像什麼?一隻虛有其表、完全無用且不能自保的雲雀罷了。

  他為什麼會買下她呢?也許他已經開始覺得划不來了吧?奇怪的男人——她微微的笑臉。抬起頭,卻被門口佇立的身影捕捉住她的笑意。她怔住了!覺得有些狼狽。

  王競堯關上門,走到床邊,雙手放在他身子兩側,二人面孔僅距吋許間,他的眼光閃動,有些奇特的沙啞:「再笑一次,我愛看你笑。」

  何憐幽無措的看他。笑?她根本不知道怎麼笑才叫好看。剛才輕鬆的心情已經過去了!當她苦澀的笑時,比哭更難看,那不是他要看的。

  「我——不會——」她在他的眼光下退縮回她的保護色內,企圖以一貫的冷凝面具對外界的壓迫。

  但他不允許。將她推躺回床上,雙手滑入被單內,閃著詭異的笑意道:「我要你笑,也會達到目的。」

  冷不防雙手進佔她腋下與腰側,換來她生平第一次尖叫出聲!全身劇烈的扭動,推打著他身子。原來她會怕癢!老天!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如他所願的,她又笑又叫,面孔上佈滿潮紅與尷尬。

  「不要了——拜託——你——」她喘息的將雙手手指與他的交纏,笑得眼淚都溢出來臨!水靈靈的雙眸與他對視。他低下頭接收她唇上漸斂的笑意。

  那吻——不是挑逗,不是強佔,幾乎是珍惜憐愛的——

  「我喜歡你靜,但偶爾的快樂會讓你健康。而這一面,只有我能看,明白嗎?」

  還有誰會像他這般蠻橫的搔她癢,只為看她笑?他也真是瘋狂了。她願意為他而笑,為什麼呢?情婦需要表達感情嗎?那是為人妻的事吧?那麼,他未免要求太多了!肉體之外,他不能要求她的情感,可是他全部都要,即使以勒索方式也在所不惜。在他勒索下,她一點一滴的在屈服,連為他而笑也願意了!接下來他會要求什麼呢?

  「在學校有沒有人追求你?」

  「我不知道。」她這抹遊魂關照不到身外之事。

  他滿意的又吻了她。

  「三天后,我們去日本。」

  「我得上課!」她訝異的看他。為什麼帶她出國?

  「請假。」

  「你沒有別的女人好帶了嗎?」他應該還有其他的女人,她不願在公眾場合與他出雙入對。一旦面對外人的眼光,她會深刻意識到她是個妓女。以往因不在意,所以承受得起,但現今呢?她除了怕他外,是否多了一絲絲——介意?

  「你要我養別的女人。」他抓住她下巴,這是他不悅的表示,她已摸清楚了。

  「那是你的事。」

  「你要嗎?」他再逼問!一把扯開被單丟到地上,讓她雪白的身子無處可躲,全貼合在他身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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