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嬰粟的情人 | 上頁 下頁


  在早晨狂野的要了她之後,他逼她吃下小米粥,也命令她睡。此時醒來已是下午四點的時刻了!半坐起身,將被子拉高到肩頸,打量他的房間。他的確像一隻生長在非洲大草原的黑豹,在弱肉強食中扮演強勢的掠奪者。那麼,她像什麼?一隻虛有其表、完全無用且不能自保的雲雀罷了。

  他為什麼會買下她呢?也許他已經開始覺得划不來了吧?奇怪的男人——她微微的笑臉。抬起頭,卻被門口佇立的身影捕捉住她的笑意。她怔住了!覺得有些狼狽。

  王競堯關上門,走到床邊,雙手放在他身子兩側,二人面孔僅距吋許間,他的眼光閃動,有些奇特的沙啞:

  「再笑一次,我愛看妳笑。」

  何憐幽無措的看他。笑?她根本不知道怎麼笑才叫好看。剛才輕鬆的心情已經過去了!當她苦澀的笑時,比哭更難看,那不是他要看的。

  「我——不會——」她在他的眼光下退縮回她的保護色內,企圖以一貫的冷凝面具對外界的壓迫。

  但他不允許。將她推躺回床上,雙手滑入被單內,閃著詭異的笑意道:

  「我要妳笑,也會達到目的。」

  冷不防雙手進占她腋下與腰側,換來她生平第一次尖叫出聲!全身劇烈的扭動,推打著他身子。原來她會怕癢!老天!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如他所願的,她又笑又叫,面孔上布滿潮紅與尷尬。

  「不要了——拜託——你——」她喘息的將雙手手指與他的交纏,笑得眼淚都溢出來臨!水靈靈的雙眸與他對視。他低下頭接收她唇上漸斂的笑意。

  那吻——不是挑逗,不是強占,幾乎是珍惜憐愛的——

  「我喜歡妳靜,但偶爾的快樂會讓妳健康。而這一面,只有我能看,明白嗎?」

  還有誰會像他這般蠻橫的搔她癢,只為看她笑?他也真是瘋狂了。她願意為他而笑,為什麼呢?情婦需要表達感情嗎?那是為人妻的事吧?那麼,他未免要求太多了!肉體之外,他不能要求她的情感,可是他全部都要,即使以勒索方式也在所不惜。在他勒索下,她一點一滴的在屈服,連為他而笑也願意了!接下來他會要求什麼呢?

  「在學校有沒有人追求妳?」

  「我不知道。」她這抹遊魂關照不到身外之事。

  他滿意的又吻了她。

  「三天後,我們去日本。」

  「我得上課!」她訝異的看他。為什麼帶她出國?

  「請假。」

  「你沒有別的女人好帶了嗎?」他應該還有其他的女人,她不願在公眾場合與他出雙入對。一旦面對外人的眼光,她會深刻意識到她是個妓女。以往因不在意,所以承受得起,但現今呢?她除了怕他外,是否多了一絲絲——介意?

  「妳要我養別的女人。」他抓住她下巴,這是他不悅的表示,她已摸清楚了。

  「那是你的事。」

  「妳要嗎?」他再逼問!一把扯開被單丟到地上,讓她雪白的身子無處可躲,全貼合在他身子下。

  「不要這樣——」她的眼淚快被逼下來了!自從懂事後,她不再在人前垂淚,沒有人能接觸她的脆弱!但他又在嚇她了!這是恐懼還是其他?

  「我要妳說!」

  「妳希望我說要或不要?你告訴我!」她低喊出聲,被他逼出了情緒,豆大的淚不小心垂落在無瑕如玉的面龐上。她震驚的發現眼睛被淚水模糊了視線!

  他似乎也受震動了!放開了他的箝制,坐起來,小心翼翼的摟她入懷,低聲安撫:

  「別哭呵!別哭,我又逼出妳的另一面了,是嗎?」

  他這麼說更引出她淚水的湧落,她緊緊咬住唇,極力要逼回淚水,卻怎麼也收不回淚水傾瀉的欲望!於是她急於掙脫他,想奔入浴室,躲在安全且獨自一人的地方,絕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軟弱!但他不允許。收緊了雙臂,低語:「從今以後,我的懷抱是妳的所有世界。妳唯一能棲息的地方。」

  她沒有哭泣出聲,抖動的身子顯示出她正努力要止住淚水?雙手在掙扎不開後,只好緊緊的抓住他肩膀,淚水流入他胸膛。沒有看到他釋然的笑容,只是感覺他雙手正溫柔的撫著她的髮,拍著她顫抖的背。抓起了被單,包住兩人的身子,隔開了塵世擾攘,只存兩顆心靜靜的跳動。

  他包住的,豈只是她的人而已?

  ***

  一趟日本之行,原來尚有其他目的。嚴格說來,王競堯是為洽公而去?難得的西裝革履,正式且英挺。原本狂方不羈的模樣全掩藏在貴族化的裝扮下。長及頸背的髮梳成一束,戴上金框眼鏡,看來像個沉穩內斂的企業家。只有那一雙深沉的眼依然難掩專事掠奪的光芒。

  他到日本談的是黑道上的生氣還是商業上的?

  他領她到頭等艙坐定時,已有一名端莊秀麗的女子等在那裡。身著高級套裝,看來像個女強人,眼神間又有一股恭順,是那種很能讓男人傾心的成熟女子——有能力、有柔媚,又夠端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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