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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第七章

  「請給我們鮮榨果汁,謝謝。」發現每一位侍者手上的託盤全盛著含酒精的飲品時,水漾對一個侍者交代著。

  「好的,請稍等。」就算覺得來客的要求很奇怪,但以客為尊的原則下,侍者仍有禮的點頭,轉身到吧台讓調酒師弄出兩杯果汁以滿足來客的需要。

  「你不必跟著我禁口的。」他知道她對酒有極佳的品味與酒量,而這個宴會供應的美酒絕對是高檔貨,沒啜飲上幾杯極是可惜。

  水漾勾著他手臂,淺笑道:「有難同當嘛。在不能喝酒的你面前大享美酒,簡直是惡劣的行徑,我怎麼會做這種事?」

  「這種事你其實已經幹過不少次了不是嗎?」葉遐爾湊在她耳邊低語,口氣促狹得很。

  嚇!這人今天真的怪怪的,滿心滿眼的好心情,好得——很邪惡!水漾心口暗自戒備,怦怦跳動著無法掌控的不知所措。抬眼打量著他,再也無心理會其他。

  不行,她要搶回占上風的地位!

  「你說什麼?人家聽不懂耶。」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煽呀煽的,好無辜天真的模樣。

  「你這麼聰慧機敏,怎會聽不懂呢?」他笑。

  「人家是個笨笨的妻子嘛。」原本挽住他手臂的纖手改而勾環他腰,兩人靠得更近,她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酒紅色的低胸禮服雖不致養別人的眼,但肯定很養他的眼,因為他只消一低頭就得到最佳的霜淇淋視野。

  這個妖女!葉遐爾深吸一口氣,她真以為她的美人計永遠行得通嗎?他很想表現出不為所動,但該死的,她就是行得通,在鼻血還沒噴出來之前,他得做出一點什麼來扳回劣勢——但——做什麼好呢?

  嘿嘿!再玩嘛!知道自己又占回上風的感覺真好。她好不得意。

  孰可忍、孰不可忍!葉遐爾眼中驀地閃過狂野炙光,伸手環住她身子,轉了一個別人看不到的角度他低頭——在她的瞠目下,吮吻住她頸子,吸出一個又一個吻痕——

  呀?啊?!他、他他——

  「不能吻花你的唇膏,只好以此聊表慰藉。」

  反敗為勝,並順利抒解掉噴鼻血的危機。很好。

  「你居然給我吻出印子!」她不知道哪一點比較令她震驚!是他敢在公眾場合吻她,還是自己又落居下方?無論哪一點,都令她垮掉原本那張嬌滴滴又充滿算計的面具。她呆呆看著胸口上的幾處紅點,不知該如何是好。

  葉遐爾輕笑了聲,摟著她住側門走——

  「跟我來。」

  「去哪?」她還是呆呆的。

  「替你找條披肩或絲巾。」他拉她走出側門,外頭是一條長廊,沿著屋子周圍建造,直通後院。

  「在人家的宅子裏亂走?不好吧?」她沒聽過葉家與豐家有何不得了的交情,容許他把別人的家當自家後院逛。

  葉遐爾已帶她走到後院,那邊有通向廚房的小門,正是他的目的地。

  「葉先生?!」

  驀地,後院幽靜的涼亭中傳來訝然輕呼。

  他們夫妻雙雙回頭,看向昏黃燈光下,那名亭亭而立的美女。

  「你——認識?」水漾瞄著他問。

  口氣是不是有點酸?他猜。但腰側傳來一陣痛使他立即得到印證。不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女人留長指甲有此等妙用——可以把人刺得很痛。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那位秀麗的美女已走過來。

  「您找堂哥嗎?他還沒來——」

  奇怪,她口氣幹嘛那麼崇敬的樣子?水漾疑惑。

  葉遐爾看向美女手上掛著一條白紗披肩,眼中一亮。

  「希桐,你的紗巾可以借我嗎?」

  美女一愣,很快的伸手呈上——

  「當然可以,我正想收起紗巾呢,總覺得與身上這件禮服不太搭。」遞上了紗巾,才有空看向葉遐爾身邊的女士,這一看,才抽了口氣——

  「你、你是——先生的夫人水漾小姐吧?」

  「嘎——」不懂美女何來這種口氣,水漾有禮地道:「是,我是水漾。」

  葉遐爾將紗巾披上妻子的裸肩,打了個簡單大方的蝴蝶結,正好成功的掩住吻痕。他忙罷才開口介紹:「水漾,她叫豐希桐,『豐揚』的總裁特助,你應該聽過她的名字。希桐,這位是內人。」

  豐希桐,「豐揚」老總裁的侄女,也是新一代受矚目的大將之材,前途不可限量。水漾看過她幾篇專訪,但沒料到本人是如此年輕貌美。

  「先生,她也是『碩彥人』嗎?」豐希桐有些興奮的問,那神態實在不像傳聞中的精明幹練。

  而,「碩彥人」是何意?水漾留意這個名詞。

  「她不是。」葉遐爾欠了欠身。「多謝你的紗巾,先失陪了,我們不好離開宴會太久。」

  「待會見。」美女退回涼亭中目送他們。

  「你與她,什麼關係?」水漾低問。

  「她的堂哥是我學長。」

  「哪一個堂哥?豐步雍?」她直覺的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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