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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打死人啊?我正在吃飯!」秋水連忙撿著黏在臉蛋上的飯粒,瞄了瞄眼前陷下一個窟薩的飯盒,更沒食慾了。

  「我們去打一場網球,贏了我請你吃牛排,慶祝終於有人發現妳也是女人了!」大熊哈哈大笑,又要習慣性地打她肩膀。

  秋水連忙把便當移開,但巨大的手掌並沒有落在她「薄弱」的後肩上;不知何時回辦公室的白悠遠及時抓住了大熊的手,威脅道:「大熊,打狗也要看主人。現在你可不能再把她當一條流浪狗般地捶打了,當心她的所有人抓狂!」

  「哦,喔——護花使者來了!丫頭,妳老公警告我不能再欺負妳了,有沒有很感動?要不要吻他一下?」

  「那有什麼問題!兩客台塑牛排?」

  如果想要江秋水花容失色,他可就失算了。她跳了起來,一手搭著白悠遠的肩,對大熊討論觀賞費。

  「坑人呀?兩客少說也要一千五!」

  「好吧!不要拉倒。」

  心疼荷包的大熊老師咕噥著回他的體育組了。

  「我不信妳敢當眾表演?」白悠遠低頭看她。

  「我也不信他捨得拿出一千五百元啊。」

  就在她準備放開他坐回椅子上時,他冷不防地勾緊她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親了她一記才放她坐下。

  「色狼!」她的臉驀然紅了;即使數學區的老師都外出用餐中,但別區的老師有心看的話,一定會看到的。他怎麼有那個膽?身為老師卻做出妨害風化的事。

  「看到不會臉紅的人臉紅,夫復何求?」他勾起她下巴,仔細地為她的臉蛋除去飯粒。

  「真懷念那些好吃的點心。」這也是她食慾不振的原因,她被那些好吃的點心養刁了胃口。

  「下午有課嗎?」

  「第二、三堂是作文課,我準備利用第一堂課來睡午覺。」

  「豬!」他罵了她一句,立即不由分說地拉起她,替她戴上帽子:「我們去吃一些好吃的料理。」

  「有多好吃?」說到吃,她精神立刻來了,跑得比他還快。

  「跟我不相上下。」他曖昧地指著自己的唇。

  豬八戒!她暗罵在心底,紅暈泛在臉上,突然發現他是在測試可以令她臉紅的方法。男人都喜歡看女人臉紅嗎?還是「臉紅」是她身上唯一可以代表女人味的東西?

  也許,她可以開始試用臨波教的方法了;因為,他已是她的禾婚夫了!好吧!不要再去管莫名其妙訂了婚的事,反正既成的事實再去緬懷也沒有用,何不利用現有的優勢來扳回她一心渴望的「成果」呢?總要有她占上風的時候,不是嗎?

  ***

  「我吃不下了!」

  秋水捧著雞腿飯,放在白悠遠面前。看著飯盒內好吃的雞腿,她口水差點兒滴成河,好像她剛才解決掉一個半便當的事實只是幻想,肚子仍在不知足地咕咕叫。

  「吃不下?平常妳吃完兩個便當後還會跟我搶,今天胃口怎麼變小了?」白悠遠丟開啃乾淨的骨頭,再扒了幾口飯,懷疑地看她。

  「你幫我吃完嘛!」她刻意展現出女人讓男人致命的媚功。

  「噗」地一聲,白悠遠先生口中的飯粒噴了個方圓百里,然後倒在草地上大笑,指著她的方式活像看到了人妖!

  「妳——拜託妳不要做出有違自然的舉止,我還要吃飯!」

  沒關係,要有「勝不驕,敗不餒」的精神,她暫時將羞辱和血吞下,再下第二招!她故意選在林蔭處用餐不是沒道理的,瞧她表情詭異的。她悄悄解開胸前兩顆鉑子,趁他不注意時,用與他相同的姿勢半躺在草皮上。她對自己的上圍很有信心,絕對不是嘉南平原可以形容,當然更不會是台北盆地,而是兩座山,不能以玉山來比擬,至少也會是座陽明山,風光秀麗得很。

  「悠遠,你怎麼可以笑我?身為未婚妻,不能對未婚夫撒嬌嗎?」她以完全女性化的聲音說,整個身子伏在他身邊。

  終於,白悠遠有了危機意識,猛然發現這丫頭是當真要對他展現風情了。雖然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給人突兀的感覺;但,身為男人,應該為此而感到慶幸,至少她是努力的。

  他盡可能地收住笑,雙手往後一撐,坐起上半身。

  「好吧!我全力配合。」

  她幾乎是貼在他身上了,刻意嬌嗲:「你覺得我有柔媚的吸引力嗎?」

  「偶爾展現是身為男人的幸福,但太過的話,我就消受不了。」他仍是漫不經心地。

  現在的男人都那麼難引誘嗎?還是他特別的遲鈍?秋水暗自向老天翻了個白眼,鍥而不捨地繼續勾引他。她輕輕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的唇瓣,嗯,是滷雞腿的味道,一時倍感飢腸轆轤,忍不住向他又吻了過去——這一吻引發出他不可收拾的深吻,使她忘了令夕是何夕,也忘了本來的目的。她無法再去思考下一步的引誘招數,心想:放棄了吧!他從不認為她有女人味的。

  事實上,情況剛好與秋水想的不一樣。女人之所以具有致命的吸引力,並不在於刻意的設計與表現,而在於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嫵媚。

  在這個兩人渾然忘我的時刻,白悠遠覺得懷中揣著的小丫頭實在是性感極了,身體不能自已地熱血奔騰起來。在尚有最後的一點兒自制力時,他突地放開了她;然而眼前的「壯觀風景」卻差點讓他噴出鼻血。

  他終於看到寶貝未婚妻少扣兩顆釦子所展現出來的性感風情,雙手連忙各抓住她一邊衣領。一時之間猶豫著是要狠狠地扯開來看個過癮呢?還是君子地立即扣好釦子,將她包得像修女一般地密不通風?

  衡量此時此地的環境條件,實在不宜有限制級表演,所以白悠遠決定當個「君子」;不過,他開始考慮訂婚半年後再結婚會不會太久了?

  「妳及格了!」他替她拉好衣服,摟她入懷。

  「呢?」她尚在迷糊之中,不明白他所指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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