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新花龍戲鳳 | 上頁 下頁 |
四二 |
|
雖然同樣沒有服侍過人,但龍天運的手顯然比柳寄悠靈活上百倍不止。在她怔愣之時,他已解開她上身的衣物,露出雪白的肌膚。 她緊張地低呼著,卻無力反抗,也不能反抗,上次疼痛不堪的記憶襲上心頭,微顫的她只能緊閉上雙眸,懷著忍受的心態去承受即將來臨的疼痛一這女人真是懂得如何讓一個熱血沸騰的男人失去興致! 龍天運好笑複好氣地暫時停下動作,無奈地看著她蒼白又恐懼的表情,原本接下來就想一把將她拉上床,好好地疼愛一番,以紓解這陣子莫名在心底累積到已經無法忽視的對她的渴望,可她這副像是在忍受酷刑的模樣,讓他一時無法不管不顧地任性而為。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在他的床上露出這樣恐懼的神色,她們莫不是含羞帶怯地任他為所欲為,承受他帶給她們的歡愉,恨不得就此在他的懷中,被他牢牢抱著永遠不要放開。 可這個女人怎麼就成了例外?她這神態,教龍天運再怎麼想自欺欺人都無法將之解讀成欲迎還拒,她是真的很抗拒、很害怕,他向來手到擒來的撩情手段,用在她身上,完全達不到應有的效果。 為什麼會這樣呢?他是人世間最尊貴的男人,就算不拿身分說事,僅憑著他的年輕與俊美,哪個美人拿不下來?如果連他這樣站在男性頂端的人她都看不上,那她還能看上誰?天上的神仙嗎? 「你在怕什麼?」他將她拉坐在腿上,雙手摟著她,語氣從動情的灼熱轉為清醒的沉穩。情場老手的他,知道該怎麼應對各種情緒的女子,只要他願意,他可以做到最好。 當他停下唇與雙手對她身體的撩撥時,柳寄悠驚惶的心才稍稍被安撫下來,方敢緩緩張開眼,帶著點怯意地迎上他目光。帝王的問話是不能不答的,她自是很快尋了個答案給他:「……我怕痛。」 聽到她這麼說,龍天運不免想起那夜他佔有她時,她淚流不止的情景,心中有著些微的室悶感,弄不清是什麼樣的感覺,此刻也沒心情去想清楚,只依著本能,以憐惜的口吻在她耳邊道:「別怕,第二次就不會痛了。」 她訝異他語氣中的輕憐疼惜,這種溫柔體貼,比起強悍蠻占的霸氣更令人心顫不已。霸氣男人攻佔的是女人的身體,溫柔男人掠奪的是女人的芳心,且後者顯然更易讓人萬劫不復。 眼下顯然不是思考這些的好時機,龍天運也並不想在此時領教她的伶牙俐齒、去探索她特立獨行的思想領域、或兩人來個旗鼓相當的鬥智什麼的——男人對女人談論星星月亮以及人生時,不過是一種求偶的花招,而,當他們千方百計求來的偶,正柔順地被推倒,一副任君采擷模樣時,誰還會殺風景地在此刻想著星星月亮和人生?傻子也不會這麼幹!能動手的時候,沒有男人會想動腦。再說了,對女人動腦,不就是為了可以動手麼?龍天運是個男人,而柳寄悠是他這些時日亟欲動手的女人,既然如今可以動手為所欲為了,就不應該浪費時間在說話上。 現在是深夜,此處是他的房間他的床,而她是他的人,今晚專職侍候他的人。當然,更衣這種高難度的工作,在確定她果然不適任之後,龍天運也不強求了,自己動手撕扯也是能順利讓身體脫離衣物的困縛。免除了更衣的勞役,剩下必須做的,便是侍寢了,當然,在侍寢一事上,不管她有多笨手笨腳,他都不會嫌棄的。 既是該上床安置的時刻,就別虛耗光陰在不應該的地方,所以龍天運將人帶上床,在她躺平在床上時,忍不住朝著她雪白的頸項曝了一口,惹得她低喘不休,就聽她聲音碎得幾不成句:「皇上……那熱水要涼了,您得……洗臉還有……洗腳……」 他微笑。 「那些都可以等等,終究會用得著的,就擱在那兒沒跑呢,不急於此刻。」 「皇上……」柳寄悠做著徒勞的掙扎,就算心中知道他不會放過她,但她就是不想輕易屈服。「您不應該這樣的……我只是個平庸至極的女子罷了……」 「是的,你確實相貌平庸。」他同意地附和完,雙唇如惡狼般在她臉上各處烙下痕跡,像在宣示自己的領地所有權。「所以,你真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不是嗎?」 「啊?什、什麼?」柳寄悠被他親吻得迷迷糊糊,甚至不確定他說的話,是不是就是自己聽到的那樣,不然怎麼會那麼難以理解呢? 「聽不清,嗯?」帶著濃濃鼻音詢問著她在發問什麼,看著這個向來冷靜自持的女人在他的撩撥下驚慌失措、神魂不守,真是一種無上的快意。他不錯眼地一直看著她的臉,關注著她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當然,雙手也沒閑著,兩人身上的衣物,很快變成床下混疊一氣的破布。 「皇上您方才……說了什麼?」她雙手很自然地撐在他胸膛上,想將他推拒開些,但最後不僅沒法推拒開,不知為何竟變成環著他頸項的姿勢,像是敞開了自己,任他采擷似的。 「不必在乎朕說了什麼,你只要用心感受朕在對你做什麼即可……」他低笑,魅惑的聲音在她左耳邊喃喃,惹得她滿身火熱潮紅,像是一隻煮熟的蝦,正待他吞吃入腹…… 「皇上……」 「噓,這張小嘴朕很喜歡,但此時它不該說出無用的言語……」她的小嘴,此時更好的用途在於……跟他相濡以沬,跟他唇舌交纏。 抬手揮下床帳,橫陳在床鋪上的玉體此刻已盡數裸露,龍天運又完成了一波對她小嘴的肆虐之後,強力克制了就此黏著她唇不放的念頭,以肘撐住上身,不讓自己壓著她,同時也可以好好地、仔細地看她。 這個不美的女人,卻是如此耐看,說不上哪個地方有特別之處,但平凡無奇的五官組合在這張臉上,怎麼就那麼順他的眼呢?怎麼就那麼令他想要一看再看呢? 原來,能合他眼緣的相貌,也是可以與美醜無關的。 他還是不喜歡美人以外的女人,但柳寄悠偏就是有本事讓自己成為那例外,真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他不僅很能接受她的容貌,甚至對她的身體也迫不及待起來。 然後,他灼燙而強健的軀體輕輕壓住了她,猶如蓄意的征服、存心的掠取,他掀起狂風暴雨,將她擺弄成汪洋裡的一葉孤舟,除了隨他晃蕩、任由肆虐之外,什麼也不能想、什麼也不能做…… 曾有過的不好記憶在今夜——被洗刷而去,被認定為不愉悅的肌膚相親,竟變成舒暢而激烈的感受,像浪潮般一波波將她拋高、掉落、拋高、掉落…… 從深沉的睡眠裡掙扎著醒來,疲憊、些許浮腫的雙眼讓她無法順利睜開,僅能撐出一道縫兒,看到的景物模模糊糊,且都是些不同顏色的色塊暈染,努力眨了好一會之後,才終於慢慢恢復,能看清事物了。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