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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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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箏的表情更是凝重而善良: 「愛化濃粧是妳的自由,喜歡當妖怪也不是妳的錯,但跑出來嚇人可就是妳的不對了。」 虧得方箏能說得一臉真誠,沒讓滿肚子笑意狂湧而出,一邊的林淳棕可沒有這個功力,早就笑跌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這方箏,又表現出她善得罪人的本性了,真是死性不改的頑劣。 「妳這個人妖!」趙夫人臉皮一抖一抖,抖光了臉上的粉之後,她終於決定飛撲而上。 「卡!」是一雙十萬塊鑲金高跟鞋的斷裂聲;「嘶」的聲音來自她動作太大,居然就這麼硬生生撐破三十萬打造出來的連身窄裙。出師未捷身先死,八爪女變成一團驚慌的肉球跌向方箏。 信奉騎士主義的方箏當然義不容辭地一把扶住了趙夫人。 不過這趙夫人居然不忘目的地甩了她一巴掌,那就別怪方箏無禮,人也不扶了,趁她還沒站定,由著她四腳朝天地跌到一邊的水池中。 「還不快去救人。」方箏瞪了趙衍夫一眼,唇角有鹹鹹的血味,嘴巴破了皮。那趙公子看來非常快意,因為第一次看到方箏挨耳聒子。 「別理他們了,走吧。」林淳棕搖了搖頭。審視方箏的左頰只是微紅,想也知道不怎麼痛,所以沒有出手討回公道,反正今天看的笑話也看夠本了。不過他還是對趙衍夫道:「因為她是女人,所以方箏不計較,不過你最好小心,別讓方箏有機會在你身上連本帶利討回來。」 趙衍夫畏縮了下,想起了方箏強而有力的拳頭,可見這個警告很有效。 「走了,我們去喝一杯冷飲。」方箏擦掉血,對林淳棕叫著,逕自先往餐廳走去。 「妳應該打破不打女人的慣例,反正妳又不是男人。」林淳棕追上來說著。 「我早破例了,不過打了一次之後,我更肯定不會再打女人。沒成就感,打起來軟綿綿的觸感挺嚇人的。」她想起了突然消失不見的孫儷。目前她的工程依然與東昇公司合作,但遠峻已悄悄退出,沒再談合作事宜。石敬馳那人挺神通的,可以搞定那些人。本來她還預料孫儷還會出現幾次咧。 「方箏小姐,」 一名黑衣男子在入口處叫住她。 她揚眉:「有事?」 「我家老爺想見妳。」 「是嗎?請他打電話向我的祕書預約。」她繞過他往二樓的餐廳走去。 黑衣男子本來伸手要阻止,但站在角落的老人伸手讓他沒動手,看方箏遠遠走開了去。 「馮爺?」男子低聲請示。 「由她去,反正今天對她的了解也夠多了,」馮馭湍淡淡笑了一會。有個性的女孩是迷人的,最特別的是她居然沒什麼好奇心,與一般的女人大不相同。 事實上,應該說是沒有女人味,卻又致命地吸引人。有這種兒媳,對他孤僻冷漠的兒子而言是好事吧?至少御騁永遠不必對難理解的女人心去苦惱。 但願——他的大兒子也會有這種幸運! *** 「我可以與你較量一下嗎?」 凌晨兩點半,小睡過後醒來的方箏,因為沒了睡意,所以索性弄醒枕邊的風御騁,問他這個問題。 他支起一肘,低沉問著: 「太久沒有被找麻煩,手癢了?」 「不是,我只是好奇你被訓練多年的身手究竟厲害我多少。」她翻身下床,找出她的練功服穿上,催促他道:「起來啦,陪我活動一下筋骨。」 他邪惡地調笑: 「咱們的活動量還不夠嗎?」 如果他預料方箏聽了會害羞,那他可要失望了。 「要均衡呀,動完了下半身,也要照顧一下上半身的運動量。」她伸手給他,讓他起身。 風御騁赤身下床,穿上他的休閒服,既然他的娘子興致勃勃,他當然要捨命陪君子。 「為什麼男人的力量會比女人大呢?」她坐在床上,瀏覽著他強健體魄所呈現的力與美,每一塊肌里都勃發著無與倫比的力道,那是她身上看不到的。 「力量大不代表必勝,有靈活的大腦才值得欣羨。女人除了力量不足些,可以利用的武器並不少。」 她走過去代他將頭髮縮成一束在頸後。 「我比較喜歡去研發一具身體潛能的極限。也許武俠小說是敘述得太誇張,但我相信人的身體有無限的可能性,現在的人就是動腦太過,所以身體機能愈見退化。與其和別人大玩我虞爾詐的遊戲,我寧願對手派來一串人與我廝殺。」 他們一同往頂樓的和室走去,他將她摟在身邊: 「既然如此,為什麼妳會厭倦孫儷那些人的打擾?」 「情況大過複雜,她和每一個你母親或父親派來的人手,是不是代表著反對呢?我無法不去想這一層的顧忌。無論如何,想到這個,再灑脫的人也放不開,或許日後所謂的婆媳關係不會有什麼問題,因為你說你打算與我定居在台灣,但——知道自己被反對,總是——很難愉快得起來。」在三樓的扶手處,她背靠著牆,面對他道:「我向來不怕麻煩與打鬥,更甚地說簡直是樂在其中!不過,那是因為我不必擔心對付的同時還必須去想受不受喜愛的問題。我喜愛你,自然而然也會希聖你家人做到最基本的不排斥我,否則我們的未來可能是一片黯淡。」她的行事原則向來不強求,也絕不委屈自己。 風御騁突然拉住她往樓下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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