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我就是賴你,怎樣?! | 上頁 下頁 |
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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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怎麼有扯到別人身上去了?常夕汐絕得頭好痛。大嫂入門四年,母親便唸了四年,當真以為自己兒子出色到女人必須以色誘才嫁得進來嗎?兩人都是老師,身分地位相同,有什麼好自得的?家裡又沒什麼金山銀山供人覬覦。母親真是的! 如果她老人家知道女兒已被「得手」了,不知會不會當場口吐白沫?她心中偷偷地暗想,臉蛋也因作夜的記憶而微燙了起來,幸而唸得正樂的母親沒空察覺。 「對了,雖然我要妳潔身自愛,但像方律師那種好男人,必要時可以用一些手段。我看他是非常負責任的人,又喜歡妳,如果妳有了孩子,他一定用八抬大轎來娶妳。我問過了,他們家在南部有祖厝,在台北有一幢透天別墅,三間公寓也在四十坪以上,家中二兄弟而已,分得多也賺得多,父母都在國外——」 「媽,拜託,才說大嫂不好哩,怎麼又要我學著當榜樣?」她嘆氣,挽著母親的手移師樓下。 「不同呀,她不檢點設計妳哥,但妳是為了愛情奉獻,很偉大的。」常母的雙重標準非常嚴重。 先到一樓的會客處,見方律師已候在一邊,母女倆同時住了口,常母笑得極殷勤,怎麼看都覺得有一名律師女婿是無上光榮的事。日後在街坊間走動,人人都會對她另眼相待。 「兩位要先去機場,就由我來送如何?」方文星彬彬有禮的說著。 「好呀,好呀!真不好意思。方先生真的是太客氣了,將來誰嫁了這麼體貼的丈夫,真正是福氣呢。」 見到母親這麼明顯的示好行為,常夕汐只能在心中嘆氣,當然也捕捉了方文星眼中閃過的嘲弄。聰明精敏如他,怎會看不出她母親在打什麼主意,以及因何另眼相待?只不過在順勢表現殷勤的同時,不免對這等淺薄婦人感到嗤鼻。高傲如他,是打心裡不屑的。 相較於常母過份的親切,反而方文星一直有禮而淡然。不過,這等表現在常母美化的眼中,卻是典型上流人物的風範,簡直跟古代的權貴沒兩樣,太有氣質了。 坐在後座的常夕汐在母親的滔滔不絕中,只能將眼光定在窗外,沒敢迎視後視鏡中方文星笑弄的眼。常母幾乎是鉅細靡遺的告知了她這輩子所經歷的每一件事,包括幾歲斷奶,幾歲不再尿床—— 母親就是不懂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不宜說。在陌生人面前更加要表現得體,才不會報告完身家後卻被人看輕,而不是如心中所預期的讓人感到親切。 心中難免暗自遺憾,母親的這種「親切」,怕是一輩子也不會落在衍澤身上了—— 那個她準備共度一輩子的男人。 *** 很可惜現今牛肉場已經沒落,否則紀衍澤真想介紹這位李艾春小姐前去應徵,包她大紅大紫,脫得高興,又有錢可以賺,而那些客人肯定欣賞她的衣著品味。這女人有穿與沒穿基本上已無太大的不同。 要不是看中做這種粗活可以訓練自己的體力耐力,讓自己體能能永遠保持在最佳狀況,他早就不幹了。天天去巴著親密愛人把握僅剩的相處時光多好! 不過夕汐對游手好閒的人一向非常不欣賞,所以嘍,他一直在工地工作,雖然賺不了幾毛錢,但因為可以得到佳人煮菜送湯的殷勤款待,非常的值得。雖然他一點也不明白為什麼看到他在烈日下工作,她會感動得想哭,好像他做了什麼偉大的事一樣。 奇怪的女人,但也令他窩心。 為了以上諸多好處,他可以忍受花癡女人三天兩頭來表演她自編自導的「大哥的女人」美夢。 「阿澤,我有一個同學知道你哦,你以前在『南容工專』是個很厲害的老大耶!也跟販毒組織走得很近,那個毒販老大甚至派了一些手下當你的手下,你有沒有跟他們去交易過?你有沒有吸過毒?」李艾春抖著她的巨波,興奮不已的跟在他身後問著,也不怕烈日足以烤焦她的皮肉,曬出一大票老人班、太陽班。 工專時期?那幾乎是上輩子的事了。由於他的女人非常唾棄他混黑道的行為,他也就從善如流的把那些「豐功偉業」當成畢生污點來看,提都不想再提。怎麼還有一些閒雜人等在那邊念念不忘? 「阿澤,你現在是不是白天以工作當掩護,晚上是咱們台北市的地下教主,統治了所有黑道人?」花癡女再度自顧自的幻想,死死的認定這名粗工必定是大人物,所以一點也不敢露出千金小姐的脾氣,百般討好。人家愈不理她,她更是大大傾迷,真是太有大哥的味道了!喔! 「滾開!」他的脾氣一向不好,能容忍她到現在是因為最近心情挺不錯,但耐性畢竟是有限,將一包水泥扛丟在沙土中後,他惡聲吼了下。 「喂喂!你敢對李小姐無禮?好大的膽子——」工頭趁機出面狗腿一番。 「要你多事!走開啦!」可惜千金小姐不領情,斥退工頭後,馬上笑臉相迎:「阿澤,你別生氣,我知道你怕我曬傷了,所以才叫我走開,我很了解你們這種感情內斂的人都是用粗暴的口氣表示關心的,我真的太感動了——」 「感動妳媽的頭!給老子滾遠一點,要唱歌仔戲自己去唱,少來煩老子。他媽的,懶得理妳,妳的大戲卻愈唱愈起勁,再吵看看,老子送妳一拳黑輪!」他火大地破口大罵,火爆浪子脾氣重現江湖。 「你——你——終於表現出大哥的威嚴了——」好感動哦!李花癡當下拜倒在他的膠鞋下。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望著手上的磚頭,直想往那女人頭上砸去。還來得及付諸行動哩,身後突然傳來譴責聲,而且熟悉的語氣令他嘆息不已。 「衍澤,你怎麼可以罵粗話?這麼大了還改不了這個壞習慣。」常夕汐手中抱著新生兒到市區打預防針,順道繞過來這邊送點心,正好將他的粗魯逮個正著。 「呀,妳來了?怎麼又有一個小鬼?這些小鬼的母親是死到哪裡去了,老要妳照顧?」他不喜歡她照顧小孩。更正確一點的說,他不愛看她照顧他以外的任何人。 「胡言亂語!」她低訓了聲,順便看向他出口惡言的對象,還來不及打量哩,人家對方已向她開砲火了。 「妳是誰?與我的阿澤是什麼關係?」李艾春尖聲叫問。 「她的」阿澤?什麼意思? 她眨了眨眼。 「你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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