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我就是賴你,怎樣?! | 上頁 下頁 |
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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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清晨一睜開眼,聞到燒餅油條香,看到小小斗室中有一抹輕盈的身子張羅著他的吃食、收拾著他的什物,為他忙碌著一切一切——這是一幅天堂一般的景象——這輩子從未在腦海中浮現過的畫面,二十二年來從未過過的生活。陌生的暖意進占了胸臆,漲得胸口滿滿的,滿得讓眼中差點流出淚來——那種他身體從不以為存在著的液體。 從來沒有人為他這麼做過,一如從來沒有人十多年來一直堅持他是有救的,而付出源源不盡的「雞婆」,只求他走正途,當堂堂正正的人,不思回報。 如果沒有她,他的生命又會怎樣呢? 不,既然一直都有她,那他絕對不許有一絲她不存在的念頭。她必須是一直存在的,在他生命中,在他的人生中,在他每日睜開眼時的溫馨畫面中—— 「呀!醒來了?」將早餐盛好,不經意瞄了眼床頭,白皙的秀顏驀然爬上一層胭脂,含羞的眼睫低垂了下來,囁嚅道!「那——就起來吃早點吧。我待會就要回去上班了,你今天要上工嗎?」 他掀開薄被,下床走向她,隨手撈了件襯衫套上。 「還好吧?」他只關心這個。 「感覺怪怪的。」她緊張的退了一小步,不知該如何適應肌膚之親後的相處方式。一切都——怪怪的。 他摟住她,不讓她再退了,將面孔埋在她髮絲中,心滿意足的呢喃: 「妳終於是我的了。」 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輕問: 「是因為怕我砲掉,才這麼做嗎?」 「那不是主要原因,我想要妳很久很久了。對這檔子事的好奇、對妳的渴望,以及想要在各方面都得到妳,能忍到現在很了不起了,否則在我笑妳是小籠包那些年,早就爬上妳的床了。現在回想沒去做的原因,可能是不要妳傷心吧,否則依那時我沒有什麼不敢做的性子,妳哪能清白到現在。」 「你是認為現在做這件事,我就不會傷心了?」她好奇地問。他是怎麼區分出界線的? 「妳說過二十歲才算成年,可以負責自己所做的事,而且妳又是古板的道德家,如果那時候我做了,妳一定不會原諒我。我只知道,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妳別不理我。所以儘管看A片看得火氣直衝,也不可以對妳出手。想想看妳老是窩在我家陪我寫作業,我有多少機會可以侵犯妳?就妳這種女人才會天真的以為國中生不會有性衝動。」 「你那時就對我胡思亂想了?」她真的很驚訝,然後又低呼了下:「那——那你十歲那年摸我胸部不是惡作劇而是純粹的好色?」 就算他十歲已有「能力」去好色,她真的以為他會對飛機場流口水? 「喂!我兩次摸到妳都不是基於好色的理由。第一次的惡作劇,第二次是我們不小心跌在一起摸到的,妳還賞我一巴掌妳忘了?」這一點絕對要澄清。 說到這個,不免想到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他很色的吻了她的唇,讓她為失去初吻哭了好幾次,純情少女心蒙塵了好久。 「我們之間——」想來很不可思議。「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誰叫妳雞婆?我是無辜的。」他笑了出來,她身上有他的烙印與他的味道,這輩子沒這麼心滿意足過,向來憤世嫉俗的心境也快樂了起來。她是他的! 「我愛妳,好愛妳。」他低低地道。 她盈盈看著他,溫柔笑著,回他一吻的同時,不再羞澀言愛:「我也愛你。」 桌上的早餐已涼了,上班的時間也過了,但相擁溫存的兩個人,只看見彼此,在彼此間靜擁全世界的幸福。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事是稱得上重要的呢? *** 如果早知趕來上班的下場是另一場災難的話,那麼行事向來循規蹈矩的常夕汐絕對會毫不考慮的蹺班。 她真的沒料到母親唸了她數小時還不夠,準備又來第二回轟炸。老天,上班時間呢!工作是那麼忙,要辦的事是那麼多,她哪來美國時間應付母親的嘮叨癖。 更令她頭大的還不是母親的訓話,而是當黃金單身漢、英俊大律師方文星蒞臨之後,常母當下雙眼晶亮,立即將此人納為女婿的不二人選之一,一掃昨日相親失敗的憤恨,轉移陣地,以自以為不著痕跡,而任何人都看得出她有什麼企圖的方式打探方文星的心意與年收入什麼的。 待方文星適度的表達了他的追求之意後,常夕汐的身邊更加不得安寧了。 「夕汐,我看農民曆上有說哩,男女差四歲是吉配,我認為方大律師就是上天為妳找來的良緣,真是天作之合。妳別與那個小流氓亂來,他比你小,又是三歲的大凶之配,一輩子不會幸福的啦。我跟妳講,我們家可是很傳統的,什麼八字不合、凶配,我們很信的,絕不允許妳嫁得不幸。妳也不想想當初那小流氓的父母是什麼情形,幾乎沒打得出人命,妳若嫁他,不被打死才怪——」 「媽,他不是您想的那樣。我知道您希望我嫁得好,但所謂嫁得好,得先是以感情為前提呀,其他物質上的條件能夠齊備當然是很不錯,卻不是絕對的優先考量。等會我們要上法院,我順便送您去搭飛機吧,我想爸爸一個人在家也挺無聊的。」 「妳呀!根本是被沖昏了頭,我真的搞不懂妳為什麼會看上那小子!長得好嗎?會花言巧語嗎?有錢嗎?溫柔體貼嗎?沒有!都沒有!我真不明白妳心中在想什麼!」常母真的是百思不解。莫非那小子給女兒吃了符灰?哦,老天,回家後一定得去廟裡問問看!她深信那個流氓沒有什麼不敢做的。 「媽,我已幫您訂好機票了。」她低嘆,深知自己阻止不了母親滔滔叨唸的事實,怎麼辯解都是耳邊風,固執的母親全聽不入耳。但——那其實也怪不得她,因為鄰居數年,紀家對所有人而言,只有「恐怖」二字足以形容之。所以她只能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嘴上會說是沒用的。 「妳就巴不得趕我回中部!哼,對了,妳自己小心一點,別被那流氓騙了身。要知道男人一得手呀,就不會重視了,更別說會斷了自己其他的大好機會。沒有男人要二手貨的,尤其是那種青年才俊都要乾淨的女人。妳看看妳大嫂,雖然是只跟過妳哥一個男人,但大著肚子進來,就是難看,不檢點。就算是自己未來的丈夫,也應該婚後才親熱,我看哪,那女人存心勾引妳哥,非要妳哥娶她哩——」常母再一次的滔滔不絕,無止無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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