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遠書城 > 席絹作品集 > 使你為我迷醉 > | 上一頁 下一頁 |
三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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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聽從他的;這輩子沒聽過任何人的話,也沒服過任何人的白水晶,現在竟然馴服得像小綿羊似的。她知道,經其一生,她願意順從他任何事,只要他也愛她。 「別哭。」他抹去她的淚。 她才知道自己掉了淚。剛才,她好怕——那一把把不長眼的刀在眼前飛舞;血花雖來自石強身上,卻像是傷在自己身上。如果剛才沒有石強的保護,她不可能全身而退,她的武功畢竟難敵眾手,更別說那些刀棍了。 「你的臉白得像大理石。」他笑。 這是第二次看到他笑,那笑容俊朗得讓人無法呼吸。她想開口,卻無法成言;她閉上眼投入他懷中啜泣,緊緊抱住他胸膛。天!她再也不要忍受那種會失去他的恐懼了。 「你像個小娃娃。」他說道,輕輕摟住她,不再言語。 回到她的公寓後,她替他上藥。他的雙肩與後背有火焰的刺青,背部中央全是火紅的焰火,並且繡著「風雲堂之火」幾個字。刺青之外,就是一些傷痕了;她看到他右手臂那條從肩膀延續下來的白色傷痕。 「這些傷痕怎麼來的?」她輕聲問。 「受訓時得來的;練不好就挨打。關在籠子中與野獸搏鬥只能一個活著出來,幾年下來,能活著成為殺手的人身上難免會有些傷;至於死人——就出不來了。」他以為會在她眼中看到鄙視或害怕;但她沒有,只用溫柔與憐惜的眼光看待他每一個傷口,流連在他傷痕累累的身體上。這些傷痕與刺青曾經讓女人尖叫、昏倒;當王妮如還是他的女人時,上床絕不開燈,而且也絕不看他的身體。而水晶面對他醜陋的身體時,竟然沒有露出嫌惡的眼光;她為什麼她那麼與眾不同? 包好他最後一個傷口之後,她坐在他面前,撥開他額前的劉海,輕輕揉著瘀青。 「疼嗎?」她問。 「我要走了。」他看到時鐘指著一點了。 他沒有動。而她雙手垂在他光裸的肩上,輕輕沿著刺青的線條遊走。 氣氛極其親昵,兩心波濤暗洶;她想,她真的醉了,心中充滿瘋狂的念頭——想留下他、想引誘他—— 他——可會覺得平板的她吸引人? 她想知道答案,於是獻上她的唇——當他的驚愕宣為不可收拾的狂瀾湮沒她時,她得到了答案,也成功的留下了他—— 今天的氣氛真怪異。 朱浣浣一邊小心控制。燉肉的火候,一邊忙著揀菜,還不時探頭看向客廳。丁皓說辦公室整修,近幾天在公寓工作就行了;於是冠人搬來一部電腦與一部傳真機。丁皓一直打電話不知道在與誰說話;他一大早就吩咐去買很多菜回來煮,說中午或許有幾個客人會來。 水晶說今天要來討論事情卻仍不見人影。早上七點她去敲石強的門,要叫他上來吃飯,卻發現他根本不在;剛才告訴才打電話來說石強人在公司。 今天真的很奇怪;外頭天氣好得不得了,但室內卻沉悶得嚇人。她今天正式穿起春裝,可是丁皓卻要她立刻換掉,要她去穿大毛衣、長褲;真是的,一件無領無袖的長洋裝也沒有什麼暴露的地方,他偏說太露了;她只好加一件薄外套,才讓丁皓閉嘴。 開水的笛聲響了,她關掉火,沖了一壺水果茶,端到客廳。 「今天到底什麼人要來?你們老坐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去公司看看吧!也許石強昨天遇到麻煩了。」她這才看到孟冠人在玩俄羅斯方塊,根本沒有在辦公;而丁皓一直盯著電話看,好像在發呆。 「我們在等人。」丁皓回她一句。 「誰?」 「也許是沈拓宇,也許還有別人。」 看來他們是不打算告訴她了。她回到廚房關上了火,拿起皮包說道:「我去買一些甜點回來飯後吃。」 「我陪你。」丁皓立即站起來。 「我只是到馬路對面那家小西點麵包店買而已,你還是坐著繼續等電話吧。」她自己走出去。 丁皓又坐下。 「你想石強是怎麼回事?」孟冠人關掉電腦電源。 「昨晚我看到他陪水晶回家。」丁皓口氣又妒又羨。 孟冠人直點頭說道:「這一招高!置之死地而後生。完全奉獻自己,再將石強推開叫他不必負責,而石強那種人想要他不負責都難;水晶用對了方法,只希望她不會傻傻的放石強走。嘖!她真大膽。——不必嫉妒別人嘛!丁皓,浣浣與你住一起,你自己硬要等結婚後;要是你現在要她,她不會拒絕的。」 丁皓悶頭喝茶——今天起浣浣已對他下禁酒令了。她說他發酒瘋才會將辦公室砸得慘不忍睹;而她拒絕與酒鬼結婚,所以家中的酒全被垃圾車載走了。他早就打定主意要在合法的情況下要她;但她今天一早的春裝勾勒出美豔的曲線差點讓他爆炸昏倒,堅定的主意開始動搖,後悔自己的君子念頭。 「大不了我立刻結婚;無論如何我都要等到結婚後。」丁皓還是這麼想。 孟冠人再三搖頭。反正受苦的是他,不會有人憐憫的。 「要叫石強回來嗎?」 「他中午會到。」丁皓回答,仍是懶洋洋的。「這一次『死神』也會來。」 「東方磊?他不是追女人追到日本去了?」孟冠人提起高度的興致。 「好像擺平了。目前來臺灣只為了石強;他肯定想收這個徒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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