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使你為我迷醉 | 上頁 下頁
一七


  「那麼,本醫師斷定你是戀愛了!反正你也不愛聽肉麻兮兮的情話,將就些吧;公處一室還能不侵犯你的男人,可以考慮嫁他了,他肯定是喜歡你的。」

  朱浣浣笑了笑;與丁皓談戀愛,那是想都沒想這的事,然而竟然發生了,好奇怪。現在下結論太早了,以後還有得瞧呢;丁皓在行為上的確沒有侵犯她,但有些時候他的眼光很嚇人,會讓她心跳加速不知所措,那種眼神除了佔有還含著從未有過的欲望。她不敢在他出現這種眼神時還坦然面於他對視,總覺得非常危險,但心中卻有一絲期待,這是怎樣矛盾的心情呀?——不想了!她吐口氣道:「談談你吧;手頭的案子辦得如何了?」

  白水晶一臉無聊的表情說道:「都告一個段落了。來來去去全是離婚訴訟,煩都煩死人了,也許我會考慮出國念書。我正在想如何使自己看起來更成熟些;活了一大把年紀,人人老老是當我十七、八歲,真是白活了。」

  她的家居服就是一件超級寬大的T恤,下襬蓋到膝蓋,袖子可以當抹布用。她有四件這種衣服,既當睡衣也當家居服,一身嬌小玲瓏全藏在鬆垮的衣服中,看起來的確相當的小;加上脂粉未施,一張清水臉看不到任何歲月的痕跡;有一頭長髮又如何?看起來就是不老。

  「當律師,有口才就行了啦,哪像我只有一急就完蛋了。你一向把自己建設得很好——莫非年遇到喜歡的人了?」朱浣浣最後一句是用大驚小怪的口氣叫出來的。同學五年,她一向知道白水晶對感情之事總是興致缺缺,說那些風花雪月的事全是發情期的荷爾蒙作祟,足以擾亂視聽、混淆大腦判斷力;說什麼公豬也會看成宋玉,是人類成長過程中脫軌的瘋狂期,不屑一顧,應敬而遠之;她甚至還慶幸自己長得不出色,沒招來追求者。現在她竟然說出這種感嘆語氣就非常怪異了;才工作半年,工作上堪稱得心應手,挑戰性又高,怎麼可能會出現職業倦怠?白水晶永遠不做自己不願做的事;認定了自己的目標後,絕對勇往直前、義無反顧,根本沒空在一邊長吁短嘆。至於外表的「老化」妝扮,她可也有一套——近幾個月來,她上法庭已不再被當成小學生而阻擋在外頭了。

  白水晶橫了她一眼;她們兩個是很實際也很坦白的朋友,談話時開門見山,全然無須旁敲側擊。瞧她圓睜大眼仍然盯著自己看,白水晶又嘆了口氣;荒唐死了!她向來不信一見鍾情,現在卻對二天前的陌生人心緒不定,連自己都覺得好笑。

  「遇是遇到了,可是只一面之緣就沒了。我不知道他住哪裡、在做什麼。」

  「那人做了什麼讓你動心?咱們大三時,K大的學聯會長寫了一年的情書都不能打動你,那什麼人能?要打動你鐵娘子的心不用金剛錘來打,如何打得動?」朱浣浣更好奇地到她身邊挨著她坐。想當年K大學聯會長是個風雲人物,英俊瀟灑不知迷煞了多少女孩芳心;偏偏人家獨獨鍾情A大「第一名嘴」白水晶,眾目睽睽下追苦追白水晶一年;天天有情書,日日在校門口守候,白水晶煩得只差沒拿刀區將他解決了。幸好那人已經大四,畢業後又被家人送往國外深造,白水晶才得以喘口氣。從此,「第一名嘴」白水晶的封號上頭又加上了「鐵石心腸」、「冰山」之類的評語。

  白水晶揚了揚眉道:「他擋在我目前替我打壞人。」

  「那有什麼!在以前你只會嫌別人多事;你一向鄙視『英雄救美』那一套。身為武術界會長白志翔的女兒,需要人保護就是笑話了;你高中在日本得到的武術道青少年女子組冠軍的獎杯可不是白拿的。」她還記得水晶曾將柔道二段黑帶的體育老師丟飛出去,因而轟動全校。全世界最不需要護花使者的人就是白水晶。

  「那——替素昧平生的我擋子彈呢?而且是毫不猶豫地。」

  「那只能說他瘋了;還是他也對你一見鍾情?當時你打扮得很國色天香嗎?」朱浣浣托著她的臉左看右瞧;不化妝看起來就仿如十七八歲,一張清秀面孔十分的美麗,一旦化了妝更能平添幾分嫵媚幹練。

  水晶撥開她的手說道:「才不是!我想他是不願讓我活不到成年就上西天見如來。他叫我小妹妹,想一想他搞不好與我同年,我的身高竟然不及他下巴,只能平視他胸膛。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麼我父親與五個哥哥、一個弟弟全部高得像竹竿,最矮也有一七五,而我才一五八;太不公平了!」

  朱浣浣輕笑道:「別嘆氣嘛。我也不高呀!一六五而已,剛好碰到丁皓的下巴;他要吻我時,不是他向我鞠躬,就是將我抱高。高度的事讓男人操心吧;將來你們一定能調整出適合你們高度的接吻方法——」說罷連忙跑開。

  「死朱朱,你滿腦子色情思想!我哪是為那個事心煩。你給我站住!你這個死女人!」白水晶跳起來,雙手抓起椅墊繞著客廳追殺朱浣浣。

  朱浣浣又笑又叫,最後兩人無力地躺在地毯上。好一會兒,她抱個椅墊翻身看一邊的水晶。

  「你現在煩身高沒什麼用,不如煩怎麼找到心上人才是正事。你就這麼迷迷糊糊讓他走掉?不是一見鍾情嗎?太不像你的為人了。」

  「不想了。反正第一次見面什麼也沒有留下;人家當我是小妹妹。也不可能會對我產生情感——談談丁皓吧。如果資料無誤的話,那個孟氏集團的繼承人孟冠人應當與丁皓在一起。」

  朱浣浣這才明白孟冠人竟是孟氏集團的少東,他家僕如雲,廚師好幾個,怎麼會每天來與丁皓搶飯吃呢?都是一群怪人。

  「是呀,他們是好朋友。至於丁皓,沒什麼好說的;他做了很多好事,可是如果我說他是好人,他會生氣,以前他說別人會叫他的女人『姘頭』,所以我堅持不做他的女人,後來他卻說要我當他的年朋友,他也是怪人,打從住進他的地方,遇到的人沒一個正常的。我還記得丁皓並比喜歡我有大學文憑,好像我應該腦中空無一物才能令他滿意。」她倒忘了問丁皓為什麼討厭她的學歷。

  白水晶解開她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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