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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沒關係的,反正不算醜,就留著吧。」這是他結下的咒,也是她唯一留得住的東西,不想讓它消失。

  「自以為暗戀單戀得艮成功的小妮子,其實早已攪得別人暈頭而不自知。」

  「什麼意思?」

  「妳以為當妳強力放送愛意,盡情去喜歡一個人時,那人會感動不到分毫嗎?

  又不是死人,更別說白逢朗是何等善體人意的角色?他不盡然會明白那是愛意,但被加諸了熾烈的好感難道他會不知道嗎?何況妳身上這咒印可以直接讓他感受到妳喜怒哀樂的情緒。那樣溫柔的一個人,不會坐視妳的不開心。一旦關心了,自然會被妳浮沉的心思攪暈頭。」

  「我相信最暈頭的是——我情不自禁吻了他——天呀,像冒犯了仙風道骨的出家人似的,濃濃的罪惡感直壓得我想切腹謝罪。妳以為我單戀得很快樂嗎?其實我苦得半死。」朱水戀捧頭哀號。

  韓璿拍拍她。「于悠告訴我,妳有意承接下白逢朗身上的情咒。」

  「嗯,我正想找白莞問問看怎麼做。」

  「傻瓜,老是這麼衝動又一廂情願。讓他愛上妳不是更好嗎?白先生不正是妳鍾情的對象?」

  朱水戀輕道:「太鍾情了!所以自私不起來。我看著他時,會克制不住想吻他、抱他,貪婪吸著有他氣息的空氣,但又要花全部力氣去阻止自己那麼做。除了昨天終於色膽包天吻了他一下之外,我從不敢真正碰到他,只是拉著他衣袖。」苦笑了下,才又道:「因為我知道我要的不只是那些,如果牽了他的手,下次就會想得寸進尺的摟住他,再下去就會希望他心中只有一個我了。我的獨占欲太強,一直覺得古人說的什麼『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種話是狗屁。如果我愛上了一個人,要的就不只是長長久久的感情,還要朝朝暮暮的相守。所以小金狼的警告我聽進去了。我頂多活到一百歲好不好?但他是長生不老的。所以他不該愛上我,我不能做這種春秋大夢。反過來說,如果今天長生不老的人是我,只能活一百年的是他,那麼一旦他死了,我一定會瘋掉。璿,我這輩子難得這麼理智,知道不能求取他的心,寧願自己發癡到死。」

  「這麼認命?」韓璿顯然沒有被她深情而精采的演說感動到分毫。事實上她挑眉挑眼,像是示意著不以為然的訊息。

  朱水戀再度把頭擱在辦公桌上做垂死狀。

  「嗯。人生不就是這樣?」

  「妳能想像瑪丹娜演苦旦嗎?」

  「什麼意思?」她們幾時談到明星了?

  「還是沙朗史東演阿信?」

  「妳在講笑話嗎?」

  「講笑話的是妳,請容我大笑三分鐘。」正經的說完後,韓璿果真笑了起來,整個人跌坐在沙發上笑得好張狂;那神態簡直是元旭日的翻版。

  所以說,千萬要慎選戀愛對象,否則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是百年身。朱水戀磨牙、再磨牙,最後忍無可忍的發火問道:「請問我提供了什麼我所不知道的笑話嗎?」

  「戀戀,沒那個扮相就別演那個角色,明白嗎?」韓璿一把拉過嗔怒的美人兒,如同以住,讓水戀坐在她膝上,一手輕點她鼻尖。

  朱水戀漢了口氣,偎入她頸窩裡。

  「璿,難不成妳建議我去追他、得到他的愛,然後在死亡那一刻拋棄他,讓他獨自痛苦到天長地久?」

  「人定勝天。妳可以修道修法,想法子延年益壽,咱們人類的神話故事中哪裡少得了這類故事?何況我們血液裡有狼族的成分,也許可以找到更好的解決方法。

  再有就是投胎轉世再來愛他,當然,這是比較難以預計的。」

  「太扯了吧?連神話故事都能拿來說?快二十一世紀了,到哪兒找仙人來修道呀?」還不如期待科技的進步,複製人的成功或其它什麼的。

  「我們這些人遇到狼人就不扯?」

  呃——也是。是滿扯的,卻是真正眼見為憑的存在。

  但——她該顧著自己的心去追他嗎?

  「我能自私的去愛他嗎?不顧一切、不理會後果——不在乎他日後必然的寂寞傷心——」

  「生年不滿百,卻懷千歲憂。得了妳!」

  「璿,妳怎能毫無遲疑呢?」

  韓璿淺笑道:「因為我拒絕再多看一眼那個失魂喪志、多愁善感的朱水戀,那會令我起雞皮疙瘩,消化不良。」

  嗚——好壞的嘴!正想抗議,但韓璿全身倏地繃緊,讓她察覺到有麻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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