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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在好一陣沉默之後,李格非又開口道:「這跟我不喜歡你與花家人接近的心思是相同的——我害怕花家神秘的能力,我怕總有一天那些力量會讓你消失,永遠的消失。」他輕聲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恐懼。「雖然你口口聲改說與花家無關,但你終究把她們當家人看了。就算花家有一群人正磨刀霍霍等著宰你,還是阻止不了你心向著她們。」

  「格非,你真的想太多了。我真的只是好奇那個人是不是我同學;我與花家人接近,其實是煙為我覺得你們身上的蓮色似乎跟花家有關……具體情況我說不上來,只是一種感覺而已,你不要想太多好不好?」花靈輕聲說著,卻也知道這樣的說法開解不了他什麼。

  「只為了確認那人是不是你同學,所以你便不顧一切到即使一回來就會被花家的人逮到,你還是決定回來冒險,這讓我如何相信你這樣只是出於好奇?」

  一回來就會被逮到?這也太誇張了。他有必要對花家人如此有信心嗎?花靈不以為然地道:「如果那個季如繪真的就是我認得的那個季如繪,那麼我總要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吧?還有,你也別想太多啦,哪有那麼厲害,什麼我一回來盛蓮就會被花家人找到?這是不可能的,你不是就花家最近內部整肅中,花吉蒔時忙著與那些長老們大鬥法都來不及了,才沒有空理我呢,搞不好等我們確認完畢離開京島之後,她還不知道我們來過京島呢——」

  「我知道。」清清冷冷、冰冰涼涼的聲音打一旁傳來。

  花靈呆愣了三秒後,跳了半天高,抖著手指指著突然出現在兩步之外的花吉蒔,張口結舌。

  嘴吧一張一合,就是沒法立即發出聲音,直到李格非強灌了她一口茶之後,她才有辦法大聲質問——

  「花、吉、時!你為什麼在這裡?!你為什麼可以找到我?我才剛上岸啊!」莫非花吉蒔身上裝了追蹤器什麼的?不然哪那麼神!

  花吉蒔沒理會花靈的大驚小怪,正色說:「跟我走。」

  「去哪?」花靈顯然狀況外。

  「到頌蓮王府。」

  「耶?不會吧!你還在跟頌蓮王狼狽為奸嗎?」

  花吉蒔深吸一口氣,好一會才能平靜說話:「周夜簫出事了。」

  先是胸口的銀蓮顏色漸漸淡去,很緩慢很緩慢地淡去,當它淡到讓人察覺到不對勁時,問題便已經很嚴重了。

  然後,變得渴睡,睡的時間漸長、清醒的時間日少,總是起不了身,無法控制地陷人昏迷中……

  花永靜被譽為全國、甚至是全千炫大陸最好的醫生,但對於這樣前所未見的病情,也是全然的束手無策。畢竟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誰見過男人身上的蓮花褪色呢?不是沒醫治過服用「易蓮」藥的患者,但就是沒見過產生這種現象的。

  「到底他的昏迷是來自服用「易蓮」所產生的症狀呢,還是其它我沒發現的病症?而胸口的銀蓮顏色都褪得快要看不見了,是服用過「易蓮」造成的嗎?可不對啊……「易建」明明是劇毒,它的發作情況就該是跟周子熙那樣,胸口劇痛、不斷吐黑血,然後經過十幾年,毒走全身後死去才對。為什麼兩兄弟服用了相同的藥,結果卻是不同?」花永靜苦思不解。

  「你已經診斷了十五天了,總該有個結果了吧?如果你不知道夜簫生了什麼病,至少想個辦法讓他醒來,這樣會很難嗎!」頌蓮王再也忍不住地怒問。

  「不難,可我說要用痛療法給他下針,強迫他醒過來,你又不同意。」做人真難,做神醫更難啊。花永靜在心底歎息。

  頌蓮王聽了更火大,將方才從花永靜手中搶下的一把長針拿過來,抵在她鼻前質問:「你有沒有搞錯?!將這些比筷子還長的針插進夜簫的身體裡,他還有命醒來嗎?!」

  「他當然會醒,痛了就會……」

  「再多說一個字,本王就將這三十根針插在你頭上!」惡狠狠地威協。

  花永靜想了想,確定自己不喜歡頭上出現三十個血洞,只好住嘴。

  「這些針,你是別想拿回去了。總之,不管如何,本王今日一定要看到夜簫醒過來!聽到沒有!」

  「聽到又怎樣?你既不讓我多看他胸口一眼,也不給我針治醒他,只會叫叫叫的,難道這樣就能叫到天降神跡?」花永靜抱怨。

  「你是神醫,你就得治好他!」

  「那我也叫你神醫好了,你來治治看!」

  「花永靜!如果你治不好夜簫的話,本王絕對會讓你陪葬!」蓮瞳吼著。

  「……你是說要讓我也周夜簫同穴合葬?可我與他不是夫妻耶,這樣於禮不合吧,不過……嗯……」花永靜想了一下,覺得做人不該太拘泥於小節,於是點頭:「也好。這樣也方便我繼續研究他身上的病,那就台葬好了。」她這個人也是很好商量的。

  「你!」蓮瞳一噎,在氣得差點一掌找死花永靜之前,總算及時想起——這個女人就間這麼脫線、腦袋就是長得與正常人不同。與這種怪胎生氣,只會氣死自己而已!

  而且若把這傢伙打死了,那夜簫的病情還能仰仗誰?

  「花永靜,本王只有一個要求 在今日內讓夜簫醒過來。他已經昏迷三天了,粒米未進,再這樣下去,他的身子禁不住。你必須讓他醒來,聽清楚了嗎?」

  「我也希望他能醒來啊……」花永靜白了蓮瞳一眼。「不過你真的要配台一點,不要把周夜簫包得那麼緊,我是醫者,要求看病人身上的蓮色變化是正常的,你總要讓我看個清楚吧?只是看胸膛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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