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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還有什麼事?」這花吉蒔對她說話永遠這麼直接不客氣,蓮瞳雖然常常被她惹火,但卻沒有辦法對她翻臉。

  「詠靜說周夜簫當年也服了易蓮是嗎?如果你允許的話,詠靜想幫周夜簫看診。希望可以對這味藥加以研究,瞭解一下為何這藥居然對他毫無作用。」

  「我看不是毫無作用,而是他根本沒服用!我不會相信他的話,再也不會相信了!」蓮瞳拒絕:「你叫花詠靜沒事看她的書,別再來王府了。」

  「怎麼可能?你也知道她那個書呆子、研究狂的性子。任何挑起她興趣的東西,她是怎麼也不會放手的。可惜昨日周夜簫拒絕讓詠靜把脈,而你又只顧著發脾氣,不想理她就叫人把她請出府去,害得她現在魂不守舍,對周夜簫的身體狀況牽牽念念不已。」

  「誰管她怎樣!別來煩我就成了。」

  「好吧,不談她。」反正以詠靜的能耐,使用一兩次移形術,身體應該還受得了吧?那就讓她自己想辦法吧!花吉蒔不負責任地想著。

  「沒其他事了吧?」

  「是沒什麼正事了。」

  「好,那我問你,你那邊利用靈能找花靈的事,都沒有著落嗎?」

  「目前大概知道她在華國。你掌握的應該也是如此吧?」

  「嗯。」點頭。接著陷入思索。

  各自沉默了一會後,花吉蒔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對了,你方才為何斷言說周夜簫沒有服用易蓮?你覺得他在說謊?他為什麼要說謊?他常常對你說謊嗎?」

  「他當然是在說謊,他……」語塞!蓮瞳腦中轉過記憶中與周夜簫相處的每一個片段,不記得他曾經對她說過謊言……對於不想吐實的事,周夜簫只會沉默,只會應一句「我不想說」,卻從未編造!

  那麼……她這樣斷然認定他說謊,憑的是什麼?只單單憑著對他的厭惡,就可以把所有最差勁的性情,按到他身上,並死死的認定,不許別人駁辯嗎?!

  花吉蒔見蓮瞳不語,也不逼她,反而遙想著一件事,說道:「知道嗎?瞳,我一直有個疑問。你十二歲那年認識了去『雲蓮島』養病的周夜簫,然後在十八歲那年透過周夜簫認識了周子熙,並一見鍾情。兩兄弟長相一模一樣,就算一個性情邪惡一個善良天生好了,你在乍見之時,並不能分辨出性情上的差異是吧?那麼,為什麼你喜歡的人從來不是周夜簫?」

  蓮瞳覺得花吉蒔這個問題真的是太可笑了!

  「這是什麼問題?誰都會喜歡子熙的,而周夜簫——」不期然頓住,心中閃過一抹對自己的疑惑。「我從來……沒想過我會喜歡他……」

  「因為他是次等的銀蓮嗎?」花吉蒔直指重點。

  「不是!」回答得好快,不假思索。然而話脫口而出之後,連自己都愣住了。

  花吉蒔見蓮瞳臉色變得很差,覺得不適合再談這樣尖銳的問題下去。她知道,蓮瞳的心已經夠苦了,身為朋友的人不該太過逼她。

  雖然覺得一個大女人對男人動粗真的很不應該,不過看起來蓮瞳自己也有些後悔,而且她已經把蓮瞳說得更後悔了,那就別再談這件事了吧。

  然而花吉蒔卻不知道自己無意中說的話,像一顆巨石砸進蓮瞳心中,掀起了翻天覆地的浪潮,怎麼也平復不了!

  「好了,不談他。反正我是知會過你了,讓你知道詠靜很想研究令王君,日後若有失禮的地方,就請多包涵了。」

  蓮瞳正想問她這是什麼意思,突然外頭傳來一陣壓抑的喧嘩,擾到了她們的談話,讓她眉頭緊皺。揚聲喝道:「外頭發生什麼事?誰人在吵?!」

  她話甫說完,就見青華跌跌撞撞闖進來。不待蓮瞳怒喝,他臉色慘白,先聲大叫

  「王!不好了!王君失蹤了!」

  蓮瞳怒吼:「你在胡說什麼!」

  「是真的!王君前一刻還好好地在起居廳裡坐著,下一刻卻已然失去蹤影!門口的武衛都可以作證,王君並沒有出房門一步,可是他就是、就是平空不見了!」青華顫聲大叫。

  花靈失蹤四天了!

  李格非煩躁地在客棧裡踱步等待最新的消息傳來!

  雖然才四天,對他而言卻彷如已經過了四百年,他無時不刻深深陷入自責懊惱中,要不是找到花靈是現在的當務之急,他恐怕早就放任自己沉淪在自殘自厭情緒中,將自己硬生生毀滅!

  是他太自信了!

  以為藏身在這裡,至少十日內不會教那些追捕他們的人找上來。所以放心的暫時離開花靈一會兒去辦自己的事,然而就這麼半天光景,花靈就失去蹤影了!其速度之快,讓隱在暗處保護花靈的人都來不及追上阻止。

  而,他也對花靈太有信心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常常有意無意地測試花靈的身手,判定她的身手足以自保,並非她自己成天嚷嚷那樣,只是個纖纖弱女子。

  這個懶得無可救藥的女人,若是當面跟她說要比劃比劃,她會直接趴在地上大呼「投降」,並且裝死。那種無賴樣,常常氣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有時他會在閒談中引導她談一些她經歷過的事,並加以牢記、組織,整理出許多訊息。剛開始只是想多瞭解她,想與她靠近,既然知道她的「失憶」說詞只是懶得說明自己來歷的鬼扯,那他就只好在一些看似平淡的談話裡去瞭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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