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兩小無嫌猜 | 上頁 下頁 |
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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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說——我們沒有法子帶心愛的人來狼界了?」老天啊!少了這塊通行令牌,人類無法越界,那也代表小悠悠沒法子來當他的王子妃,甚至是日後的狼王后?! 「是的。」除非人類自行修行到一定程度,靠自身力量越界。 「舅!下一個盛世什麼時候來?有你們,還有我父王,應該可以了吧?」 白逢朗搖頭。 「下一個天命不在我等身上,是你們這一代的事了。」而且非常有可能在殷佑手上完成。 殷佑叫道: 「不管了啦!我去冥界問我父王比較快,他那人一向比較懂得旁門左道的,我要過去了!」 真是急死人!怎麼有那麼多事情呀!一件完了又一件,好像存心找他麻煩似的。 在白逢朗的助力之下,冥界通道在狼王令的驅動之下緩緩開啟—— 他是不是來到了水都威尼斯? 雙腿踩在及膝的水中,放眼望去都是涉水或飛行或乘船的人,殷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踩入冥界的第一步是這種情況。幹嘛呀?忘川水泛濫成災還是孟婆煮了太多湯消化不掉? 冥界的水利工程實在有待加強。 招來一朵雲乘坐上,他甩了甩雙腿,一下子弄乾了自己。計量著要先去見冥王還是直接救出父母就走——不知道這幾百年來父王混得如何? 他記得父王跟冥王沒什麼交情,再加上父王又救了人界友人百來口,想必結下了不小梁子。 才正在思索著方法,四名黑衣人突然現身包圍住他,其中一人喝道: 「來者何人?竟擅自入侵冥界!」 「我,殷佑,求見冥王。」殷佑左看右看,覺得冥界陰沉得不像話,連人民的臉孔都是黑的,真是無趣。 「冥界豈是任你來去之地!冥王豈是由你說見就見!」那人又喝。 造句啊?還是吟詩?殷佑掏出狼王令道: 「拜託,我可不是偷渡客,有合法入境權的。」 四人互望了一眼,確定令牌為真後,立即領人前往王宮而去,並不時偷覷著殷佑那張似曾相識的臉。 不一會,殷佑已被帶入王宮。這裡也沒此外面好多少,全是一片汪洋,而且那水似乎就是從王宮流出去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實在討厭濕答答的感覺,他施了分水術,讓足下一公尺內的範圍乾爽,然後踩了下去。就見水流從他兩邊流過,沒沾到他衣角分毫。 「你是殷佑?」洪亮的嗓門遠遠傳來,一朵黑雲之上,立了個黑衣巨人,一雙銅鈴眼不怒自威,目光如炬。 「我是。」 「你來做什麼?」冥王幾乎是嫉妒的瞪著他足下那片乾爽。天知道他已經三天沒落地了。 「我來請求冥王釋放我父王殷祈、母后白若棠。」 「憑什麼要本王放了他們?」冥王咬得牙都痛了。 殷佑淡道: 「關了他們五百年,再大的罪過也該抵銷了。我不以為你還有關他們的理由。」 「哼!」重重的鼻音表示了不以為然。 「冥王這是不同意了?」殷佑早知道事情不會太容易。 「有一個條件。」雖然早就想趕人,但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請說。」他戒備著。 冥王深深吸一口氣,然後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把這些天殺的洪水給我弄掉,然後你就可以帶著你要的人立即滾蛋,滾得愈遠愈好!」 嘎??就這樣?不會吧? 原來冥界正在鬧水災,而冥王束手無策。 治水就治水嘛,有必要這麼忿怒嗎? 殷佑百思不得其解。 然後念著他十歲就學會的馭水術,兩三下就退了洪水,還將王宮旁那座湖開了個疏水道,以後就不怕淹水了。 這麼簡單就可以救人?真的嗎? 直到母親摟住他親吻低泣,冥王火燒屁股似的趕人上路,殷佑還是覺得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果然如白逢朗所料,狼王令失去了功效,只成了一塊再普通不過的傅國令牌。那他要怎麼辦? 好!如果不能帶悠悠來狼界生活,那麼長生不老也不需要了。他要去人界過日子,要當平凡人類,不需要三千年的壽命,他只要跟於悠同生共死就夠了。 「父王,請原諒孩兒的不孝,我懇求您毀去孩兒的本壽,讓孩兒的生命與一般人類相同。」 被所有狼界人民圍堵了七天七夜的金狼王夫婦,好不容易得到一點清靜,卻還是沒能好好休息。 殷祈摟著疲睏的愛妻,讓她靠著自己小憩,回應他獨生愛子道: 「笨兒子,你忘了父王我的法力得重新修練嗎?我哪來的能力毀去你的本壽?」七天來的相聚,該感動也感動過了,該抱也抱過了,此刻他只想好好睡一覺。 「沒有其它辦法嗎?我不要活個幾千歲,然後眼睜睜看自己心愛的女人在我懷中死去!」 「咦?什麼心愛的女人?」殷祈好奇問。 「我愛上了管家的後代,一個叫管於悠的女孩,我要娶她當妻子。如今狼王令既然失去功效,我也不打算待在狼界了,我要去當人類。」他堅定的眼神表示了心意絕不容撼動。「您另找人接金狼王之位吧。」 殷祈點點頭。 「原來如此,不過我個人的看法——」 「父王,您不必試圖阻止我了,我心意已定,快告訴我有何方法自損壽命,我不打算活得比她久。」 「聽我說——」殷祈神情凝重道。 但殷佑什麼也聽不下,他雙膝一脆叩拜父母恩—— 「父王、母后,原諒孩兒不孝。但我心意已決,今生只願當一名人類,請別勸我以大局為重,也別說人狼殊途,更不必說其它,反正我是走定了。她不能來這邊,至少我能過去。」 「佑兒,你——」 「除非您準備告訴我自損壽命的方法,否則孩兒什麼也不想聽!」 「目前是沒有這種方法啦,我要說的是——」殷祈幾乎要不耐煩起來!這小子是怎地非要打斷他說話不可?莫非是睡了五百年的後遺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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