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浪漫一生又何妨 | 上頁 下頁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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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妳想,如果我將涼秋打昏,拉上床,直到她懷孕才弄醒她,是不是可以更快速的娶到她?」 一臉的異想天開!紀娥媚忍住笑,瞪他。 「是的,她會嫁給你,不過會先一刀解決你,然後再嫁給你的牌位當寡婦。」 「如果當初我那無緣的老爸折返了回來,看到妳的肚子,肯定會抱妳進禮堂,妳還真的會一刀斃了他嗎?」他振振有詞的問,還沒打消這個瘋狂的念頭。 紀娥媚自己也曾想過這個問題,不過,結婚這碼事畢竟關係到兩個家庭,當時他們也無可奈何;情況不能相提並論。 「這倒是不會,不過也沒有可能真的跟他結婚。他回來,我會逃掉。」她有些感慨的說著。 「那麼,只有另謀他法了!真是遺憾!」他很沮喪的嘆了口氣。 吃完點心,紀娥媚又埋首工作;紀允恆坐在一邊打任天堂。 「媽!」在一陣沉默之後,紀允恆放下遙控器,瞪著一雙發疲的眼。 「嗯?」她沒抬頭。 「他要回來了。」他用漫不經心的口吻,平淡的敘述一件足以震動紀娥媚二十五年來平靜心海的消息。他走入茶水間,沒看母親的反應。 而紀娥媚掉下了手中的筆與尺,怔忡的看向窗外的黑暗,卻視而不見那萬家輝煌的燈火。 他——回來了! §第二章 「飛揚機構」的負責人邵飛揚,對「飛揚」的員工而言向來是神秘又陌生的。 他長年旅居美國,在美國奠定江山後,八年前才買下「飛揚大樓」成立在台公司。 近些年來逐漸將重心移回台灣,他人卻依然在海外。國內的代理人則是其弟邵平遠,在台灣商圈是赫赫有名的商界奇才。 「飛揚」的崛起,在業界有很多傳說,然而眾說紛云,沒個準。邵平遠從來不提自己家中的事,外人自然更無從得知。只稍微知道,邵家有三兄弟,胼手胝足由一無所有奮鬥到今天成就非凡。邵飛揚更是一手栽培了兩個弟弟。最令人注目的是:三兄弟都未婚。其實這也挺讓人竊喜的,四十上下的年紀不算太老,現在有多少事業有成卻年紀老大的女人們覓不到如意郎君,又有多少想一步登天成少奶奶的美麗女子找不到金飯碗足以許身?當人家的小妾是下下之策,當個正室才風光。 「飛揚」傳出負責人回國的消息後,似乎有不少女子已在磨拳擦掌、雀躍不已了。 如果說外界的人對這件事大作討論、蠢蠢欲動的話,那麼「飛揚」內部更不必說了。大家早已期待加興奮的等著想見那位神祕的負責人了。拼命想努力找機會表現自己,要真有機會被上頭賞識,也就不必辛苦的慢慢爬昇,搞不好,馬上加官晉祿升到總裁身邊成了大紅人,一輩子也就吃穿不盡了——可都是男人女人一樣心思!所以近些日子來,大家用興奮的心情努力在工作上求表現。 席涼秋向來對這種小道消息的敏感度特別的低。她上班的原則是,要求手下組員只談工作,不嚼舌根,所以她的耳根向來清靜。 她所以會知道公司大人物要回國掌權的消息,當然是那隻孔雀朱必如來報告的。真是的,上星期還對她與紀允恆的關係大吃飛醋,今天就表現出對負責人仰慕不已的表情。真受不了這個女人!瞧瞧她,箭頭瞄準年紀大的男人,就一改前些天阿珠阿花般的打扮,穿得老氣端莊,竟然還嫌席涼秋的中性西裝太幼稚,不男不女。前些天還不知道誰說她的衣服老氣哩! 事實上大老板要回來也造成席涼秋某些壓力。倒不是像別人那樣想力求表現,而是近些年來,她比較喜愛邵平遠管理員工的風格。他是個腳踏實地的企業家,只要你用心耕耘,必會有回報,在這裡絕對沒有那種一步登天的事,擅逢迎、諂媚的花稍員工永遠升不上去,更可能直接被掃地出門;這是席涼秋最喜歡的風格。但大老板回來後會做怎樣的調整?大家喜孜孜的大做美夢又是什麼道理?這她可就不懂了。中午與紀允恆吃飯時,她問他:「你見過負責人嗎?」 「沒有。他是大人物,不接見我們這種平凡人。」他聳眉。 「那麼美國那邊的管理風格如何?」她又問。 紀允恆從沙拉堆中抬起頭,了然的看她。 「我就知道妳擔心還個。放心,那老頭比這老頭更加知人善任。大老板沒有邵家老二那麼平實嚴肅。要記住!『飛揚』是他一個人先打下的基礎,沒有一點冒險與精銳的判斷,是無法立足於瞬息萬變的商場的。沒有一點強悍與狡猾,是很容易才冒出一個頭就被他人吃掉。所以我的看法是,大老板回來比較好,再來一次革新。」 她拿面紙給他擦臉。瞧他像小孩子似的,吃得滿臉沙拉!經理的形象全給他破壞殆盡,幸好他卓絕的能力早已使人信服。 由於他每天會來騷擾她、與她聊天。如果愈排斥他,他會更故意的粘上來。她會失敗的原因是,他不會怕沒有形象,而這點卻是她最忌諱的。妥協的結果是每天陪他吃中飯,偶爾一同到紀娥嵋的工作室煮晚飯。見他母子倆狼吞虎嚥的樣子,好像她沒去,他們都會沒得吃一樣。三天兩頭就會在紀允恆乞憐貪吃的眼光下,心軟的過去煮一頓飯;反正別人已將他們視成了一對,她要再撇清關係也是無濟於事。 況且,自她出社會以來,她真的沒有什麼知心朋友。稱得上的,就只有紀家母子了。他們是真心的對她好,沒有心機、沒有陷害。就除了紀允恆這個老牛皮糖愛粘人外,好像也沒什麼是不能忍受的了。 「真不曉得大家高興個什麼勁!大老板又豈是人人可以見?邵平遠我也只不過見過四次,還是每年尾牙時,遠遠才看那麼一眼。大老板難道會天天到各樓層閒磕牙嗎?」席涼秋不以為然的說著。 「眾人皆醉妳獨醒呀,涼秋。我好高興妳對我忠貞不二。」紀允恆握住她的手,很嗯心的說著。 「少不正經了,我只是不愛做白日夢而已。」她抽回手,警告的瞪他。 「妳傷了我的心。」他更誇張的做出「西子捧心」狀,扮著一張鬼臉,將席涼秋逗笑了;這個頑皮鬼!一輩子沒煩惱似的。做人如此,也挺好的。但——在他嬉鬧的表面下,到底想些什麼?真的沒有煩心的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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