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作品集 > 嫁禍 | 上頁 下頁
二十六


  「同樣的把戲無法成功使用第二次。」他伸手解她褲頭的扣子。

  她聲音尖銳地叫:「你做什麼!?」

  「褲子上全是血,脫下來丟掉。」他保證道:「我不會弄到傷口。」

  「不必多事,你滾開!」這傢伙懂不懂男女授受不親呀!「非禮一個受傷的女人,你要不要臉呀你!」

  「別動!當心傷口又流血了。」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脫下她的長褲,而她的回報是抓起床頭的鬧鐘砸向他。

  他接住,念在她受傷,沒多苛責,拉過大棉被蓋住她,並且側身躺到她左邊,撐起棉被的重量,不使她的傷口被壓迫到。

  她傻眼,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你想做什麼?!」雖說他已搬進來兩天,可是一直安分的自行去清出一間房間居住,兩人沒有任何逾矩。

  「睡覺。」他一肘支著上半身,看來閑得很,不介意和她的不馴耗到底,即使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也無妨。

  識時務一點的人該在此打住,乖乖睡覺。但她是反骨的孫琳琳,若不和鐘尉泱唱反調簡直會痛不欲生。

  「我夠大了,不需要保母睡在一邊把屎把尿。你省省吧。」想上她的床?門兒都沒有!

  鐘尉泱以危險的淺笑貼近她無路可退的面孔,直到兩人的鼻尖幾乎相抵。

  「原來你精神還這麼好,那就是說我不該多事的押你上床了?」

  她戒備的看著他,明明命令自己不要頂嘴的,但──

  「啊!你什麼時候去上啟智班了?有救喔。」

  「很好。那我們就來談談你接下來要怎麼接續這份工作。」

  「關你屁事!怕死的話就趕快滾出我的屋子,省得我還要替你收屍。」那些歹徒和她的梁子結大了,敢射傷她,真是找死。

  鐘尉泱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會就此作罷。其實即使她想,恐怕也脫身不得。那些歹徒搞不好已把她列為狙殺目標了。想到這裡,他突然覺得自己快要染上偏頭痛的毛病了。

  「身為你的丈夫很值得同情,我想我于情於理都有權向你追討一些補償。」他一手撫著下巴,邪笑的瞄她。

  她向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天啊!這傢伙以為他是誰呀?」

  他的面孔很快的在她眼前放大,在她反應過來之前,便已壓制住她雙手陷入枕頭中,他的唇幾乎是抵著她的開口:「我知道我是誰。倒是你恐怕才真不明白自己是誰的那名頑劣分子。」

  好癢!

  她轉著頭,心慌意亂的想躲開他體膚的接觸。他討人厭的熱唇,該死的臉,更別說他男性的下巴帶給人不舒服的微刺感受有多麼欠人砍!

  討厭他的貼近,那令她無助又心慌,她得快些改變現況。極辛苦的,她躲開他唇的狩獵大叫:「王八蛋!你欺負一個受傷的弱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有膽跟我下床單挑!」她一定要扁得他滿地拔牙。

  可惜這次的挑釁收不到任何成效,反而還逗樂了他。他停止對她唇的攻擊,呵呵低笑,氣息吹拂在她熱燙的耳根,簡直令她抓狂!

  「弱女子?你還真是客氣啊。來,對著我胸口的瘀青再說一次自己是弱女子。」他以令她顫抖的方式,邪惡萬分的脫下上衣,並且拉過她一隻手放置其上。

  「如何?弱女子小姐,對於閣下的傑作有何高見?」

  她口不能語,耳不能聽,滿眼盡是迷蒙的紅霧,對於男性雄偉的軀體,她向來沒啥觀看的經驗,自年少時期的荒唐過後,她最後一次看到的男性裸身是他,而相較於八年前,他的身材無疑由勁瘦的青少年轉變為真正男人的身體了。修長有力的雙臂,由寬肩結累而下的是長期運動所形成的肌肉,隱隱隱在呼吸吐呐間浮現,直蔓延到長褲所遮掩的盡處──

  他的身體非常的美。比例均勻結實,絕對不若健美先生那般誇張過度,他的體魄是正常而且強勁的。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她瞪了他好久才發得出聲音,並且聲音啞得像老嫗:「你賣肉呀?少丟人現眼了。」

  「對於你摸到的還滿意嗎?」他有禮的請教著,含笑的眸子正惡意的瞟向她棲放在他腹肌上的手。

  啊?!她的手在做什麼?!可惡!

  下意識的狠狠一揮,卻沒聽到他的痛呼,她好奇的抬眼看他的表情。

  鐘尉泱挑眉。

  「你看來精神非常的好。怎麼?傷口不痛了?」

  「這點小傷口算什麼!如果你別壓著它,我想它會好得更快。」他靠過來的大腿有些微壓迫到傷口,令她感到不舒服。

  他小心的挪開,再三審視確定她的腿傷沒有大礙,也沒再流血之後才放心一笑。

  「喂!你別亂摸!」才得到一點自由,右腳又想蠢動,但他機敏的壓制住。

  「乖乖的,別亂動了。」他再度拉好棉被,雖然她沒有受傷之人的自覺,但她仍是一個需要以睡眠療養的傷者。他不該再逗她玩樂。

  叫她乖乖的?他當她幾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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