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火焰解語花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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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儒雲揚揚眉,預料得到未來的賀家若加入這一對寶貝母女必定精采熱鬧萬分。平靜了二、三十年的賀家極難再保有平靜的往後時日。對父母來說,不知道算不算是好消息? 花冠群揉揉眼,看完了相片卻捨不得放下,一遍又一遍的翻看。賀儒雲回房打了幾通電話後過來準備送姪女回家,卻見到小人兒早窩在床上睡到九重天去了。 他看了半晌,只好轉身回房再打一通電話了。如果今晚大哥會回來,絕對會得到一份大大的驚喜。他這個為人弟弟的,極樂意以此當成歡迎他回國的大禮。 「川崎料理」不僅以生牛肉與手捲壽司聞名,茶香也是讓客人絡驛不絕的原因。「風」包廂內,五、六名老友正為甫歸國的賀儒風舉行第二攤的洗塵宴,吃完了大學同學的喜宴,意猶未盡之下,一夥人移師此處,在優美的庭園造景中暢談出校園後各自的境遇。 「儒風,實在很難想像你們這種專出老師的家庭會生出賀儒雲那種怪胎!當年他一上大學就開了間四人的小貿易公司,還只道他是玩玩而已,沒想到如今他坐大到這番局面,我那不可一世的父親也不得不感嘆前浪快死在沙灘上了——」 古天仰古氏集團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打滾商場多年,總不免會談起一些商場競爭之事。「很多商場名流都不敢小看他,也有不少人想得到他這個人才。」他任職財經方面的工作,曾專訪過賀儒雲。 賀儒風笑道:「儒雲從小就很有個性。高中時期就立定了志向,大學時期開的公司賺了不少錢,意外的幫家中繳完了剩餘的房屋貸款,我知道他會有成就的。」 「那你呢?有對象了吧?」六人之中已經結婚生子的高斯培問著。 「有一個穩定交往的對象。」他淺笑。回來數日,這個問題最常被問。 「那接下來就等著吃你的喜酒了。」身材已略為發福的方榕叫著。 「還早呢,等我忙完了,也適應了再說。」 「真是的,原本以為最早有孩子的人會是你。」 「大龍,你哪壺不開提哪壺。」瘦小的林明華丟來一顆毛豆,對著少根筋的孫大龍噓叫著。 賀儒風的第一段婚姻已滅失久遠得教人幾乎遺忘,也沒有再提起的必要,每個人都深知賀儒風內斂且執著的性情,多提起一次,只有多一次傷心而已,「別這樣慎重,都這麼多年了。」賀儒風微笑的舉起茶杯與數位同窗好友乾杯。 梅酒喝多了也會醉的,更別說她的酒量只幾cc。 花解語原本準備回家睡大頭覺,順道睡掉今天一大堆不順心的島事。暫時忘了個一乾二淨最好,哪知在巷口下計程車便看到公寓的公共大廳內坐著那個自以為帥哥的古天牧。想必是聽到她今天挫折連連,趕忙來趁虛而入了。 真是欲哭無淚。沒看過這麼變態的追求者;一年前立誓要追求到她之後,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第一波攻勢送花送禮,並且電話騷擾。 第二波攻勢如影隨形的出現在她與會的任何一個場合。 第三波攻勢幹掉其他對她有意的追求者,買通她前三任助理,以掌握她行蹤。 第四波攻勢討好她女兒。(這一招讓古天牧見識到一個小孩子可以邪惡到什麼地步)第五波攻勢決定成立與她性質相同的公司,成日淨忙著與她搶生意。目標是逼到她走投無路,自動臣服在他英明神武的富家子懷抱內。 古天牧到底有多愛她,她是不知道,但她知道這傢伙已經惱羞成怒,為了面子問題,無論如何是非追上她不可了。否則他堂堂一個花大少的臉要住哪裡擱? 她今天是很沮喪沒錯,不過她還沒神智不清到去找敵人的肩膀來哭泣,沒有把他千刀萬剮是想到殺人要坐牢,為了這個人渣坐牢大不智;因此她只好又搭上計程車,來到「川崎料理」吃飯兼喝酒。 已習慣了有女兒介入她生活的分分秒秒,此刻那小傢伙不在身邊還真不習慣:剛才又接到賀儒雲打來的電話,知道女兒已睡得像頭豬,明天才會歸營,她也就放心的喝酒了。 噁——好想吐。 在服務生的指示下,她走出「月」包廂,住長廊盡頭的化妝室走去,這一條長廊有四個包廂,分別為「風」、「花」、「雪」、「月」,腳步不穩的走到「風」包廂門口,又湧上一陣想吐的感覺,她停住步子,乾嘔了半晌。 直到胃中翻攪的感覺過去,她半瞇著眼看著掛在上頭的燈籠,「風」字以草書寫成,很有力道,燈是亮的,代表裡面有客人。 呆果的看了好一會,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地是化妝室,才又移動步子,還差點撞倒了人。那人溫厚的大手禮貌的扶住她肩,輕問:「妳還好吧?」 「謝謝。」她含糊道謝,長髮披瀉如瘋婆子,心中竟莫名湧起一絲想哭的衝動。因為她「幻聽」到了「他」的聲音!眼淚一下子冒了出來,她狼狽的推開好心人,衝入了化妝室,無聲的趴在洗手台上哭泣起來。孓睞!她好難過,好想他,好傷心,也好寂寞—— 「風」包廂的紙門被拉開,探出李浚偉的頭。 「儒風,怎麼不進來?居然站在外頭發呆。」 賀儒風笑著走進去,為著剛才莫名的失神好笑不已,太奇怪了,他怎麼會以為那女子有一丁點熟悉的感覺?像——解語帶給他的感覺? 不可能的。 §第三章 這是什麼? 凌晨一點抵達家門,家人全睡下了,車庫中有一輛紅色的轎車,早已令他訝異,更別說他床上突然蹦出來的一名小嬌客了。 賀儒風確定自己沒有醉,除非清茶裡含有酒精成分,但他床上出現了不該有的「東西」,若不是出於幻想,就說不過去了。 他悄悄落坐在床沿,伸手輕憮向那個「幻覺」。就著床頭燈,他看到一張漂亮可愛的面孔,有一絲熟悉的感覺爬上心頭。手也觸及到那溫熱,確確實實,他的床上睡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小美人。 這是怎麼一回事?哪裡來的小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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