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上錯花轎嫁對郎 | 上頁 下頁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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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媒婆不放心的交代兩個丫頭:「小喜,月兒,你們得好好幫忙李姑娘,明白嗎?這事傳了出去,大家全完。」一個四十幾歲的婦人每端一道食物要他們共吃時都會念些吉祥話,然後其他閒人就起鬨要新郎餵新娘。李玉湖在背對那討厭的男子後,努力集中精神看食物,肚子又開始餓了!只差沒搶過來先吃為快,就不知道對方還在等什麼!她不耐煩的抬眼看新郎,不料接收到一抹笑意──還來不及意會,卻看到新郎倌突然發青冒冷汗的面孔。 「少爺又發病了!」一個佣人低呼。 接下來什麼笑鬧的情緒也沒了!大家七手八腳的將新郎倌抬上床榻,生怕摔碎似的。 「要不要請劉大夫進來。」 「不必了讓我早點休息即可。」一下子齊三公子的聲音氣若游絲。 對嘛!這才像病人!不小心被擠到一旁的李玉湖心中這麼想著,然後皺起了眉她可沒有壞心到咒人家死! 一個油滑無禮的耳語在她身後傳來「可惜了妳這個大美人兒,要是嫁給了我,包妳一年生一個,但他──哈哈!」這人才是存心咒他死的惡人。李玉湖倏地轉身,看到一張色瞇瞇的臉,完全不怕人察覺的上下打量她,嘖嘖有聲!仗著全屋子的人全擔心的圍在齊三公子身邊,不會有人發現。他那一雙賊眼訴說了更多令人不齒的念頭! 天!這人是誰? 「好了!好了!」那四旬婦人很權威的叫著:「讓三公子與少奶奶好好休息,今天誰也不許再來鬧洞房了!大家全到前院吃喜酒!」 「不行!至少咱們要看到表哥與表嫂喝交杯酒!」那油滑男子又叫了,臉上更是不懷好意! 另一個年輕少女搶口道:「堂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公子不能沾酒。」 「今夜不是妳的洞房夜,春芽。倘若他日妳與三公子洞房,堂哥我決計不會要求的!這交杯酒是正室才有的風光!」 那位叫春芽的端麗少女咬住下唇不再言語。眼中有著委屈,返到一旁。 「拿來吧!我喝。」床榻上虛弱的三公子低語。 李玉湖已被推坐在床沿,她還是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這些人的關係看起來很複雜;至少明白那油滑男子得叫她表嫂,原來是親戚真不幸! 「來,上好的女兒紅,快些喝吧!喝完咱們全退下,不再打擾!」 這酒聞起來似乎很可口,生平沒沾過酒,玉湖是有些好奇的。端在右手,與他右手轉了個鉤,差點握不穩,又因縮減了距離教他們得近身喝酒,彼此的額頭輕輕抵著,眸光在一瞬間交會,又各自閃開!她的心怦跳,入口的酒一路滑燒下腹,李玉湖悄悄吐著舌頭,有些頭昏,連一大票人何時被打發走都不知道。 甩了甩頭,只知道人都走光了,她低聲吐出:「我好餓!」就要下床找東西吃。一旁有人扶住她,她疑惑的看著面前俊美的面孔。「生病的人乖乖躺著,還是你也餓了?」 齊天磊一雙眉高高挑著,仍扶著她坐到八仙桌前。 「我不餓,妳吃就好。」 「你的聲音跟剛才不同,你好啦?」她咯咯笑了聲,一隻小手爬上他的頭,發現自己的體溫比他還熱,想來自己是有些醺醺然了! 「呀!你病好了,換我生病,我生了餓病。」她開始狼吞虎嚥,補償自己餓了一天的肚子。 她醉了!瞧她酡紅的面孔一眼就可看出。齊天磊替她拿下了鳳冠,心中的好奇不斷的升起,怎麼也忘不了乍相見時心中的震撼!果真是個大美人兒,比他所能想像的更美,而且──她有一雙坦率的眼,清新可喜的深映入他的心;她沒有躲開,也沒有故作嬌羞。他從沒有看過女孩子會這般直勾勾看人的! 一瞬間,他已忘了昨日之前對娶妻一事如何的抱怨與不甘,含笑的看著他的新娘。她會是怎樣的女人? 掃光了所有食物,她又倒了一杯酒,雙手捧著,小心的喝著,漸漸的發現眼前的男人分化成三、四個。她不喜歡!丟下酒杯,捧住他的臉「不要變成那麼多個,我都看不清楚了!」 「妳醉了!冰雁。」是這名字沒錯吧? 她皺眉,一手抓住他衣襟,一手指著自己「我是玉湖!李玉湖!唔你生病快死了!快躺回床上,不然你會死掉!」連忙拖著他要丟在床上,可是他比她預料的要重了許多,結果她跌在他身上,將他壓在床上。 「妳希望我死掉嗎?」他拿下一隻隻的髮針,讓她的秀髮披散而下,輕聲問著。 「唔」她雙肘撐在他胸膛,支著下巴。「你長得很好看唷!死掉可惜。你不要死好了──可是──也不行,你不死掉我不就走不成了──我──得回揚州的」「妳嫁我了,為何又想回揚州?」 「我不想一直當杜冰雁!我是李玉湖。我不是千金小姐,不回揚州不行。呀!你快死吧!我就能回家了!林媒婆說你要死掉了,不能與我洞房,我可以安全回去的──」她嘻嘻一笑,一手在他臉上畫圈圈。 一定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齊天磊凝神想了會,但他並不急著去了解,反身將她壓在身下;他邪邪的笑看她美麗的醉眼:「我不能與妳洞房?妳可知洞房是怎麼一回事?」 她像個好學生般的點頭,瞪大杏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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