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請你將就一下 | 上頁 下頁 |
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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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步走向他,低呼: 「別硬扯!會流血的,傷口好不容易結痂了,別又弄傷!」忙拉開他右手,接替了剩餘的工作。 這副肌肉糾結的胸膛見過不下十來次了,她卻仍感腆靦害羞,無法看向他的眼,也無法制止臉紅。他傷口的位置在左肩以下,胸口以上,所以要包上新布條得纏著肩胛又圍著胸膛!當她吃力又小心的將布條捆住他胸膛時,兩人的距離僅在咫尺了,更可以說,必須貼在他身上才得以將布條繞圍到身前,如果他夠君子的話,絕對不會趁人之危! 而,再一次的,袁不屈證明他不是個君子!連邊也沾不上! 袁不屈全然不顧傷口的疼痛,將雙手圈住她的腰並攏緊,她整個人便密貼在他身上了!情急之下,她支著雙肘不讓身體觸著他的軀體,卻抵上了他的傷口。 「將軍,請你自重!我不是那樣的人,我不是特來取悅您的!」老天!他真的將她當成存心攀附的村姑看了! 袁不屈炯炯目光掃射過她的俏臉,含著一種危險的沉靜── 「妳要我如何處置妳呢?一個不該在這裡出現的人──不必任何理由,便得以任意將妳處死。妳可能會是個奸細,可能會是個偷盜軍情的人,如果我不當妳是來釣男人的娼妓,要當妳是什麼才好?其餘二個可能性都代表著要立即消滅妳。」 她打了個寒顫!他不是在說笑!於是急促低語: 「你放開我,還有另一種可能,我拿樣證明給你看!我從京城前來,就是要來找你的!」她不要他用看娼妓的眼神看她!他至少要給她一點尊重! 他並沒有完全放開她,改以手掌箝制住她的腰身,對她腰身的纖細感到興味似的,兩隻手掌交合便可量出她腰身,還沒有緊密呢!他沒見過有人腰肢這麼細的。 冰雁不安的扭了扭身,明白他不會放開,只好認命的坐在他身旁,從袖袋中掏出由將軍府帶出來的玉牌授印。 「認得這個嗎?」 如何不認得!上頭有他的名字,這玉牌是他家居時的佩飾,一向放在書房的。 「為何在妳手上?」 她被他嚴肅冷然又壓迫人的面孔語氣弄得膽怯,努力吸了口氣,迎著他目光勇敢道: 「你必須相信我的話,雖然它很荒唐。」 「說。」他平淡的催促。 「你上個月中迎娶進了揚州李家的小姐,你還記得嗎?當時你正領兵前來晾馬城。」 她見他點頭才又道: 「我──我叫杜冰雁,是揚州城北杜家的女兒。與李家的小姐同一天出閣。可是──可是在一個陰錯陽差的情形下,我們被錯置了花轎──她嫁去了泉州──原本該是我夫家的地方;而我──在媒人不敢承擔錯誤的心態下,將我送入了將軍府──她們──她們想將錯就錯的讓我成為將軍夫人,我一直想反抗的,但那十來天的路程中,她們讓我喝了睡藥,還騙李總管說我水土不服、神智失常。所以,李總管非常輕視我,並且完全不相信我的說詞,每天只是捧著一堆俗氣的珠寶讓我把玩,見我想說明,總諷刺我貪心不知足。你是否已知道你──夫人失蹤的消息?」 他會相信嗎?老天爺!求求你讓他相信吧!杜冰雁絞著雙手,迫切又擔心的看著他。 「妳是說,妳是我妻子?」 「我不是!李玉湖才應該是,我只是入了門,但不是你該娶的那一位,我不是李玉湖。你們見過一面,你應當有記憶,我與李玉湖不像,她比我美麗得多。」 「我不認為。」他莫測高深的將她移近了一些。 「我真的不是李玉湖!」她早知道他也是一塊臭石頭!主人與奴才全是一個樣!這個袁不屈也沒有辨別是非的本事!還虧他是大將軍!她心中又氣又急的胡亂想著。 「我知道妳不是。」他看起來像在笑,因為眉頭不再糾結。「而我不認為李玉湖會比妳美。」 「呀!」她呆呆的低呼了聲,紅潮熱浪飛竄上她雙頰,她沒料到袁不屈會說好聽的話!而且──他相信她不是李玉湖!太好了!可是也因為他太快相信,讓她預期的怒氣無從發洩,也不知作何反應才好,才會呆呆的看著他,櫻唇微張。 這樣的面容是很誘人的!袁不屈猛的盯著她,突如其來的掠奪住她柔美小巧的唇瓣! 「不──」她的低呼太柔弱,淹沒在他的急速勇猛中。雙手甚至忘了要捶打反抗他的侵犯! 她不知道這吻代表什麼,也不明白這是極親密的一種行為,但她至少知道這行為是不合宜的,是敗壞風俗的!她又不是她真正的妻子!他什麼也不能對她做!她要反抗!但──但──為什麼被他緊摟的身子會昇起狂熱?為什麼她的神智越來越無法清明?為什麼她的身子居然能契合在他的懷中?為什麼她沒有感到厭惡與羞恥?他不是她真正的丈夫呀!他只是一個塊頭粗壯、野蠻不羈的武夫,她最討厭的人哪──她掙不開他──這是她唯一能安慰自己不是出於自願的理由:她抵不過他的力氣,才會任他輕薄── 她覺得她快昏倒了!一隻小手攀著他肩頭,一手不小心的掐入他傷口──他流血了!她在手心的濕熱中回魂!連忙推開他,雖然沒有離開他懷抱,至少他們的唇舌分開了!她看到他未綁好的布條在傷口處沾了一些血絲!於是驚惶的將布條綁好,按壓他傷口周身的穴道,讓血不再流。心中有著愧疚,可是一切全因他的侵犯,算是他咎由自取,她才不會道歉!她的唇都被他吻痛了,還有他刺人的鬍渣子也讓她的臉蛋不舒服! 「你不能再對我輕薄!你明白我不是你真正的妻子。」她洗淨了手,站在他面前輕聲道,希望他能明白。 「是嗎?入我袁家的人是妳卻沒錯。」他下了榻,走向餐桌;杜冰雁連忙抓了件上衣替他披上,晚上的晾馬城比秋天還冷,何況他受傷了,需要好好療養的。她就是被派來服伺他的不是嗎? 「你要娶的人不是我!」他到底想怎樣?知道其中的差錯卻不想法子解決,到底他是什麼心態!她著急道:「你快派人到泉州齊家通知這件事情呀!要是──要是他們糊裏糊塗圓了房,那你──真正的妻子就要不回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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