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作品集 > 請你將就一下 | 上頁 下頁


  哦!老天保佑!有效的!那男子走到她面前後,直挺挺的癱跌在她身上!他的肉體先被藥效征服!可是那雙無法摧折的剛強眼眸卻仍在看著她,含著狂怒!與她鼻對鼻的看著!

  「你——」他很生氣,眼中狂風暴雨。

  「你不該看到我的——呀!」她駭怕的想推開他沉重的身子,不料男子尚有餘力咬向她頸項!她感覺痛了一下,以為男子要咬死她;可是,他僅咬了一下,不知是何因,似乎是滿意了,他側開身子讓她脫困,然後他沉沉睡著。

  她爬開到安全距離,撫著頸子,呆呆的看著這巨人般的男子!他到底是誰?

  哦!老天!她讓一個陌生男人看了她全身,又——又啃咬了她身子——原本該屬於丈夫獨享的一切卻讓一個陌生男人給輕薄去了——

  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跳了起來,抓緊衣襟連忙奔向她的帳篷!只有那個地方才是安全的!這男子清醒後只會在士兵中尋找,而她只要天天待在藥房中就安全無虞了!那男子找到死也找不到她!十萬大軍中他儘管慢慢去找吧!

  老天保佑!她會安全的!

  而——他——到底是誰?

  一大清早,將軍帳營中氣氛相當詭異。

  策馬巡了操練場回來,又采視了傷兵復原的狀況,然後登上城門聽取士兵觀察敵情的簡報,方才回來用早膳。

  向來行事俐落又精力充沛絕不浪費時光的大將軍袁不屈卻在用膳時怔忡失神了。

  沙紹緩緩啜飲香茗,搖著羽扇,玩味地看著袁不屈深沉的表情,也不打破這奇異的時刻。他向來是以靜制動的。

  袁不屈全然無食欲的撥弄碗中的米飯,然後索性放下筷子盯住碗沿外頭精繪的蓮花發呆。

  從沒見過那般美麗的女子!淡淡雅雅的宛若出水芙蓉,但是身子骨好薄弱!他向來最排斥瘦弱的女人,他之前二個妻子,一個瘦弱得熬不過冬天,一個體弱得保不住孩子,他受夠了那些沒精神的女人,所以決意娶李玉湖;是因為看上她至少身強體壯,可以為他生幾個孩子——但,她逃掉了——是巧合嗎?那女人聲稱是「將軍夫人」——他的妻子!撒謊撒得太可笑!在他面前說她是他的妻子——

  好一個機靈的女子可不是?他被迷昏了半個時辰才清醒。他會找到她的。只要她在帳營內,就別想逃開他的手掌心!

  既然有膽聲稱是他妻子,那麼她就得付出一些代價!而他最想知道的,是她來此的目的!

  她到底想做什麼?

  清晨巡了一回,她不在士兵之列;那麼,剩下的就好找!他已清楚會在那邊找到人,所以他不急,讓那個小女人多怕一些時候,做為昨夜迷昏他的懲罰。

  獨自混入男人的地方,相信也不是什麼良家婦女——雖然她有著代表清白的守宮砂!

  袁不屈泛著一抹淡然笑意。能在男人堆中安然處之又不被發現,她也真是了得了!至少證明了她不是笨女人。聰明的女人!他總算是見識到了!原來女人也可以是如此聰慧的!他知道自己嚇壞了那小東西,但她沒有昏倒,並且在恐懼之余尚有心力反抗他,了不得!

  不過,她仍是不該存在的!他會找出她,將她安置在他城內的別館中;然後,他要她,並且一定要養壯她,不讓她輕易的死去!

  大步走入帳內的沙平威打破了帳內沉悶的氣息,他是擁有特權不必通報便可以直接進入將軍帳內的人之一。打著赤膊,顯示他剛由操練場回來。

  「這個月的第一批糧草已經運進城了!聽說裡頭有江南新采的水梨鮮果,袁大哥,先向你通報一聲,我挑幾個送人。」

  「又是你那個小兄弟?」沙紹先開口斥責:「不好好進城去追求千金小姐,或小家碧玉也成,盡呵護著那漂亮男孩,非親非故,你未免太熱心了!」前些天就聽兒子盡誇那位江南美少年,迷也不是這等迷法,太關照了!沙紹有些反對。

  沙平威搔搔後腦勺。

  「我與他是朋友嘛!人家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來這邊又無親無故,我不照顧他誰來照顧?何況他太漂亮了!要真生成女孩,我死纏也非追上不可!但他是男孩,只好當弟弟來罩著了!不然怕隊上會有些不正經的男子將他當女子看,隨意輕薄了!」反正他就是很自然的想保護杜冰嘛,可沒有所謂斷袖不斷袖。

  「你們在說誰?」袁不屈不動聲色的問,心中已有了篤定,必是她了!

  沙平威當然開開心心的,並且加油添醋的訴說杜冰的來歷與容貌。

  「——我保證你看到他之後就會相信『美男子』這三個字他當之無愧。難怪漢哀帝會為了一個男人而傾國傾城!在沒見過杜冰前,我會當他們噁心,男人對男人有什麼好說的!但是如果說有男人狂戀上杜冰,我會覺得很正常,他太美了!美到無法將他當男人看!」

  「是嗎?」袁不屈笑了笑。是她了!倒要看看男裝的她會何等俊俏!竟讓他人看不出是女釵裙所扮!也許男人全瞎了眼也不一定!正要傳喚,不料,遠方傳來戰鼓聲,他立即起身,披上披風下令:「著裝,派十隊人馬到前方待命!」

  「得令!」沙平威也立即回復正色,臉上充滿肅殺之氣,匆匆出帳營。

  所有一切解答,皆因這場小戰事而擱著!不過,待他回來,她將無所遁逃了!小女人,你且等著!

  刻意將領口翻高,再三確定不會露出破綻後她才不再看向銅鏡。那男子將她頸子咬出了瘀痕。那是他預料到的嗎?一整天心思惶惶,駭怕緊閉的房門隨時會被撞開,闖入昨夜那可怕的男子。他的面孔她只看清了五分,但那氣勢卻是無與倫比的!任何將士都比不上,連正經時的沙平威也沒那人的一半氣勢。

  再次撫著領口,她歎了口氣。怎麼著?她是在駭怕還是在期待?老天爺!她怎麼可以有期待的心裡?那是很低賤的念頭呢!再怎麼說她都是為人婦了,一半是齊家人,但沒入門;一半是袁家人,入了門,卻嫁錯了,反正不屬於那男子便是!他沒有資格從她身上得到那麼多!但——只差沒有圓房,所有丈夫該得的全給他先得了去,她應該感到羞恥不已才是——但她沒有!她變得無恥了嗎?可是,在認定上頭,如果丈夫是那第一個瞧見自己身子的男子;那麼,他才算是她的丈夫不是嗎?畢竟另二位正主兒她都不曾見過。也許齊家那位公子已壽終正寢了呢!而袁家那位又不是她真正的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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